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夫還真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便一愣問道:“怎麽迴事?資金已經下來了嗎?”對於這件事情,周文夫也是十分關心的。畢竟他作為縣委書記,如果西山縣經濟發展起來了,必定由他一份政績。至於這個專項資金是劉飛要下來的,他自然不會去插手這件事情,他非常清楚,別看劉飛這個縣長年輕,但是能夠從省裏要下來3000萬的專項發展資金,其背景關係絕對不會小,而這個家夥在來到西山縣緊緊幾天的時間內的表現更是讓他十分忌憚,但是他心中卻對這個年輕人又十分欣賞,因為他做事很規矩,該向自己請示匯報的事情一次都沒有落下過,就憑這一點,周文夫對劉飛在很多事情上的做法還是比較支持的。尤其是在經濟發展建設上,這一點周文夫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搞政工的出身,發展經濟不是強項,但是他卻知道,宮春山絕對不是發展經濟的料,所以他對劉飛在經濟發展上麵的衝勁十分欣賞,也希望他能夠帶領西山縣闖出一番新天地來。


    此時,聽到劉飛突然向自己匯報起這件事情,他心中便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劉飛接著說道:“周書記,是這樣的,本來省裏是下撥了3000萬的,但是到咱們西山縣財政上的錢隻有500萬,所以我準備今天下午馬上就去市裏好好的調查個清楚。”


    周文夫聽到這裏,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好,去吧,我支持你!”


    劉飛這下才放心下來,他非常清楚,自己這次去市裏麵肯定不會一帆風順的,弄不好就會得罪某些權貴,所以他最擔心的是自己去市裏麵以後,周文夫和宮春山聯手撤自己後腿,那樣的話,自己可就真是腹背受敵了。所以,在去市裏之前,他必須先穩定後方,此時得到周文夫的支持以後,他才敢放心的前往衡陽市。


    當天下午,劉飛便向辦公室要了一輛車,由新任司機黑子開著,直奔衡陽市而去。


    劉飛管黑猩猩叫黑子,其他人也這麽叫,就連他的證件上麵都是這麽寫的。他的證件是由民政辦頒發的一種特殊證件,其使用範圍比身份證還要大的多。但是卻不會透露任何身份信息。


    西山縣到衡陽市的路實在是破爛不堪,即使是以黑子那樣高超的車技,也足足行駛了2個小時左右才到達市財政局。


    劉飛下車之後,直奔財政局會計科。


    會計科科長呂春蓮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留著一頭波浪長發,聽到劉飛是西山縣縣長的時候,當時十分吃驚,不過還是笑臉相迎的,還讓手下給劉飛倒了一杯茶。


    劉飛根本都沒有去看那杯茶,隻是靜靜的看著呂春蓮問道:“呂科長,我這次來市裏,主要是想問一下我們西山縣經濟發展專項資金,為什麽會由3000萬變成500萬,請你給我一個說法。”


    呂春蓮當時臉上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雖然劉飛的級別比她高一級,而且也是手握一方重權的大員,但是呂春蓮卻根本看不起劉飛。


    因為早在劉飛剛剛到任之初,關於他的流言便已經在市內各個局級機關內流傳起來,在流言中,劉飛不過是一個馬上調走的省長的秘書而已,根本沒有什麽本事,就會溜須拍馬,諂媚逢迎。正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劉飛根本不會想到,在他還在去西山縣路上赴任的時候,他的大名早已經在衡陽市官場之內流傳開了。


    呂春蓮臉色冷淡的說道:“劉縣長對不起,對於你的問題我無可奉告。”


    劉飛的臉當時也就沉了下來,嘴角上露出一絲冷笑,啪的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質疑函往桌子上一拍冷聲說道:“好,既然你呂科長不給麵子,那我們就公事公辦好了,這是我們西山縣**對此次專項資金的質疑函,我們懷疑在這次資金的劃撥中,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我們要求市財政局對此次專項資金流向進行解釋。否則,我們西山縣將會把此事直接向省裏反應!”


    呂春蓮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嘭的一下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她輕輕的看著劉飛那黑的猶如鍋底一般的臉龐,頓時就是一陣悸動,她此時能夠感受到劉飛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強烈的憤怒,那股憤怒似乎蘊含著一股極大的能量,她有些心虛了,本來她還想像對付其他的那些人一樣,刁難劉飛一番,想撈取一點好處的,但是她卻發現,這位年輕的縣長居然好像對官場上這一套一竅不通,尤其是看著劉飛那副盛氣淩人的姿態,她隻得自認倒黴,讓手下拿出材料來,扔到劉飛的麵前。


    劉飛也不客氣,直接翻看了一下材料,這才發現,原來西山縣經濟發展專項資金被主管工業方麵的副市長盧光明簽字給截留到了市工業局。


    劉飛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知道,這個盧光明是自己前任的前任西山縣縣長。看來,自己現在是危機四伏啊。隻是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麽,得罪了這個盧光明。


    旁邊的呂春蓮看到劉飛那緊皺的眉頭,就知道劉飛現在肯定是一籌莫展了,於是便諷刺的說道:“劉縣長,怎麽樣,知道是怎麽迴事了吧,其實我不讓你知道也是為你好。我看這件事還是算了吧,盧市長肯定有他的考慮。”


    劉飛站起身來,淡淡的掃了一眼呂春蓮那滿是嘲諷的臉,冷冷的說道:“謝謝呂科長提醒了,不過我劉飛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屬於我的東西,誰都搶不走!是我的,就是我的,任何一個敢亂伸手的人,我會把他的爪子給砍掉!”


    說完,劉飛轉身離去。


    當時呂春蓮那個震驚就別提了,她望著劉飛那款寬闊的背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的那番話劉飛說的也太囂張了吧,要知道,截留你資金的可是堂堂的一個副市長啊,而且還是市委常委,你劉飛就算在牛逼,你敢打人家的主意不成,真是不想活了。不過呂春蓮是啥人啊,她可是女人,一個舌頭很長的女人。


    很快,劉飛在市財政局的這番話便被呂春蓮添油加醋的傳給了市委、市**的一些好友,很快的,市委常委、副市長盧光明便得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喝茶,不過當他聽完秘書複述了一下劉飛說的話,當時他氣得一下子就把好幾千塊錢一個的茶杯使勁的摔在了地上,臉色一片紫紅,使勁的拍著桌子:“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這哪裏還像一個組織幹部說的話啊!”


    盧光明的秘書很識趣的帶上門出去了。盧光明怒氣發作完之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劉飛啊劉飛,就算你知道是我截留的又能怎麽樣?這衡陽市可不是你那西山縣,更不是南平市,你不過是一個已經調走的省長的秘書而已,你就算再有本事,還能在我衡陽市翻出天去不成?孫悟空在牛逼,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的。這次,我吃定你了!


    此時,劉飛正坐車從市財政局趕往市**。這兩個地方距離不過才3公裏遠,不一會便到了。


    然而,到了門外值班室一聯係,劉飛就被告知,副市長盧光明剛剛出去辦事去了,今天不會迴來了。劉飛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心頭無名大火頓時燃起,哈哈,盧光明啊盧光明,你這個副市長難道也跟我玩這種拖刀計不成?哼,拖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拖到什麽時候,今天看不到你我明天早晨來市**門口堵你,有本事你別來上班。


    劉飛氣唿唿的上車,對黑子說道:“走,黑子咱們在這市**附近找個賓館先住下,明天我要好好給在市**唱一出好戲。”


    黑子是一個極其有心之人,在來市**的路上他一邊開車就已經在一邊仔細觀察著路邊賓館的情況,聽到劉飛的吩咐以後,黑子小車往前行走了不到300米遠,就停了下來,這是一家四星級的連鎖酒店,名字叫如意。


    兩個人在酒店餐廳吃完晚飯,劉飛心中那種鬱悶煩躁的感覺還沒有消失,就對黑子說道:“黑子,我現在很煩,你有沒有什麽好的想法讓我好好宣泄一下?”


    黑子笑著說道:“老大,你的這種感覺我倒是能夠理解的,就像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每次迴來心情都會煩躁上好幾天,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去蹦迪!對我來說蹦迪是最好的消除煩躁的辦法!”


    “好,那咱們就蹦迪去。”黑子的一番話,讓劉飛又想起了大學那段美好的時光,那個時候,每當兄弟四個哪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大家都會一起去蹦迪,那煩躁的情緒會伴隨著喧囂的音樂、勁爆的節奏、扭動的身軀以及養眼的小妞而漸漸淡去。


    四年了,已經整整四年沒有蹦迪了,劉飛不由得有些懷念了。


    於是,兩個人便溜達出如意酒店,溜溜達達的尋找著蹦迪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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