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下樓了。快四點了,我還得準備晚餐和……”傅明淵突兀地開口,打斷她:“整座西館,隻住了我們兩個?”“啊,是的。不過我也會一直在樓下服務台值班,有事隨時可以按鈴叫我,我叫小雲。”兩人送走服務生小雲,紙門在背後緩緩合上。紀凡好奇地打量室內陳設。不得不說,雖然有些冷清,但西館的布置非常雅致。大概是作為補償,酒店給他們更換的“竹之間”非常寬敞,庭院裏甚至還有一口小小的獨立溫泉。“哈,就好像隻有我們兩個人出來玩一樣,”紀凡試了試熱氣蒸騰的溫泉水,稍微放下了心,“其實也挺不錯的。”傅明淵勾唇:“是不錯。”“可……這麽好的西館,就算是淡季,也沒必要封閉吧?”傅明淵搖搖頭:“不清楚。”他從櫃子裏取出兩套浴衣,遞給紀凡:“先去換上?”紀凡很聽話地進屋換衣服,出來的時候,恰見傅明淵蹲在溫泉池邊,不知道正在看些什麽。“怎麽了?”紀凡走近,隻見草葉一陣晃動,像是有什麽小動物慌忙逃竄。“沒事。”傅明淵站起來,“喏,手機。徐海帆剛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他們也到了。”徐海帆確實已經到了,剛還在電話裏扯著嗓子嚷嚷“喂紀凡你怎麽還沒來”,聲音響得幾乎能直接從東館傳到這邊,結果被傅明淵冷冷一句“什麽事”,瞬間熄了火。紀凡低頭掃了眼屏幕,隻見徐同學發過來長篇大論的訴苦短信,不由笑了:“幹嘛老針對海帆啊?他又不知道是你接的。”“‘海帆’?”紀凡:“……好吧,徐同學。”傅明淵眯了眯眼:“不知道是我?所以他平時跟你說話都是這麽瞎嚷嚷嗎?”紀凡扶額:“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這深山老林的,再說下去,他真的擔心徐同誌小命不保。窗外,日頭已經偏西,兩人提起手電筒,沿著山路一路往下走,果然看到了小雲說的小花園。花園盡處有一條幽靜小道,道路兩側盛開著白薔薇,小路中間隔著扇虛掩的雕花小鐵門。“不說是同一家酒店嗎?”紀凡跨過門檻,迴頭張望了一下,“為什麽還要用鐵門隔開,不會很不方便?”傅明淵聳聳肩,牽過他的手,加快了腳步。西館果然熱鬧許多,遠遠就聽見孩子們吵吵嚷嚷的聲音。說實話,有心情參加畢業旅行的學生並不多,外加一些自己單獨跑出去玩的。此刻,站在大堂裏的統共不過幾十個高中生,外加帶隊老師老許。老許麵色憔悴,大老遠看見了傅明淵,猛地蹦了起來,幾乎熱淚盈眶:“傅老師!傅老師這裏——”看見熟人,紀凡趕緊往後縮了一下,抽迴自己的手塞進口袋,低頭和傅明淵保持距離。傅明淵掃了眼他的小動作,沒說話。“傅老師,你總算到了。您肯來幫忙真是太善良了嗚嗚嗚,不然這麽多學生我可怎麽辦啊……”老許一手夾著花名冊,一手高舉房間鑰匙,艱難地擠過來。紀凡唇角抽了抽:“善良?幫忙?”傅明淵一臉淡定:“他爸是我們隔壁的退休教師,提起兒子需要幫助,我就主動來了。”紀凡:“……”這家夥為什麽能麵不改色地把假公濟私說得那麽高尚啊!另一邊,徐海帆也隔著人群發現了他,眼睛發亮,跟條撒歡的狗子似的一路奔來,結果中途看見旁邊站著的傅明淵,堪堪刹住了腳。“你怎麽跟‘他’呆在一起啊?”他壓低聲音,偷偷蹭過來,用手肘捅了捅紀凡。“我們……”紀凡猶豫了一下,避重就輕地道,“我前幾天在t大考試,遇到他,就一起過來了。”“喔!”徐海帆是金魚記憶,轉眼把疑惑忘到了腦後,“考得怎麽樣?”“還行。”另一邊,老許抹了抹額上的汗:“傅老師,剛才酒店前台跟我說,房間不太夠,我本來安排三個學生一間房,要不這樣,其中一間住四個人?”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另外,教師也沒有單人房了,還得麻煩你跟我擠擠。”“不必了,”傅明淵掃了眼名冊,“他們在西館辟了間雙人房給我,我可以單獨過去住,順便再帶一個這邊住不下的學生。”“唉,那怎麽好意思……”老許撓頭幹笑,一時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如果要分配人去住西館,也就隻有傅明淵。至於他自己,那是必須要待在東館照看這群小兔崽子的。可是,讓傅明淵幫忙照顧學生?喂,誰敢和他一起住啊?老許粗略想象了一下,打了個寒顫。說句實話,他甚至有些心疼那個即將被抽走的孩子:一輩子也難得一次的畢業旅行,結果偏偏跟個煞星住一塊兒……傅明淵目光冷冷一掃,準確地落在紀凡身上:“就他吧,正好剛才也是一起過來的。”紀凡:“……”徐海帆正攬著他嚷嚷今晚要一起通宵打psp,玩這個玩那個的,聽見傅明淵的話,表情活像生噎了一個雞蛋。“憑,憑什麽啊?”到底是十多年的基友情,徐同學鼓足勇氣反駁,“凡凡那麽瘦,跟我擠擠不就行了?”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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