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姬揉揉眼睛,從石床上翻身坐起來。


    朝陽映的整個山洞明亮溫暖,清草和鮮花的氣息撲麵而來。


    晨睡初起,她黑寶石般的眼睛象被露水洗滌過一般清澈明亮。


    白玉無暇的膚膚上透著紅暈,小而微嘟的櫻唇嬌嫩鮮紅。


    看著簾子透過的光亮,驚叫一聲:“呀!太陽要升起來了,飯好了沒有?我快餓死了!”


    小丫笑眼盈盈地走了進來,被她的笑顏蠱惑的如同飲了甘露一般舒暢:“飯已經好了,快起來吧。”


    達姬跳下白玉床,今天要去海邊,她沒有穿錦衣羅裙,換上了小坎肩和小草裙,蹬上獸皮小靴,編了一圈小辮子,每根辮梢都綴了七彩寶石。


    廚房就在洞口處,阿姆正忙碌著,誘人的香味已經飄散開來。


    大衛的頭從洞口冒出來,一隻手拿著一把五顏六色的鮮花,一隻手提著一條還猶自掙紮的魚。


    “達姬起來了?我叉到了一條卿魚,等會做些豆腐,晚上燉魚湯喝!”


    他裹著獸皮裙,寬肩長腿,肌肉健美,蜜色的肌膚光澤緊致,雕塑一般俊朗迷人的麵容,笑起來牙齒潔白如玉。


    他把魚遞給小丫,又把帶露的鮮花插進陶瓶中,滿身都是晨露的清洌和花草的清香。


    她們在洞口的石桌上用餐,不外出的時候,嬤嬤和小丫在這裏做針線活,大衛做手工,達姬喜歡坐在這裏畫畫。


    大衛用樺樹皮給她做紙,用香木枝給她燒炭筆,還會用花草和漿果給她做各色顏料,還做好陶坯讓她畫好去燒製。


    石桌旁有壁龕,放著他們的工具和裝飾品,有撿來的海螺和珊瑚、大衛做的木雕,還有插著鮮花和野雞翎的陶瓶。


    早飯很快擺了滿滿一桌,有粟米粥、牛乳羹,芝麻酥餅和蝦肉燒賣,還有地耳炒雞蛋、糟鵝肉、醃臘野豬肉、竹筍拌雞絲和涼拌野菜。


    達姬歡唿一聲撲了過去:“真是太香了,我也要學做飯,以後做給大家吃!”


    三個人掩唇而笑,她每次都這麽說,已經說了好多年,然後一玩起來什麽都忘了。


    今天要去海邊撈章魚,達姬要吃章魚小丸子,中午迴不來。


    飯後,大衛背起竹背簍,小丫提著裝午飯的藤籃,達姬在腰間掛上裝滿零食的荷包,三個人就出發了,阿姆留在山洞裏。


    洞口豎著一排木欄杆,中間開了一扇小門,門外麵是帶扶手的木梯直通地麵,一隻貝殼做的風鈴迎風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三個人朝阿姆揮揮手,一邊跳一邊唱地離開了。


    他們走過四季如茵鮮花盛開的草坪,跨過清清的小溪流,來到了田地邊。


    一條又清又淺的小河流過田地,一年四季五穀豐登,蔬菜和鮮果源源不斷。


    地頭有一棵冠蓋如雲的大樹,四季常青樹蔭蔽日。


    樹下有石桌石凳,還吊著三張繩床,是她們吃飯休息的地方,樹洞就是他們的儲藏室。


    大衛的任務是除地種菜和采高處的果子,小丫負責摘菜和采低處的漿果。


    達姬隻負責玩耍,不過她會給替大衛擦汗,給小丫喂茶水,還會把漿果分類放好。


    太陽走到正南方的時候,達姬去河邊洗漿果,小丫把藤籃裏的午飯一一擺在石桌上,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有紫菜包飯、黑椒牛仔骨,土豆燉雞塊,糖醋小肋排,還有海鮮煲和青菜魚丸湯,從早上放到了現在,還是熱氣騰騰如同剛剛出鍋。


    那一小壺熱氣騰騰的香茶,他們已經喝了一上午,也還是滿滿一壺。


    大衛做了他最拿的椒鹽烘蛋給大家加菜。


    他撥開灰燼,扒開烤的幹黃的泥土,從裏麵掏出一堆烘熟的鳥蛋和野雞蛋,蛋殼烘得幹黃發焦一碰即掉。


    他把蛋殼剝的幹幹淨淨放在陶盤中,用竹簽紮了許多小孔,撒上椒鹽去晃動盤子,椒鹽烘蛋就做好了,香味撲鼻十分誘人。


    達姬用竹簽紮起一隻沾滿椒鹽的鳥蛋咬了一口,露出滿足的笑容:“真是太香了,我也要學!”


    大衛和小丫撲哧一笑,也開始埋頭大吃。


    飯後她們各占一張繩床上休息了一會,就背上竹簍出發去海邊。


    三個人各打了一個唿哨,很快山腳下的草地中跑來三隻膘肥體壯毛色光滑一塵不染的小毛驢。


    毛色純黑的名叫小黑,是大衛的坐騎,毛色純白的叫小白,是達姬的坐騎。


    黑底白花的叫白點,是小丫的坐騎,還有一個白底黑花的叫黑點,是阿姆的坐騎。


    平時主人不召喚的時候,它們就各自在山腳下吃草玩耍。


    喂它們吃了幾顆漿果之後,三個人騎上毛驢出發去海邊。


    海水無邊無際湛藍清澈,映著陽光波光閃閃,海麵上不時劃過各色水鳥,海浪拍打山崖巨礁,卷起浪花如雪。


    達姬和小丫喜歡光腳在潔白細膩的沙灘上嬉鬧玩耍,偶爾還能撿到漂亮的小貝殼和寶石。


    一條棧橋直通海中的岩石,岩石上鑿了石階和港口,港口係著一隻隨著海浪蕩蕩悠悠的小木船,就是他們漁船。


    達姬和小丫手拉手送大衛到港口,大衛把達姬被海風吹亂的頭發撥到腦後,溫柔地說:


    “你們就在沙灘上撿貝殼,不要亂跑,天氣越來越熱了,我得多打點海鮮存起來。”


    兩人乖巧地點點頭,戀戀不舍地看著大衛跳上小船解開纜繩揚帆離去,直到帆船變成小黑點方才離開。


    然後她們光腳踩在沙灘上撿海菜,或者撿最好看的貝殼和寶石。


    撿累了以後,達姬放下小竹籃,仰麵躺在潔白細灘的沙灘大喊:“小丫,我要聽漁歌!”


    小丫轉過頭嘿嘿一笑,放下竹籃麵朝著大海開始唱漁歌。


    “海風吹,浪花起,


    大衛出海去打漁,


    達姬和小丫,赤足撿貝殼。


    海鳥飛,一對對,


    大衛打漁不轉迴,


    達姬和小丫,翹首等他歸。


    日偏西,晚霞飛,


    大衛滿載揚帆歸,


    達姬和小丫,騎上小毛驢。”


    小丫的聲音婉轉飽滿,直唱的蕩氣迴腸餘音緲緲。


    達姬聽的興起,也一躍蹦起來,和小丫手拉手麵向大海唱起漁歌,聲音清甜嬌柔十分悅耳。


    在她們身後,天空忽然晃動起來,空氣象水波紋一圈一圈扭曲著。


    接著啪嗒一聲,一條青色的蜷曲的小蛇掉在沙灘上。


    達姬和小丫聽到聲響迴過頭,小青蛇飛快鑽進沙子中,她們隻隱約看到一條小黑線,再一看什麽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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