其實,一個人的聖誕節,倒也不算得什麽——於她們兩姐妹而言,都是如此。——她們都是表麵纖細、嬌媚,實則獨立、理性的女人。八十年代的很多女人,自小接觸得便是已然早已“去鄉村化”的都會了;少了那些初見繁華而要發瘋的狂熱與所謂的“叛逆”,早都流於極度理性與心理早熟了。對於自己想要什麽,和可以擁有什麽,都,清楚得很。

    鍾汶琪打扮得當後,著了件淡粉色、大翻領兒的毛料兒外裝下了樓;老遠便瞄見表姐那輛極為乍眼的白色小跑車了,不由得心生出幾分羨慕及得意的情緒——能有機會坐在這種車上,就算它不是自己的,也算是一種榮耀吧?

    上得車來,見蕊珠的外套裏麵僅穿了件香檳色的滑麵兒薄料兒立領上裝,淡米色齊膝皮裙子裏麵是薄如蟬翼的絲襪,便笑道:“嘩——還是這麽‘美麗凍人’喔,冷不冷?”

    “還好吧。”蕊珠上過妝後精致美麗的臉上一片平靜柔和,笑道。

    “最近過得怎麽樣?”驅車在北京的路麵上,蕊珠問汶琪道。

    “還是老樣子吧,”汶琪歎了口氣,道:“這份工作真是沒有什麽意思。”

    “嗯——我幫你留意一下吧,如果有好的機會,我幫你安排。”蕊珠手持方向盤,正色道。

    “關鍵是我的學曆、還有經驗都不夠。”汶琪懊喪地說,同時想著——真不曉得蕊珠表姐怎麽就那麽好命——家裏有錢不說,腦子又聰明,今年還拿到了外國名校的碩士學位。可是,人家又用不到——人家有的是家底兒,老公又能賺錢——她擁有的東西,委實是太多了;不若自己,生在一個南方小城市裏,不過一個大專學曆,又沒甚專長的,能有什麽出息?

    “那想沒想過找機會嫁人?嫁個能掙錢的老公吧。”蕊珠道。

    “可是,也要有這個機會啊。”

    “嗯——這樣吧,以後我多帶你參加一些活動什麽的——那些地方很容易認識不錯的男人的。”

    “謝謝姐姐。”汶琪嬌聲道。

    “沒什麽的。我也是今年剛從國外讀完書迴來後,一直都忙一些雜事,要麽早就幫你張羅了。”

    “可是,那些男人——會……會喜歡我嗎?”汶琪對自己不大有信心,她很明白,自己的職位與學曆,都無甚出色之處;而姿色麽,也不過中上,何得那種優秀男人的垂青?

    “這個就不好說了。不過,男人和男人要的不一樣。有的男人看重女人的年輕漂亮,有的看重的是女人的賢良淑德,有的則是希望找一個並駕齊驅的伴侶……這個就很難說了。”“嗯,我明白的。有這個機會也是好的,至於成與不成,就隻能看運氣了。”汶琪很乖巧地說。

    “是的,你明白這些是很好的。做女人一定要頭腦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能要什麽和怎麽要。”蕊珠冷靜而成熟地說。

    是的,表姐說得不錯——做女人,一定要頭腦冷靜、出手敏捷——而且,她表姐就是這樣的女人。——汶琪心生仰慕地望著表姐——是的,一直以來,表姐就是她的偶像與最親密的好姐妹。在她眼中,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就是她的表姐了。——生得明豔照人,國色天香;很有頭腦、聰明兼之精明;有個有錢的老爸可以送她出國留洋,且得到掌上明珠般地寵愛;而麵臨財產危機時,她冷靜理智,毫不猶豫地出手——嫁了個可以幫其保住財產的男人……她的一生,被老天和她自己計劃得天衣無縫、無與倫比。

    “坐跑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鍾汶琪由衷地讚道。

    “沒用的——在北京根本都開不起來。”蕊珠倒是無甚感覺——擁有者永遠是不在意所擁有的人或物的那一方。

    不一會兒功夫兒,車子就駛到了蕊珠家樓下,汶琪向往地望著這一隅建築群,心道,自己若是乘公車來這種地方,怕是就有幾分不協調了吧?——女人往往是物質的動物;尤其在經濟不甚發達的國家,窮苦的日子、與奢華生活的強烈對比,使得太多女人想一夜暴富了。

    跟隨著表姐一路走上來,在如此氛圍中,汶琪不由得也直著身子、平著麵孔了——環境會使人散發與之相配的身體語言。

    “隨便坐啊,我買了很多好吃的,今天咱們放鬆一下。”蕊珠道。

    其實,真正放鬆的人是自己——汶琪由衷地想——表姐每天過得都是如此生活,優裕、悠閑,節日不節日的,對蕊珠來講,沒甚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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