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有一傳說,說山腳下住著一對兄妹,父母早亡,兩人相依為命。一年數九隆冬,作物凋零,兄妹僅剩一碗米,煮了一碗粥。就在兩人推辭時,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前來乞討,兄妹將米給了老者。老者離開前,留下了一段白綢子,上麵淡淡的勾著一隻鳳凰。妹妹心靈手巧,用彩絲沿著勾勒繡錦,繡了一整個春夏秋冬。繡好之時,鳳凰從白綢中走了下來,生了個蛋。這事傳到了縣老爺耳中,縣老爺貪慕鳳凰,企圖來強取豪奪鳳凰蛋。兄妹兩人自是不願。一刹那間,鳳凰再次從白綢中飛出,載著兄妹兩人飛向山頂。自此,人們將這座山改名為鳳凰山。而白廷獲得的【鳳凰山的贈禮】,就是一件繡著鳳凰刺繡的白色長袍,和一套有精致暗紋的白色內搭。看到這衣服,白廷算明白許多設計師所吐槽甲方爸爸們要求的“五顏六色的黑,五彩斑斕的白”是何情況。白廷將衣服穿上,係上長袍,對著落地鏡,總覺有哪裏違和。敲門聲響起,白廷開門,是小青。晚上的晚宴要錄製,因為隻有嘉賓能夠開懷暢飲,大吃大喝,小青擔心自己錄節目忍不住,先吃了兩隻燒雞祭祀下五髒廟,此刻嘴角還殘留著油漬。小青打量著白廷:“哇!白老板你今天也太好看了,不過這個發型不對。”小青一眼找出症結所在。說罷,小青水袖一甩,白廷的頭發瞬間長了一大截,一下及腰,黑直柔順,光亮如綢,簡直能讓洗發水商爭搶得頭破血流。小青取了一條繡著銀紋的白絲帶,替白廷紮了個高馬尾,沒有任何多餘的頭飾配飾。白廷總覺頭部像頂了盆雞冠花,不過鏡子一照,之前的違和感確實沒了,索性作罷,大不了等節目錄製結束後再換迴來。當白廷出現在慶功宴現場時,原本沸騰喧囂的大廳漸漸變得寂靜,這種寂靜是呈漸進式的,就好像漲潮的海麵,海浪從地平線漸漸晃至沙灘,留下寂寞的沙地。大約過了一刻鍾,大廳才漸漸有響聲。“哇,白老板今天太好看了吧。”工作人員紛紛上前道。白廷平日裏就親和沒架子,工作人員都樂於與其相處。隻是平日裏的白老板頂多算個“好看的青年”,卻沒有今日這樣,美得超凡脫俗,聖潔出塵中偏又帶著一份豔驚四座的妖嬈,勾得人心癢癢。要知道,這群媒體從業者入行之後見過不少美人,別說其他,就是這節目裏的樓家兄弟,梁佳言等,也都是聯邦和帝國排得上號的美人。白廷有些局促,一時變得熱烈的目光,讓他有些難以招架。白廷心下清楚,這件【鳳凰山的贈禮】有魅力加成效用,容易讓人臣服於華服之下。其他嘉賓皆已就位,白廷最後落座。向來眼神直視前方的霍星也忍不住向一旁多瞟了幾眼。霍樹就直白得多,直勾勾的盯了白廷半天,十分由衷的讚歎“白老板,你今天也太好看了。”樓景明和錢多多也盛讚了一番白廷的服飾。梁佳言坐在正中央,側身看著白廷,眼中的嫉妒不加遮掩。樓開墨坐在最右側,和白廷遠遠相隔。他緊握拳頭,看著白廷在人群中言笑晏晏,看著他高高豎起的長馬尾一晃一晃,晃得他心神不定。看著他白色長衫鬆鬆的領口一起一伏,露出纖瘦的鎖骨。看著他衣衫上的鳳凰刺繡栩栩如生,隨著腳步的躍動愈發鮮亮。駱島說了一番煽情的話,而後開啟宴會廳前的熒幕。節目組為每人剪了一段節目迴顧cut,大多是節目中有趣或者高光的片段,配上煽情的音樂,在這醞釀好的分別氣氛中,十分催人淚下。一段又一段的片花。樓開墨無心欣賞。每一段片花播完,嘉賓們互相打趣調侃,樓開墨全程沉默,並不參與。眾人自然察覺到他心情不佳,有意拋梗幾次都未接,便也不再惹這位樓總。索性他平日裏也寡言少語,就算一言不發,也不覺突兀。直到熒幕上放到白廷,樓開墨才專注的看了起來。白廷出彩的片段很多,節目組偏偏剪了個白廷的表情合輯。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向來淡定如斯,雲淡風輕的白老板,有這麽多可愛的小神情。白廷看得窘迫,他心底清楚,節目抓拍的所謂“原地發呆”“神遊太虛”“邊思考邊發笑”等神情,其實是他在瀏覽原住民聯絡器上npc們的發言。白廷cut的後半段,是白老板的“助人為樂”合集。倒沒做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多是些小舉動察覺出嘉賓身體有恙遞水杯,隨手將擺放淩亂的器具重新整理,還有在遠離鏡頭的地方,為工作人員提供幫助。都不是些值得單獨褒揚的事情,但一件件合起來,就像白廷這人一般,讓人覺得心暖暖的。錢多多道:“白老板真是人美心善。”霍樹看著今日格外好看的白廷:“哎,白老板,我真的沒有幾率將兄弟關係轉為情侶關係嗎?”樓開墨不說話,心空蕩蕩的。他以為,一切可以迴到夢裏那般,白廷的溫柔獨屬於他一人。而現在,白廷的溫柔屬於所有人,卻偏偏排除了他。他忽然在想,如果最初,他不是那般不留餘地,或許,他和白廷也有可能?畢竟那時候,白廷看著自己的眼眸,也有留戀和繾綣。他的溫柔,他的期盼,他的渴望,他的挽留,都是在他一次次的冷處理中消失殆盡。他發現,白廷隨了他的願。是他推開了白廷。==晚宴的氣氛很熱烈,幾杯薄酒下肚,眾人也都開啟了暢所欲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