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大一隻換心蠱並不容易,等它們長為成蟲,還需要在‘換命者’的人體內寄養十九年。


    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將養成的母蠱轉移到‘續命者’身上。


    比如裴纖羽就用身體養蠱十九年,母蠱養成後,便將母蠱轉移到夏縈體內。


    而此時裴纖羽體內留下了母蠱的卵,一個月後孵化成為子蠱。


    夏縈收迴思緒,覺得太奇怪了,裴纖羽養這麽多換心蠱做什麽?現在養,等到它們發揮效用,至少也得十幾二十年後。


    “先迴去。”雨越來越大,厲寒衍沉著眼眸,定定的看了一眼那株樟樹,才說,“明晚再來。”


    她嗯了一聲,在門外處理掉濕漉漉的雨衣,然後悄悄溜迴房間。


    厲寒衍說,“裴纖羽的病不是假的,她晚上不可能醒,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一起過去。”


    原本他打算檢查裴纖羽和裴夫人的房間,至於裴時謹那個男人,他的敏銳性比其他兩人要強,在厲寒衍沒有把握的時候,不會貿然進入他的房間。


    但裴纖羽因為生病,裴夫人因為年紀大,加上她有吃安眠藥的習慣,她們兩人在晚上醒不來,所以今晚先搜查她們的臥室。


    “裴纖羽喜歡安靜,她的臥室沒和其他房間安排在一起。”


    厲寒衍指了指三樓:“那是她一個人的。”


    夏縈在白天就發現了,裴纖羽雖然在二樓有休息室,但那個休息室不大,且布置的比較簡陋,不像裴大小姐的住所。


    “她需要安靜?她晚上睡著了什麽都聽不到,那麽嚴重的病,加上蠱蟲把她身體侵蝕的差不多了,她隻要一入睡就和昏死差不多,外麵再鬧都吵不醒她,怎麽就偏偏要搬到三樓去了?”


    厲寒衍沒迴答,裴纖羽在很多年前還是住在二樓的,而三樓基本都是客房。


    但自從她這次突然迴來,三樓的客房全都被收拾成了她的衣帽間和書房,最大的那間成為她的臥室。


    而且女傭還有管家,甚至是裴夫人,進入三樓都需要經過裴纖羽的同意。


    也就是說,三樓已經成為了裴纖羽的秘密空間,隻有裴時謹一人能上去。


    那麽……夏縈不得不懷疑,三樓,可能也是裴纖羽養蠱的地方。


    “來。”厲寒衍在黑暗中對她伸出手,兩人到了裴夫人的房門門口,輕輕一碰門把手:“鎖了。”


    夏縈忙低頭找鑰匙,“是這把。”


    他們當然不會做沒有準備的探險,今天白天夏縈就在裴時謹那裏偷偷弄到了每個房門的鑰匙。


    細微的一聲‘哢嚓’,門開了。


    裴夫人安穩地睡著,唿吸平緩,夏縈小心翼翼走到她身邊,雙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後對厲寒衍點點頭。


    很正常,裴夫人就是睡著了。


    厲寒衍輕手輕腳地在房內翻找。


    她的房間與貴婦們的房間沒多大區別,因為男主人常年不在家,所以幾乎看不到與男人有關的物件。


    厲寒衍忽然一眯眼睛。


    他在一堆保養品當中看到了一個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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