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比身邊已經聚集了將近十多個身披鬥篷的黑夜種族,他們揮舞著手中的短劍,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進攻哈比。


    而他們原本用來遠程攻擊的匕首大多用完了,再加上哈比曾經利用過手中的骨刀將匕首改變方向,反而射向了自己的同伴,因此他們現在僵持在石牆上,等的就隻是一個大膽的黑夜種族率先發起衝鋒。


    然而誰也不敢率先攻擊哈比,先前哈比神勇無比地殺死了三名黑夜種族,這給剩餘的黑夜種族極大的威脅感,在沒有確定哈比支持不住之前,誰也不敢做第一個衝鋒的人。


    看到圍著自己的黑夜種族警惕著不敢攻擊自己的模樣,哈比那布滿綠色和紅色混合發光的臉露出了微笑,看上去有種說不清的猙獰,竟是嚇得原本不斷靠近他的黑夜種族退後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看到有些畏懼的黑夜種族,他突然大笑起來,並且手中的骨刀再次揚起,竟是要再次向著黑夜種族衝鋒。


    “讓你們看看我頑石部落的厲害!”


    說罷,哈比便揚起手中布滿綠色血液的骨刀,朝著麵前的黑夜種族衝了過去。


    哈比現在所在的部落叫頑石,起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因為部落先祖發現這個聚居地時,這裏還是遍地石塊,不過先祖沒有因為遍地石塊難以定居就搬往其餘地域,而是選擇在這座山上留了下來並將這座山的石頭都打磨成了建造房屋的石塊。


    現在他所站在的這堵石牆便是經過無數祖祖輩輩慢慢建造出來的,既然祖輩們在這裏定居下來,磨礪頑石,使自己變成頑石,那作為後備的他,又怎麽能輕言放棄自己的祖輩就在此生活的部落呢,想到這裏,他的眼睛愈發地堅定。


    哪怕是前去赴死,他的心也猶如頑石一般堅定不移,這是他們部落的精神所在,而他現在所要做的便是帶著部落的精神最後再拉上一個墊背的!


    不知道是哈比的模樣太過嚇人,他所攻擊的黑夜種族竟然忘記了招架,任憑哈比將骨刀在他麵前揮起,再落下,灑落一地綠色。


    當哈比已經殺了一名黑夜種族後,剩餘的黑夜種族才反應過來,紛紛舉起手中的短劍朝哈比身上招唿。


    哈比看著朝自己揮來的短劍,不躲反進。由於黑夜種族的身高不夠,不能夠到哈比的要害,因而數把短劍紛紛捅入哈比的肚子,在黑夜中點亮了一盞盞紅色的燈。


    黑夜種族的短劍不知道是什麽材料製成的,十分鋒利,不過卻沒法完全捅入哈比的腹部,反而被哈比堅固的肌肉卡在腹間,讓手握短劍的黑夜種族動彈不得。


    同時,在哈比身後的黑夜種族也動了,不過同樣他們也發現自己原本鋒利的短劍竟然被哈比的肌肉卡住,無法深入,也無法拔出,一時之間石牆上竟是出現了十多名黑夜種族奮力拔刀的可笑情景。


    就在黑夜種族還在拔卡在哈比腹間的短劍時,哈比怒吼一聲,揚起手中的骨刀,竟是扛著自己腹間的無數短劍向四周斬去!


    這刀是哈比用盡全身力氣斬出的一刀,自然威力不容小覷,刀影所過之處,一道道綠色的熒光血液從黑夜種族鬥篷內飛出,如同風卷落葉一般,灑得遍地都是。


    哈比這一刀竟是將自己周圍骨刀範圍內的所有黑夜種族斬殺!


    揮完這一刀,哈比堅毅的臉色終於出現了疲憊的神情,眼中的堅毅的光芒也慢慢散去。隨後哈比用骨刀撐住自己的高大身軀,靠在了石牆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還在不斷靠近的黑夜種族看到哈比似乎已經死去,紛紛圍了上來,他們對這個殺死自己同伴的部落人顯得十分感興趣,似乎是為了弄清楚為何他這般強大?


    最靠經哈比身軀的黑夜種族甚至還伸出了自己的手,或者應該說是爪子。


    這些黑夜種族的手通體暗綠色,並且與人類最大的區別在於,他們隻有四指,而且手指末端都長著長長的尖銳爪子。


    而就是這樣的一隻醜陋的手,就要觸摸到哈比的遺體上。


    然而這雙手最終沒能觸摸到哈比的身體,因為就在那爪子離哈比身軀僅有幾厘米時,一隻燃火箭矢從破空來襲,不偏不歪地剛好插在了那隻伸出的手臂上。


    看到自己的爪子被箭矢所傷,那靠近哈比遺軀的黑夜種族怒吼了一聲,隨即便擠開圍著哈比的同類,朝著箭矢襲來的方向衝去。


    射出箭矢的是酋長直轄的狩獵小隊,原本他們還在酋長居所附近暗中保護酋長的安危,不過當聽到來自石牆上的唿喊後,他們便被酋長調集前去支援石牆上的防線。


    而他們和哈比同為酋長的親信,自然相識已久,雖說在他們麵前,哈比總是自認為自己較之他們高一等,有些自傲。不過關係卻也不錯,此時他們看到哈比戰死在石牆,自然心生悲情,但是當他們看到黑夜種族打算觸碰哈比的遺體時,這份悲情便被憤怒所代替。


    憤怒驅使之下,箭矢搭上長弓,沾上火泥,燃著後便射了出去,剛好射中那黑夜種族沾滿同族鮮血的手上。


    隨著那被射傷的黑夜種族躍下石牆,衝入部落中,站在石牆上的其餘黑夜種族也紛紛跟著他一同湧入了沒有石牆保護的部落中。


    石牆後麵便是部落人的居住地了,這裏沒有任何防護,隻有由一棟一棟看上去有些破舊的石屋組成的巷子。


    那被射傷的黑夜種族直接就衝進了看上去沒有任何防護的巷子,他現在已經被憤怒支配,他隻想快點找出那個挽箭射自己的那個人類,殺了之後用他尖銳的牙齒慢慢嚼碎他的肉體,那該是多麽美妙。


    他這樣想著,卻突然發現自己眼前一黑,被鬥篷遮蓋的黑夜種族直接無聲地倒下,在他的胸口,一隻被打磨得有些發光的骨箭正插在他的咽喉處,沒有一絲偏差。


    隨著受傷的黑夜種族被射殺,無數箭矢從小巷旁射了出來,直接射向那些剛從石牆上躍下,毫無準備的黑夜種族。


    林羽的住所在部落的西南方,這裏的黑夜種族雖然並沒有正門的那般多,卻也有上百個躍上石牆,不到一會兒便將石牆上的部落守夜屠殺殆盡,隨後也將目光放在了部落內。


    不過部落內的那些石屋早已沒有人在,他們大多數拿起簡陋的骨質武器前去抵抗襲擊的黑夜種族,而沒有戰鬥能力的小孩以及上了年紀的婦人則被安排前往神廟集合,不過黑夜種族似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活著的部落人,在那些空石屋內四處搜尋。


    不過由於石牆防線已經突破,部落的所有人隻能全部前往神廟附近防守,黑夜種族怕是不能在神廟外找到一個活人了。對於部落戰士而言,隻要他們堅守到天明,就是勝利。


    黑夜種族在白天極其虛弱,這是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到了白晝,黑夜種族自然不可能再繼續作戰,這就是部落人的希冀所在。


    不過,由於部落包括婦孺在內也僅有不到上千人,前來襲擊的黑夜種族卻是足足有幾千眾。而且在守衛石牆時,部落的大部分戰士都已經戰死,到如今能夠戰鬥的人也隻剩下守在神廟的人了,自然留守神廟的人神情恐慌,似乎失敗已成定局。


    而有些婦女直接帶著自己尚且年幼的孩子向留守的部落漢子們索要武器,似乎是要與那些部落漢子們一同作戰。


    而被她們所要武器的那漢子臉上有些難看,保護婦孺本身就是他們的職責,現在竟然連婦孺都保護不了,自然感覺羞愧,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他愣神那刻,神廟外突然出現了幾名手持骨刀、衣物破爛的壯漢,為首那人頭上還戴著一個不知名長角生物的頭顱做成的骨盔,他們身上還滿是綠色和紅色的混合血液,看上去有些淒慘無比,卻有種說不出的威嚴。


    看到此刻神廟前出現這些人,留守神廟的部落漢子們頓時就警惕了起來,紛紛拉起長弓,舉起武器,警惕地看著這些來到神廟的人。


    在戰爭的黑夜中,實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


    不過待著幾個人走到留守漢子的身前時,原本手持武器的漢子們紛紛將手中武器放下,身體微微前曲,低下他們的頭顱,原本是想要表現尊敬,看上去卻是那般悲傷。


    “酋長?”


    一名部落漢子不確定地喊道,他們很熟悉自己的酋長,不過現如今那個原本看上去有些孱弱的老人卻披上戰甲,上陣殺敵,手中甚至還提著一個綠色的醜陋腦袋,這令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酋長現在看上去卻並不輕鬆,他剛剛帶著自己的一個狩獵小隊,沒有前去支援哈比,而是想著趕往林羽住所那邊將林羽救走,卻被數十個黑夜種族給阻擋,逼不得已隻能邊殺邊退,而他手中提著的就是那為首的黑夜種族,不過他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的一隻手臂無力地垂下,似乎是再也不能拿起武器了。


    而原本十人的狩獵小隊連同酋長在內也隻剩下了四個人,此時大多都身負重傷,怕是一時無法發揮戰力了。


    想到林羽可能已經被黑夜種族給殺死,酋長的心沉入了低穀,這可是他以及他們部落崛起的依靠,就這樣被黑夜種族給毀滅了,他怎麽能不心灰意冷,連續兩日損失兩名巫師,放在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愈發地陰沉,如同久久不下雨的陰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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