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斟酌字句,惶惶不安,刪刪減減,好不容易發出一句不顯唐突的問候後,等了很久,最後卻隻收到係統提示【樓開墨刪除好友】。站在對方的角度,他能夠理解對方的舉動。他也不想和對方分享自己那段日子,心情有多麽壓抑。委屈這種詞,對男人而言過於矯情了。隻是當初你要劃清界限,今天為何又理所當然認為能再修複?白廷上下唇顫動了幾下,直直迎上了樓開墨的目光。“不用了,沒必要。”白廷語調平淡道,公式化得如同當時的係統提示對方已刪除您的好友信息,若需聯係,請重新添加。樓開墨伸在半空的手有些僵硬,他感覺有無數條蟲子從他的手指鑽了進來,順著血液,爬到胸口,在他心髒處肆意的嘲笑。白廷則沒在看他的表情,側過臉,看著車窗外飛馳的風景。他感覺心髒被泡在一池池水中,又鹹又苦又澀。飛車內一時陷入詭異的沉寂。幾日相處,所有人都知曉,白老板雖話不多、不好出風頭、不喜成為人群焦點,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好人,不太拒絕別人、喜歡當和事佬。至於樓開墨,嗯,和聯邦傳說裏一般無二。此刻,兩人的行為舉止都透著一股荒誕感十足的詭異。就像一杯勁道的老酒,摻雜了糖鹽醬油醋,酒香還在,但哪哪都不對勁。錢多多:路人吃瓜。霍星:嗬,有趣。梁佳言:這白老板是什麽狐媚子?難道樓開墨就喜歡這種愛搭不理的高嶺之花?卡良:劇情真的好複雜,誰能給我補補課。樓景明:弟,我無能為力哎。霍樹:一臉懵逼,莫非論壇上那些逃婚、虐身虐心、帶球跑、假死什麽都是真的?隻是對象並非樓家兄弟?而是樓開墨和白老板?哎,瓜忽然不香了。第96章 黑龍江今日節目的錄製, 在黑龍江邊舉行。臨近開機, 駱島卻覺得今日氣氛有些沉悶。按理說,相處了幾日, 再怎樣也該有些熟絡了。這般奇怪的氛圍,錄製起來還得了?他們節目收視率正好, 看點夠足又正能量, 可不走那些糊逼節目炒什麽嘉賓不和這類新聞。駱島想著, 叫來了白廷。在駱島心裏, 白老板又好說話又好相處,辦事可靠讓人信任,是排憂解難第一人選。駱島:“白老板,今天這場子怎麽怪怪的。”白廷心下自然清楚,今日他和樓開墨的事情, 鬧得有些尷尬。其他人或者詫異, 或者吃瓜, 都小心翼翼不敢多言。白廷笑笑:“可能最近比較疲憊,讓我們自由活動一個小時再開始錄製?”駱島點頭同意。其實說出拒絕的話後, 白廷就有些後悔。既然當初答應了小青,說要不以為意, 也在心底諒解了樓開墨的行為,說好塵歸塵、土歸土, 以後就是普通認識的人,又何苦再被小情緒所幹擾,弄得氣氛僵硬。想明白的白廷走到樓開墨身前, 落落大方的伸出認證器:“剛才是我不好,走一個?”嘴角扯出故作輕鬆的笑容。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樓開墨也伸出手,加迴了白廷。認證器跳出提示音【你和白廷已經是好友,可以開始通話啦】。樓開墨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情緒,人近在眼前,聯絡方式也加上了,可兩人間卻仿佛漸行漸遠。“我一個人去旁邊走走。”白廷道。樓開墨看著白廷的背影,心止不住的抽疼。曾經有一個人,會陪他雪落白頭,哪怕那時的他,未必是他。現在這個人,在走向一個春風屠蘇的新風景,而他的世界裏,依舊隻剩下白雪皚皚。==白廷走到了黑龍江邊。這個天氣的江水早已結冰。我國的江河,在國人心中大概都會有個固有印象。說到長江,就有“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說到黃河,那就是“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說到秦淮,也有“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隻可惜古中國到了宋遼時期,才統治了全東北,對於黑龍江,若不親眼目睹,你很難定義這是一條什麽江。在白廷看來,黑龍江帶著一股不羈和野性。他曾有幸看過黑龍江的開江。四月春風若剪刀般剪開了凍結的江麵,大小不一的冰排被水流托舉著,歡騰似駿馬般從上遊至下遊。整條江河都充滿了東北人的豪爽大氣,互相碰撞的冰排如同東北人的嘮嗑,響徹了一個春天。那種熱鬧程度,就好像身前這兩人。一身白的長發男子頎長俊美,一雙桃花眼風流含情。一身黑的短發男子颯爽利落,樸實的笑容掛在英氣的臉上,讓人好感倍增。這兩人沒完沒了的拌嘴,熱鬧得像春節裏的鞭炮。在來到黑龍江邊上時,神州係統就已提示白廷:“【黑龍江】npc,黑龍和白龍已激活。”為什麽黑龍江的npc裏有白龍,白廷還真知曉。根據民間傳說,這裏曾經住著一條白龍,霸占一方領土,囂張跋扈,為非作歹,致使河水泛濫,兩岸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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