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春風一度的對象並未離開。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白廷也不是鴕鳥性格,攤到牌麵上,看是屬於你情我願,還是他要負責,他都能接受。白廷穿好衣服,走到木門邊,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四目相對的刹那,詭異在空氣中肆意蔓延。白廷怔怔的看著樓開墨。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然而下一刻,白廷的腦袋宛如十萬雷擊。樓開墨在這?那說明了什麽?顯而易見。白廷看了一眼坐在樓開墨身邊,已經癱倒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武山,寄希望於昨夜春風一度的對象是這位。“昨晚照顧我的是……武山?”白廷試探問道。樓開墨:“是我。”白廷:……白廷感覺自己站在熾熱的火山之巔,身旁皆是滾燙的火焰,每一滴流動的熔漿都寫滿了各種不接受。不接受昨夜對象是樓開墨,亦不接受自己居然強上了樓開墨。“不太……可能吧?”白廷語調猶豫道,樓開墨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太像會心甘情願身居人下。窗外隱隱飄進寨民做早餐的香氣,以及食物下鍋烹炸的聲音,合著清晨的清風,特別容易喚醒饑腸轆轆的胃。樓開墨見白廷為難的表情,感覺自己的心和著窗外做早餐的聲音,在油鍋中起起伏伏。白廷在那種情況下,寧肯隨便選一個陌生人照顧,也不願意是自己,這個認知,讓樓開墨覺得悲涼和煎熬。“怎麽就不可能了?”樓開墨兩分賭氣,八分委屈。平日裏的揮斥方遒,全部不見蹤影。這話和語氣落到白廷耳裏,就換了個意思。莫非自己中毒後力大無窮,強推良家婦男?莫非自己中毒後特別喪心病狂,對樓開墨犯下不可饒恕的禽獸行為?白廷掃到樓開墨修長脖頸處幾許鮮紅的印記,忽然發現,這種匪夷所思的設定,也不是不可能。“我……”白廷在心底遣詞造句。“罷了。”樓開墨淡淡道,有些心灰意冷。“我去要點早餐。”說完,留下依舊風中錯亂的白廷。等到一盤油炸洋芋耙和兩碗酸粉上桌,白廷依然無法接受自己強上了樓開墨的事實。“昨天的事情……”白廷沒動碗筷。“你中毒了,就當沒發生吧。”樓開墨說道,幾分憤憤的往嘴裏塞了幾口酸粉。反正確實什麽也沒發生。話落到白廷耳裏,自動翻譯成“罷了,你這渣男不想負責,就當被狗咬了。”白廷被自己的腦補雷得風中淩亂,這和他認知裏的樓開墨太過南轅北轍。想到這裏,白廷連吃了半碗油炸洋芋耙,這才有能量繼續思考。側頭,偷瞄了一眼吃得端莊斯文的樓開墨。“你痛嗎?”白廷小心翼翼問道。樓開墨停住筷子。“痛。”心痛。白廷不敢想象,自己昨晚該是多麽慘無人道,才能讓看來像沒有痛覺的樓開墨坦誠地說出“痛”字。白廷嗦著粉,仔細迴想了一下在論壇裏看過的“初夜”後的情景。什麽手腳發軟,走路顫顫巍巍,什麽菊花殘滿地傷,什麽酸軟無力臥床不起。可看樓開墨的模樣,除了臉色有點黑,表情陰鬱外,還是精氣十足的模樣。白廷越想越遠,一頓飯食之無味,坐立難安。這個誤會,直到早餐結束,白廷讓華佗從華夏星原住民聯絡器傳來創傷藥後,才得以解開。“給。”白廷道。樓開墨看著碧綠色瓶子:“這是什麽?”“藥。”“什麽藥?”白廷羞於啟齒,這人是一定需要明說嗎?“哪裏疼塗哪裏。”樓開墨隱約察覺,他們之間或許有誤會。“哪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