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對嚴海鷹的表態比較滿意,他看出來了,嚴海鷹隨他不貪財,但是卻還屬於仕途中人,對於上進還是有著極大的興趣和野心的,也是想要向上攀爬之人,隻是他是一個比較有原則的人,不屑於與羅霸道之流為伍,所以在羅霸道當政期間一直混的不得誌,此刻他向自己表明了心誌,說明他已經認可自己了。這才微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嗯,我相信嚴書記一定能做好組織部部長這個職位的,你迴去之後好好的把相關工作熟悉一下,對於東寧市各個局的正副局長們仔細統計一下,了解一下,下一步我準備對這些人員進行大的調整,你的統計將會作為重要依據。”


    對於劉飛的這種信任,嚴海鷹真的有些感動了,雖然現在自己這個組織部部長還沒有上任,雖然不知道劉飛將采用何種辦法把自己推上位,但是嚴海鷹卻知道,劉飛能夠這樣表態已經足夠了。即使自己最終當不了組織部部長,劉飛也會重用自己的。士為知己者死,嚴海鷹雖然不是什麽刺客俠客,但是作為官場中人,他已經很少看到像劉飛這樣直爽和自信的人了。很多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既然事情基本上已經說開了,兩個人在吃飯喝酒的時候就顯得比較輕鬆了許多,雖然嚴海鷹是一個極為驕傲之人,但是在劉飛麵前他還是收斂起了自己所有的傲氣,對劉飛恭恭敬敬的,在禮節上沒有一絲的馬虎!


    迴到的路上,劉飛一直在思考著嚴海鷹在整個期間的反應,最終確定嚴海鷹值得信任。雖然劉飛表麵上顯得大大咧咧的,但是劉飛每一步都有特定的深意,以他的智商,又怎麽會放那種愚蠢的錯誤的,但是劉飛做事情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對胡全福十分信任,所以對於胡全福推薦的人也非常信任,但是這種信任卻是打著引號的,在未經過自己親自考察之後,他是不會完全肯定的。現在經過考察之後,劉飛已經正式把嚴海鷹劃分到自己的勢力版圖當中,但是真正的能否把他視為嫡係,就要聽其言觀其行了。


    第二天上午,劉飛便啟程趕往省會遼源市。


    而就在劉飛還行走在路上的時候,省會遼源市內,副書記張凱坐在辦公室內,聽著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劉子光的匯報:“張書記,現在的東寧市已經漸漸有脫離您的掌控了,羅霸道和李亞鵬相繼落馬,這背後肯定有趙德海和黃國興在裏麵摻和著,我們必須想辦法再次在東寧市安插眼線,尤其是常委層麵,現在我們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用的常委了。”


    張凱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沒有想到劉飛和張狂聯起手來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把我苦心經營數十年的東寧市給攪得一片混亂,不過好在下麵各個局局長之中,大部分都是咱們的人,否則還真不好辦,不過常委人選上咱們必須要拿下一個名額。我看就組織部部長這個職位吧,有了這個職位,咱們就能對劉飛和曹晉陽進行製衡了。”


    劉子光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張書記,恐怕趙德海和黃國興不會答應吧!”


    張凱嘿嘿一笑:“那也未必,他們兩個人一直希望在遼源市常委之中安插眼線,那麽我利用東寧市組織部部長這個職位和他們兩個人進行交換,一個組織部部長換一個常委,想必他們兩個人不會不同意的。”


    劉子光輕輕的點點頭:“嗯,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東寧市必須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即使不能掌控,也必須在東寧市擁有話語權,否則以後我們將會十分被動。”


    張凱站起身來說道:“事不遲疑,我這就去找趙德海和黃國興去談談!”


    就在張凱站起身來的時候,劉飛坐在汽車上,電話也打到了省長黃國興的手機上:“黃省長您好。”


    黃國興正在辦公室內批閱文件呢,看到是劉飛的電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已經等這個電話很久了,隻是沒想到劉飛這小子倒是沉得住氣,直到現在才打電話給自己。以黃國興對劉飛的了解,他相信,劉飛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組織部部長這個位置!從劉飛的從政曆史來看,不管是當縣委書記的時候還是當市長、市委書記的時候,都把組織部部長這個位置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中,這是市委書記的三駕馬車之一!他笑著接通了電話:“劉飛啊,有事嗎?”


    劉飛在車內坐直了身體十分恭敬的說道:“黃省長,我準備向您匯報一下工作,您看您今天下午或者晚上有時間嗎?”


    黃國興笑著說道:“如果是別人我可能沒有時間,不過既然是你劉飛來匯報工作,沒時間我也要擠出時間來啊!你先去趙書記那裏吧,從他那裏出來來我這邊就可以了,我下午4點到5點左右給你騰出一個小時!”


    劉飛聽到黃國興的話以後,連忙說道:“好的,黃省長,那就麻煩您了。您看晚上您有安排嗎?我想請您一起坐一坐。”


    黃國興略微思索了一下,笑著說道:“等到時候在看吧,今天晚上我已經有預約了,我看看能不能推辭了。”


    掛斷電話,劉飛卻陷入了沉思之中,剛才黃國興話裏話外似乎已經知道自己要去找趙德海匯報去了,那邊他到底是通過什麽渠道知道的呢?是他自己猜得還是……突然,一個十分滑稽的念頭湧上心頭,不會黃國興是籠罩在東寧市上空的黑手吧?不過很快的,這個念頭就被劉飛給強行按了下去。


    或許,是黃省長猜得吧!劉飛自己安慰自己。


    一路之上,劉飛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到了遼源市以後,已經是中午十分了,劉飛和黑子找了一家飯店隨便吃了點東西,隨後便去了古玩市場一條街去轉悠轉悠,劉飛已經搜集到資料,說黃國興比較喜歡字畫,所以他想看看能不能在這邊淘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走著走著,劉飛又來到了上次給趙德海買了一副玉棋子的古玩店,他剛剛走進去,便驚訝的發現上次那個女人又坐在那裏呢,不過讓他更為驚訝的是,他剛剛走進去,那個女人便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對著劉飛橫眉立目的說道:“是你,就是你,你就是上次騙了我的那個家夥!你怎麽來了?”


    “我騙了你?我怎麽騙你了?”劉飛有些驚訝的說道。


    那個女的聽到劉飛這麽一問,這才迴想起來,人家當初隻是問價,甚至連還價都沒有還就直接拿走了,那是自己的失誤。隻能苦笑著說道:“哦,那是我記錯了,你隨便看看吧!”


    劉飛便自己在古玩店裏麵仔細的轉悠了起來,而那個女的趕忙把老公的記賬本拿了出來,仔細的翻看起來,上次沒有辦好事情,這次她想彌補一下上次沒有辦好的失誤,狠狠的宰劉飛一刀,所以,當她抬起頭來看向劉飛的眼神就好像灰太狼看著喜洋洋一般,刀子已經被她捏在手中了。


    劉飛走著走著,便走到幾幅字畫旁邊,隨手拿起一副看起來很古樸的古畫打開看了兩眼,這是一副秋雨圖,畫的是茫茫秋雨中的江麵上,一艘小舟上,一個老翁獨坐艙內,臨江垂釣的的景致。劉飛一看,就喜歡上了這副畫的意境,低頭一看落款竟然是張大千的字畫,劉飛不由得笑了笑,心說如果是真的張大千的字畫,又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古玩店呢,多半是贗品,不過這幅畫畫的的確不錯,在加上是要送給黃國興,如果是張大千的真跡反而是不好了,就有行賄的嫌疑,而這幅贗品卻是正好,所以他隨手拿起那副字畫問道:“這幅畫多少錢?”


    那女人拿起老公的記賬本看了一眼,那副畫所在的位置,隻見記賬本上寫著3700元,她再次仔細看了一下,確定後麵的的確確沒有“+”這個標識,而其他不少東西上麵都寫著標識呢,那說明這幅畫的進價隻有3700元,既然這樣,她咬了咬牙說道:“64000塊錢,不還價!”


    劉飛聽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說一副贗品畫居然要64000元,實在有些貴了,不過想起這是要送給黃國興的,也就釋然了,讓黑子直接拿出64000現金直接遞給女人,然後拿了那副畫揚長而去。


    這次,看著劉飛離去的背影,那個女人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看著眼前那厚厚的5捆人民幣,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這次,她整整把畫的售價提高了了20倍出售,老公迴來肯定不會說自己了!她的嘴裏一高興便哼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老公迴來了,一眼就看到那個已經空了的壁櫥,頓時有些焦急的問道:“那壁櫥上的畫哪裏去了?”


    女人說道:“我賣了!”


    男人問道:“你賣了多少錢?”


    女人嘿嘿一笑,向男人懷中蹭去,得意的說道,“老公,我賣了64000元呢!”


    男人頓時呆若木雞。


    此刻,劉飛已經開車駛向省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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