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一清二楚。從未在意識完全清醒的況下與他這般親昵熏越想越感羞怯最後索性閉上眸不敢看人了。

    景卻不能確定懷裏人心思隻在她閉上眼的同時吻住了血色盡失的唇烙下一個短暫卻結實的親吻抵著柔軟唇瓣低語:“不許後悔。昨晚親親了睡了睡了從今往後再不許藉口主下人那一套的躲著我!

    熏剛往後錯開一些想好好跟他說話後腦就被一隻手掌摁住同時唇間霸探入一截火熱的舌不待她出聲就一個火辣辣的深吻。熏又羞又慌連連嗯了聲抬手推著景胸膛他這樣她怎麽說話呀!而且現在還白日萬一被人撞見了

    景原本就因為心中的不確定感而有些激動一聽那聲又嬌又軟的哼聲頓時覺得心頭一把火焰燒來纏著人的舌頭又咬又吮。咂咂水聲聽得熏羞不欲生原本推著他胸膛的手幹脆改為拳頭一個勁的捶。

    那點力景根本不痛不癢但被她推拒的舉動弄的有些煩躁索性擒住她搗亂的小手往身後一扭壓著人就往床上倒。床邊雪色床幔被景的動作帶的往一揚。同時門被人一把推開伊青宇笑嘻嘻的聲音極風景的傳來:“侯爺飯食都備好了我特地給小姐

    剛繞過屏風就瞧見半掩床幔後兩糾纏身影小侯爺一身黑衣壓在小姐身上兩人中間隻隔著一條被伊青宇半句話噎在喉嚨小姐都被剝的隻剩下中衣了那豈不他進來的很不時候?伊大人看著想著呆愣站著登時冒出一頭冷汗結結巴巴的盡量減低存在感:“我我我我什麽都沒看見!不不我壓根沒來過

    說完便跌跌撞撞的奔出房門娘喂!他這個府尹還想多做年他還沒吃夠小姐做的飯呢!嗚嗚他不想因為一時腿腳勤快眼神犀利而英年逝啊!

    景全身一僵一臉恨不得殺人的表撐著手臂坐身。理都沒理正慌不擇路逃竄出屋的某人深吸一口氣捺下胸中欲|火一轉過臉就瞧見熏張著被自己吻得豔紅的小嘴急急喘息的模樣一杏眼又浮現昨晚那般朦朧神色看得景下腹一緊。

    剛著人坐身熏就一把推開景攙扶的手臂抱著被往一邊躲。景鳳眸一眯扯著被將人一把拽迴懷裏好天都沒正經吃過飯了瞧那一臉虛弱的小樣這又鬧什麽脾氣?

    熏推著景胸膛往後躲原就虛軟的聲音此時還帶了淡淡鼻音:“公別雖說心底喜歡他的可不能一天到晚的耳鬢廝磨糾纏不休呀!剛剛被人看到那種形熏簡想死的心都有了偏這人丁點意識都沒有還一徑將她往懷裏貼。

    景擰著眉將人打抱到腿上著鬢邊的發絲:“到底怎麽了?昨晚上不好好的麽!願意

    主動他親吻的時候格外乖順抱著入睡的時候還笑的那麽甜難真因為意識不清才願意接納他等到第二天腦清楚了就後悔了?

    熏半紮在他懷裏聲音細小如同蚊呐:“公以後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就像剛才那樣。

    景低頭盯著豔如朝霞的臉頰順著她的話問:“不喜歡我那樣對你?

    熏被堵的半晌說不出話到景等的有些耐不住了才輕聲說了句:“被人看到不好

    景心頭一動試探問:“那熏討厭我那樣麽?

    熏緊閉著眼紮在他懷裏輕輕搖了搖頭。

    景聞言心頭一片敞亮唇角難以抑製的朝上翹。從進屋那股煩躁消卻不少語調恢複往常帶著些逗弄意味的慵懶:“熏喜歡我的不?

    熏咬著下唇又輕輕點了點頭。

    景一瞬不瞬盯著懷裏人輕輕點頭的動作隻覺胸中如同煙火炸開一般滿滿的都喜悅。一時之間仿佛什麽言語都多餘的隻要懷裏實實在在擁著這個人其他任何都再無所求了。

    著人抱了半晌才將人輕放在床沿走到軟榻前取了一疊嶄新衣物連同一幹淨棉鞋擱到熏手邊:“我出去端飯菜。自己把衣裳換上爐上坐著熱水旁邊桶裏冷水盆和香胰在一處放著。

    熏一都不肯抬頭隻輕輕點點頭表示知了。

    景迴來的時候就見俏人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一身淡粉色雅致冬裝襯著臉色好了許多。隻頭發還披散在身後而且明明聽到自己進屋的聲響沒抬眼看一下。

    將托盤放到桌上景走到床邊從袖中掏出珍珠銀簪遞了過去。熏眨了眨眼一臉驚喜的仰臉寶貝似地將簪牢牢握在手心:“我還以為

    景見她這麽重視自己送的東西不禁莞爾一笑著她的發:“傻丫頭即便丟了沒事的。昨晚上將人接迴來後一群人忙前忙後的請大診脈喂藥讓小桃幫著換衣裳他怕躺下後簪會刺到她所以一將人放到床上就取下來收入袖中。

    接過景遞過來的象牙梳很快將頭發挽好又被人接抱到飯桌邊。景先端過一碗藥用湯匙攪了攪手把手的幫她握好:“先把藥喝了。

    剛才一半天都沒出現昨晚那種失聰以及視力模糊的現象不代表待會不會。大就囑咐了這藥至少要連喝半月才能停而且還要根據熏的狀況調整藥方有必要的話可能還要用上針灸盡量將病根祛除免得留下後遺症狀。

    熏倒不怎麽畏懼喝藥神色溫潤的將一整碗藥喝下沒一聲苦。景在一邊看著待她咽下最後一口便送了枚蜜漬梅花到

    唇邊喂她吃下。

    熏緩緩嚼著梅肉一半垂眼簾眉眼間除了羞怯還透著些許黯。

    打開盅蓋了清亮湯水甫一抬頭就看到熏麵上神色。修眉微蹙景將湯盅端到她麵前緩聲:“不許胡思亂想先把身體養好再琢磨那些有的沒的。

    見熏遲遲不動景索性握上白皙小手示意她先吃東西:“伊青宇找人燉的說用乳鴿連同樣藥材煨了一整個上午吃了對你身有好處。趕緊趁熱先把湯喝了。

    熏沒再執拗乖乖一勺湯送入口中乳鴿本就滋補之物湯裏又放了天麻枸杞以及淮山藥都明神補身的。湯水顏色清亮味卻格外醇厚吃不太出藥材的苦味且能品出一股淡淡醇甜應該在調味上花了一番心思。

    喝下一整盞湯剛放下湯匙麵前又推過一隻碗裏麵放了塊顏色雪白的軟糕景遞過一筷:“說用山藥和著茯苓粉做的吃一塊。

    熏夾來咬了一口山藥和茯苓本身都帶有淡淡的甜口味比較清新因此嚐來並不惹人厭煩反而很平津開胃。咽下一口糕點熏抬首看向景輕聲:“公怎麽不吃?

    景微微一笑指了指旁邊一隻扣著碟的大碗:“不急待會你吃好了我再吃。

    熏看了眼那隻碗溫聲問:“麵嗎?見景點頭忙伸手去取桌上另一筷“麵擱久了就沒法吃了公不用顧著我趕緊先吃吧。

    景覆上她的手握在掌中眉眼含笑:“不急。好好吃你的。

    熏看了眼碗裏軟糕又看看桌上另外兩隻盤:“這個糕點做的很好吃公嚐一塊吧。不知找的哪家廚無論燉湯還糕點都做的這麽好比之她平常做的不差分毫口感味把握的恰到好處且深各樣食材的滋補藥效。

    景攥了攥她的手應了聲好。遂拿筷陪她一慢慢吃著。

    屋外冬日晴朗透過窗牖暖融融照映在花梨木圓桌上略微有些晃眼。景眯了眯眸看著一旁垂首小口吃東西的人日來第一次嚐出口中飯食的滋味。味不錯隻不如某人做的那般熨帖人心。

    十七章砌梅如雪

    用過午膳,景逸將人直接抱上軟榻,又取過毯子幫她蓋好,自己也跟著坐在榻上,伸手撫了撫她耳邊發絲:“會冷麽?”

    喬初熏半垂眼簾靠著軟墊,咬著唇搖了搖頭。從前都是景逸這般半靠半躺,她在一邊搬著凳子幫忙斟茶倒水的伺候,現今整個兒顛倒過來,再加上兩人關係也不似從前單純,她心裏雖然歡喜,卻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景逸見她總也不肯抬眼,便伸指扣住下頦湊近

    些問:“怎麽到現在了還是不願抬眼?不喜歡看我?”

    記得兩人初識,這丫頭大睜著眸子與他對視恁久,明明驚疑惶惑嚇得要命,卻死活不肯眨下眼掉一滴淚。可自從跟著他之後,卻鮮少有與他長時間對視的時候,無論是吃飯走路還是說話,總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每每看得他一人氣悶。

    喬初熏搖了搖頭,有些嗔怪的瞟了景逸一眼:“公子姿容俊美天下皆知……”

    景逸一聽這套說辭隻是嗤笑一聲,眉宇間頗有些不屑意味,看著她的眼道:“你喜歡我這張臉?”

    喬初熏蹙了蹙眉,有些不懂他這般問話,卻還是老實答道:“公子容貌確實出眾,怕鮮少有女子會不愛。”

    “隻是單憑容貌,能讓人初見傾心;若要真心喜愛,還是要靠長長久久的相處。”說到喜愛二字時,即便明知自己表達的不單是男女之情,喬初熏還是禁不住語調一軟,麵上也露出幾分羞澀。

    景逸看著她眸光脈脈,麵色溫潤,聽她輕聲慢語說著自己見解,唇瓣微微彎起,語氣也不似方才尖銳:“那經過長久相處,初熏覺得我是怎樣的人?”

    喬初熏想了一會兒,方才溫聲答道:“公子智謀過人,文武雙全,對朋友對下屬有情有義,對待陌生的人也能施以援手,為百姓謀福卻不求名利,”說到這兒,喬初熏抬起眼,看著景逸道:“公子是個好人。”

    景逸靜靜看她半晌,嗓音微啞:“我不在意別人評斷我是好是壞,平生所為,但求俯仰無愧於天地。我也不怕你覺得我行事偏激手段陰險,隻要你別離開我,一直伴著我,就足夠了。”

    說著,又湊近了些,捧起喬初熏臉頰,吻著她的唇道:“答應我,這輩子都陪在我身邊。”

    喬初熏大睜著眼,感覺到兩人貼的極近,那雙墨色的瞳一直凝視著她,唇上不斷傳來輕輕啄吻的觸感。仿佛被什麽東西蠱惑一般,喬初熏在被他親著的空當,出聲喃喃應道:“我答應你,一輩子都陪在你身邊。”

    景逸動作一滯,唇瓣勾出一抹欣喜弧度,抵著她的額道:“記著你說的這句話,不許忘。”

    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叩門聲,接著是小桃兒怯怯問聲:“公子,初熏姐姐,我來送藥了……”

    景逸退開些距離,仍然握著喬初熏一雙手:“進來罷。”

    門板被推開的聲響有些詭異,伴隨著略顯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唧唧喳喳的小聲埋怨,景逸微側過身,就見唿啦

    啦擁進來一大群人,那扇紫檀木的屏風愣是被頂的一連晃了三晃,被站在最後的小晚和小來同時出手扶了一把方才穩住。剛才出聲問話的小桃兒早不知道被擠到哪去了,反倒是以高翎為首的影衛齊刷刷站了一排。

    景逸似是早料到了,也沒責怪,隻淡聲令道:“每人一句,說完了就出去,不許爭搶吵鬧,不許提做飯的事。”

    小晚扁了扁嘴,小小聲嘀咕:“我隻是想說中午的麵雖然好吃,但確實不比喬小姐做的順口……這樣也不行麽。”

    景逸瞟了他一眼:“你的一句已經說了。下一個。”

    小晚“啊”了一聲,可憐巴巴的往前擠了擠:“可是我連喬小姐的麵還沒看到……唔!”

    旁邊小杯捂住他的嘴將人一腳踹出去,轉過身沉聲道:“喬小姐不必擔心飯的事,好好養好身體,想吃什麽盡管吩咐,我們去買。”

    小綠側目白了他一眼:“公子說了不許提飯的事!”剛轉過臉,就見景逸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完了,他那一句是不是也沒了?而且,他好像一不小心也提到了“飯”字……

    十七個影衛一人一句很快就說完了,內容無外乎讓喬初熏好生休養以及他們“不急著”吃喬小姐做的飯,聽得景逸臉色愈沉,高翎眼角直抽,這些人的腦子……

    小桃兒被擠在最後,捧著托盤捧的手都酸了,撅著小嘴兒生悶氣。剛才推推搡搡你謙我讓誰也不敢敲門,最後把她叫來當擋箭牌,說她年紀小又是女孩兒家,公子即便生氣也肯定不會跟她發脾氣。結果一進屋卻把她扔在最後頭,個個人高馬大的在前麵擋著,她從進了屋連片喬初熏的衣角都沒瞅著!

    喬初熏卻因為幾日未見,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候叮囑以及彼此打趣,覺得格外親切,笑著點頭說道:“謝謝大家。其實也沒什麽大礙,明天我就給大家做……”

    “不行。”景逸冷聲截斷喬初熏的允諾,眸色冷凝掃了眾人一眼,“大夫說了,至少要休養一月。這一個月,你們愛哪吃就去哪吃,銀子不夠了讓高翎給你們支。”

    明知道喬初熏耳根子軟,還一個個上這兒裝可憐。再裝,以後身體好了也不做給你們吃!景逸原先就因為喬初熏每日給二十多人一日三餐的做飯頗為不滿,一方麵是心疼她太累,另一方麵間接導致喬初熏能陪伴他的時間大為縮短,隻是從前一直找不到合適藉口。這下好了,趁這機會趕緊該招廚子招廚子,該出去下館子上飯莊的也甭老琢磨著省銀子,以後偶

    爾給這群飯桶做一頓就好。

    眾影衛動作一致縮縮脖子,在景逸脅迫的冰寒目光下蔫頭耷拉腦的齊聲應聲,又沒精打采的出了屋子。沒辦法,主子最大啊!以後要是一聲令下不許他們吃喬小姐做的東西,他們也得沒二話的挨著忍著,隻是一想到這種可能,眾人就禁不住涕淚縱橫悲從中來,明明冬天即將過去,那曾經的好日子怎麽就一去不複返了呢!

    景逸隻叫了高翎留下,讓他先過去把門關好,接著便起身走到屋子中央,附耳吩咐他一些事宜。

    小桃兒見狀忙朝景逸微一福身,麻利兒把托盤端到高幾,先捧了一盅藥出來。打開盅蓋,將湯匙擔在邊沿,接著便湊到喬初熏麵前,一雙圓圓眼眸也有些紅,小聲問道:“初熏姐姐,你覺得怎麽樣了?頭還疼不疼的?身子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她聽那些影衛們說,那個壞人用銀針刺入喬初熏頭部好幾處穴道,還給她喂了不少致人昏迷的藥。當初景逸把人抱迴來,是她幫著換的衣裳,看到她兩條手臂以及腰側都印著烏青指印,當時就把她嚇的差點叫出聲來。

    這幾天大家夥都不怎麽著家,她做了飯給送到府衙,也很少能見到人,都上城裏四處找人去了。她本來就擔心害怕的要命,卻連個能說上話的人都沒有,也沒那個心思迴家。一連幾天下來,小丫頭也熬得見了黑眼圈,原本水嫩嫩的臉頰都瘦了一圈。

    喬初熏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也跟著眼眶一熱,卻還是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撫道:“別哭呀,我沒事的。身體覺得好多了,真沒那麽嚴重。”

    小丫頭看著喬初熏一臉蒼白,憶起頭天晚上看到她身上的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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