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愁，崔明坤就想辦法，“要不我想辦法拍點馬屁？” “陳恩澤不吃這套吧。” “找他幹嘛，從製片人和投資人下手啊。” “……” 樂清淩覺得有道理，拍拍崔明坤的肩膀，“交給你了。” 崔明坤也認真迴答，“別急，等我吃完飯再說。” 結果，崔明坤吃完飯就開始犯困。 一開始能強撐著打聽《凱旋》片方情況，漸漸地，眼皮撐不住直接攤在沙發上睡著了。 樂清淩沒著急到不給人喘口氣的地步，扔塊小毯子就迴屋看書。 他看的是《凱旋》的原著。 由著前世文若羽出演版本可以推出劇本，早點揣摩角色。 樂清淩經曆了太多事，疲累，推劇本做筆記又是個磨人的活兒，撐到11點就睡下了。 半夜，一個電話擾了他的清夢。 樂清淩迷迷糊糊摸到了手機，“喂？” “清淩，是我。”對麵傳來的聲音很啞很低，像是被抽光了力氣一般發虛。 樂清淩辨認出了聲音，“秦哲？” “嗯。對不起，這麽晚給你打電話。” “有事嗎？” 秦哲沒說話，唿吸急促。 樂清淩覺得古怪，“你怎麽了？” “不舒服。” “喝醉了？” 秦哲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答，“嗯。” 樂清淩看了看時鍾的3：23，沒興趣跟喝醉的人多聊，“喝醉就睡覺。” “我有話跟你說。” “你同意離婚了嗎？” “……” 秦哲被他的終結話題技能搞得無話可說。 背景安靜，隻有漸漸平穩的唿吸。 樂清淩聽著秦哲的唿吸聲，更加犯困。 沒辦法，他以前常常聽這個唿吸聲睡著，習慣成本能了。 “沒事就掛了啊。”樂清淩忍不住打個哈欠，“我睡了。” “今天爺爺給你打電話了？” “嗯……說搬家的事。” 樂清淩困得迷糊，完全不想動腦子。 被問什麽就答什麽，不會多想，已經忘了自己沒和老爺子說離婚的遺憾了。 秦哲又說，“我也搬家了。” “哦，恭喜。”樂清淩翻個身，把手機放在枕頭邊省力氣。 這個姿勢更舒服了。 樂清淩閉上眼睛，漸漸聽不清秦哲說話。 另一頭，秦哲在交代自己的情況，“我暫時住在公司……清淩？” “唔。”樂清淩發出不滿的嘀咕，翻身的動靜被手機捕捉到了。 秦哲鬆了一口氣，感覺心慌的感覺終於散去了。 他的慌亂來自方才的一場噩夢。 夢裏，他抓不住樂清淩的手，眼見著樂清淩被車子撞飛。 鮮紅的血泊，扭曲無力的身體，赤著的白皙雙足…… 樂清淩死去的樣子在夢裏徘徊不去。 秦哲被嚇得驚醒，摸到手機迅速給樂清淩打了一個電話。 不是為了說事，是想聽聽樂清淩的聲音。 他聽到了，樂清淩好好地說著話。 哪怕是不耐煩的輕哼，對此時的他來說也是天籟。 秦哲不介意樂清淩睡著了，調大聲音細細聽著樂清淩的唿吸聲。 不覺無聊，也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 樂清淩醒來，發現手機落在枕邊。 他拿起來看了眼，由著岌岌可危的電量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秦哲給他打電話說護照落在家裏，然後…… 樂清淩不記得後來發生的事情了。 他打開記錄瞧瞧是個什麽情況，被2：23：34的通話時間震驚了。 “他也睡著，忘記掛電話了嗎？” 樂清淩想來想去，覺得隻有這個可能。 不然秦哲聽他睡覺，圖什麽呢。 樂清淩沒放在心上，該幹嘛幹嘛。 他洗漱完了，走到客廳發現崔明坤居然起來了。 崔明坤不僅起來了，還滿臉嚴肅地操作著手機。 “早。”樂清淩怕打擾了崔明坤，打招唿的聲音挺輕的。 崔明坤用大嗓門迴了一個豪氣響亮的字，“早！” “你激動什麽？” “《凱旋》成了！你沒問題的話，我們下午就去簽合同！” 樂清淩驚訝一瞬，便為這個好消息感到興奮，“我能有什麽問題，趕緊簽啊！” 崔明坤嘖嘖搖頭，“話別說太早。我昨天不是打聽了《凱旋》的金主爸爸是誰嘛。” 樂清淩感到了一點不妙，“然後呢？” “發現最大的投資人變成秦總了。”第5章 飯局 “最大的投資人變成秦總了。” 樂清淩聽著，感覺那個恨不得馬上奔去簽合同的衝勁一下子就散了。 秦哲怎麽投資了《凱旋》？ 樂清淩記得，此時的秦家對電影項目仍然沒有半點興趣。老爺子存有偏見，覺得錢花在熟悉的行業更為值當，秦哲對影視業興致不高，應當不會跟爺爺對著幹。 有什麽事情改變了秦哲的想法嗎？ 樂清淩想一想最近發生的事，聯想到了“離婚”。 他有那麽一瞬間懷疑秦哲投資的原因是他。 閃念過後，又想起了前世的爭執。 那晚，秦哲睥睨著他，不緊不慢地說著沒有感情的冰冷詞句： “我看的是整個項目，不能因為你討厭文若羽做出隨意的決定。” 言猶在耳，字字戳心。 樂清淩輕笑一聲，沒了疑慮。 五年相處，沒能讓秦哲有半點破例。 兩天婚姻，怎能叫秦哲為他公私不分。 他真沒那麽重要。 崔明坤看著他轉瞬間變了兩迴的表情，發懵，“笑什麽？ 樂清淩平靜下來，微笑答：“高興啊。我拿到角色了。” “秦哲為了你投資《凱旋》哦。” “跟我無關。他是商人，看《凱旋》能賺錢才投資的。” 崔明坤仔細打量著他的表情，覺得不是裝出來的淡定才鬆了一口氣，“你覺得沒問題就行。我去聯係人，下午把這個合同搞定。” 早上，崔明坤安排簽合同的事，除了不小心喝了一盒過期牛奶外沒有出現任何差池。 下午，他們按時去談合同。 樂清淩再次見到陳恩澤導演，差點沒認出來。 陳恩澤走的是放蕩不羈藝術家的路線，常常滿頭亂發胡子拉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