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對麵的墨凰羽臉上頓時露出了慌亂的神色,因為根本來不及躲避快如閃電的襲擊。


    千鈞一發之際,那柄花劍卻被一隻纖手在半路攔了下來,狀似很輕的揮開花劍,實則這份力道差點讓武家子出生的應柔一屁股坐在地上。


    應柔隻覺得胸中有一口悶氣沒處發泄,滿臉震驚:“師傅你的手!可惡……讓我揍他一頓!”


    言諾攔住應柔,受傷的手臂有些顫抖,神色是難有的認真,“這是我的事情。還有,別總是見人就喊師傅。”


    “師傅我根本……”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言諾出聲打斷,她知道這個傻姑娘想說什麽,但她並不打算嬌慣對方的一時衝動。


    想對付墨凰羽,除非在短時間內爬的更高,或者能找到一個背景比墨家還硬,並且願意幫她這個忙的勢力。


    但是,不論是哪個言諾的過去,這筆賬都已經算在她的頭上。


    她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凡事都有很多人搭把手的公主了,所以更不能讓身邊信任她的人,為此受到傷害。


    言諾看著退到迷妹後援團當中的墨凰羽,心裏早已有了決定。


    “言諾你怎麽還陰魂不散的糾纏凰羽,難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都忘了嗎!”


    忽然間,人群的最後麵傳來一道委屈的聲音。


    人群頓時被分撥成兩群,顏妮曼妙的身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眼角似乎夾雜著委屈和憤怒的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極了。


    墨凰羽上前攬住顏妮的肩,“對這種人置氣不值得。”


    顏妮自然地挽著他的手臂,將頭倚靠在肩頭,神色似乎因為男人的柔聲細語而緩和不少。


    然而,言諾沒有錯過她眼中濃烈的挑釁,對方像是故意想她發現一般,為的就是在她麵前宣誓對這個男人的主權。


    應柔緊張的觀察著言諾的麵部表情,“師傅……不要看。”


    有什麽不能看的?


    她想這樣反駁應柔。


    但是不知為何,光是看見眼前情誼默默的兩人,她的眼皮就不能控製的垂下來,想要躲開。


    熟悉的刺痛感襲上心頭,言諾下意識的抬起手,掌心抵著左眼,擋住痛苦的眼眸。


    龐大的記憶像突如其來的洪水,不斷湧入她的身體。


    那些與眼前這個男人有關的畫麵,美好的,痛苦的,絕望的……像老舊的膠片,一卷一卷,十分緩慢又迅速的刺激著她的痛覺。


    這對一個“失憶”的人來說,實在太過殘忍,因為這種感覺就像是她親生經曆過一般,世界裏隻剩下絕望的灰色,和從兩張扭曲的麵孔的嘴裏傳出來的話。


    “你這種肮髒的女人,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你說妮妮折磨你?不好意思,那是我的意思,也是你活該。”


    “凰羽……她關到那種地方去……這樣真的不會出事嗎?”


    “把她逼瘋了不就省事多了?”


    應柔擔憂的抓住言諾的肩膀,就在她察覺到那肩膀狀似微微顫抖的時候,眼前有什麽東西滑落,透明的,名叫眼淚。


    應柔怔忪的看著言諾,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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