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一位白衣少年,白衣破洞可數,兩袖更是雙雙齊從中間裂開來,兩隻被曬的有點黑的胳膊露在外麵,少年的手,血跡斑斑可見,雖在右手手掌纏有一紫色衣布,但仍可看見紫色衣布曾被血濕透的痕跡,也能看到右手的那五根手指,沾滿了幹了的血。


    少年左手食指帶著一枚黑色無光的鐵戒指,右手食指也帶有一枚戒指,戒為玉,通體碧綠,兩戒未被沾染一絲血跡,少年的左手也沒有一絲血跡。


    臉貌似少年,但卻沒有一點稚嫩,更沒有這個年紀的模樣。


    臉色蒼白,孤傲的眼神被磨的還剩一絲不屈。


    少年坐在桌子上,眼神渙散,有些要垂垂欲睡的樣子,身旁放有一碗酒,酒香濃鬱,右手靠著那僅剩的意識,摸索著。


    少年的鞋踩在木椅子上,烏黑長披散。


    麵前一桌子上,兩位美麗女子,戲笑。


    一紫衣,一綠衣。


    一位有笑靨,一位胭脂紅。


    兩位女子樣貌差距不大,左邊紫衣女子,二十七歲左右,右邊綠衣女子,較年輕,二十二歲左右,都是能傾國傾城,禍亂國朝的紅顏。


    少年毫無君子模樣,麵無表情,閉著眼,找酒。


    少年心裏暗道無數,“我沒醉!”


    突然,少年不知是自己醉的太厲害,還是十多天沒好好合眼了,竟似是出現了幻覺。


    麵前不遠處,左邊的那位女子,兩隻手撐著腮,臉上粉紅塗著胭脂,一雙讓人無法心靜的畫眉眼,還有那紅色的嘴唇,勾人心魄。


    一舉一笑,都讓人熱血沸騰,紫衣輕著,衣服很是寬鬆,但卻絲毫不露出小腿以上和白皙的脖子以下。


    一雙如雪般白的腿。


    往下,一雙讓人痛惜生怕踩到尖物,嬌嫩的小腳,還有那兩隻如白玉所刻的手,細如蔥枝,動如輕快飛舞的綠葉。


    在風雲界天,或是說從上古至今,普通人所定一規:少女十三歲到女子三十五歲,不得裸足出門,更不能在外隨意脫鞋,即使已經嫁為人妻,也禁止在外露腳。


    而如果少女或是女子光腳走在街上,定會使人厭惡,無論女子多美,都會被這一舉貶的一文不值,即使那些貪色如命的人,看到也實覺惡心。


    並非是一些迷信傳聞導致胡亂定規。


    風雲界天,普通人認為無論嫁或未嫁少女女子,都不得露出除手臉脖子以外,即使是坐下,或是拿東西,走路,跑步,任何普通的動作,都要保持好儀態,衣著,動作要優雅,不能使自己輕浮,一舉一動,說話,都要做好女子的本分。


    對於修煉者,倒沒這些規矩,但若是有女子裸足禦氣飛在天上或是禦氣走在路上,都會使經過的修煉者,有些一言難盡,不該說其衣著暴露,但如此特別,倒也讓人有些不舒服。


    但這位女子卻當著一位表麵雖未醉沒有絲毫酒氣熏人,但心裏已是醉到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少年,裸足,而衣著寬鬆,略微裸露出大腿,本就姿色傾城禍國,如此一打扮,著實有些替少年擔心,如此年紀,恐怕要借酒來膽了。


    少年看到誤認為出現幻象的一幕,便是這位極為誘惑的女子,將嬌嫩的小腳,先是右腳踩到桌子上,隨後又將左腳踩在桌子上,從桌上又走下來,或是說一躍跳到客棧內的青石板上,慢慢的呈舞步的姿勢,走向少年。


    少年借著酒的刺激,眼睛看著女子魅惑的臉,雙眼看的直。


    少年的雙手不在摸索身旁那碗一直找不到的酒,而是緊捏著桌子邊,他擔心自己忍不住,衝上去將女子撲到。


    女子越來越靠近,那一股花香濃鬱的胭脂味,傳進少年的鼻中,而女子曼妙的身軀,也是近在眼前,前麵雖說不上能頂到少年,但也是比近在咫尺還近,隻需少年往前一動,就能碰到女子胸前緊貼在身上的紫衣,


    女子的唿吸聲,少年能聽的一清二楚,那紅色的嘴唇,在慢慢靠近。


    快要碰到少年嘴時,少年有些顫抖,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真不是人受的。


    女子紅色的嘴唇在還需一動便能貼在少年有些顫抖的嘴上,女子突然略過,轉而抱住少年,左胳膊摟在少年後頸,胸雖貼在少年的白衣上,但少年能感覺到窒息,仿佛有什麽東西壓在他胸前,而女子另一隻手,按住少年的腰,如蟒蛇纏物。


    女子略過後,在少年的耳朵上親了一下,而後緊緊貼在少年的耳垂上,略微一移動,分開微小的距離,也不怕少年耳朵癢反抗。


    一道魅惑的細聲在少年耳中迴蕩:“塵兒,告訴姐姐,你是不是見過神法?”


    少年的全身似乎都被這一聲給影響到了,少年沒了顫抖,眼神逐漸恢複正常,唿吸依然急促。


    少年突然雙手鬆開桌邊,摟住女子的細腰,反攻。


    少年靠近女子耳朵,女子沒有反抗,少年右手摸著女子疏好的紅色長,聲音很輕,如無法察覺的羽毛掉落,少年抱住女子,在女子耳邊道:“姐姐,我......”


    少年未說完便被那位坐在右邊木椅上看著火熱的年輕女子,眼神中帶著恐懼,害怕,急聲打斷道:“龍魅,小心!”年輕女子嘴上說著,迅靈氣釋放,這座客棧的時空,緩慢下來。


    而那位被少年抱著的女子,在少年說完第二個字時便現了問題,迅想要逃開少年的懷抱,如此近的距離,縱使她釋放所有靈力也是在劫難逃。


    然而少年奮力抗衡如此之久,這一得手,豈會讓女子掙脫開來,少年身體前傾,從黑色戒指中一把白色長劍不受時空控製迅飛出,長劍帶著絲絲紫色雷電,直直刺進女子腹部,毫不留情。


    女子感受到雷電入體,身體經脈穴道被盡數破壞,嘴裏想要吐出鮮血,但時空的緩慢,憋在嘴裏,一滴一滴的滴出,傷口上的鮮血也開始緩慢的流出,女子悶哼一聲,身體虛弱,無法釋放靈力,被少年的前傾一撞,慢慢的開始向後倒了下去。


    長劍憑空而現,度極快,快到這一幕無法被肉眼所察覺,刺殺女子,雷電如其名,穿進女子各經脈穴位將其全部破壞,後又直直穿過女子腹部,此之手段,狠辣至極。


    長劍直直穿過女子腹部,隨後又借不知何來的威勢,直殺向那位要瞬移過來臉上帶著害怕憤怒慌張的年輕女子,但卻度緩慢,似乎一箭出太遠,已受風所控。


    年輕女子看到長劍向她殺來,但少年身體快要壓到女子,嘴唇也快要碰到,她的時空控製也隻有一刻半的時間,來不及了,年輕女子先想到的是將時空解開,救那位眼睛無神的女子。


    “轟!”


    時空解除後,白色長劍極快的度殺向年輕女子,但卻落了個空。


    那轟的一聲,是年輕女子瞬移到少年麵前,一擊所致。


    但,兩者皆空。


    在時空解除的一瞬間


    少年的身體感覺到靈氣,迅釋放靈力,逃開了快要親到女子紅色嘴唇的恐怖一幕。


    隨後少年背後升出一條火龍法相,迅飛向殺來的年輕女子,年輕女子沒有以武器而戰,隻丟出一道可怕的靈力打向瞬移遠處的少年。


    法相碰到那一道靈力,瞬間被擊破消失,但那道靈力,也是遇火而焚。


    女子重重的倒在地上,一絲靈力也無法釋放,她的經脈穴道被破壞甚至消失,她的腹部可見一道刺穿的傷口,觸目驚心,讓人膽顫,如此可怕的一擊,會是何人,會是何仇。


    女子閉上眼睛,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少年,暈死過去。


    年輕女子迅將靈力融入手中,放在女子腹部的傷口上去,遲遲不敢移開。


    年輕女子釋放所有靈力,整座巨大的客棧開始搖晃起來,看向少年,眼裏盡是殺意。


    “雪風塵,你這個心機,豬狗不如的白眼狼。”聲音有些哽咽顫抖,年輕女子眼睛通紅。


    這位剛剛醉意朦朧,抱住女子,無情一擊,瞬移到遠處後臉上不露任何情感的少年,便是一月前在樹林裏虛弱臉色蒼白的雪風塵,雖然現在喝了酒也仍是遮不住臉上的蒼白。


    而那位裸露著腳,紫色衣著寬鬆,臉上胭脂一片,紅色嘴唇頭,還有些畫眉的女子,便是一月前化為人形的母靈龍,人名為龍魅。


    那位綠色衣著的年輕女子,有著一個小酒窩,臉上無任何粉黛便美如仙子般的年輕女子,名為木枝。


    雪風塵從到這座客棧算上今日,住了七日了,今日是第八日。


    能讓他廢去龍魅經脈穴道,甚至產生殺意,絕非這僅僅七日所造成,更不是那問的一句“見沒見過神法”使雪風塵大怒,此仇,早在十五天前,便已種下。


    .........


    那一日,雪風塵剛恢複靈魂。


    因為雪風塵無意一句,惹的龍魅有些生氣。


    所以,龍魅便加快步伐,一路從那片未知的樹林,走去一座山,一座黑暗的山。


    為何要走?這是血魔迴到封印鬼間時告訴龍魅的,如果是因為雪風塵無法使用靈力的虛弱,那龍魅可直接帶著雪風塵去,或者將靈力輸進雪風塵體內,讓其恢複身體。


    然而,血魔在迴去時,將雪風塵的黑色鐵戒封印,隻將那把白色長劍留了出來,血魔之前一直存在雪風塵體內,自然知道雪風塵曾拿出一株靈草給沉淵,那位佛道少年,所以血魔為擔心雪風塵還留有靈草或是治療補氣藥草,便封印了黑色鐵戒,而那把白色長劍,也被他下了封印,雪風塵即使有靈力,在其手中那把劍也隻有人字劍意的層次,他想看看這位孤傲少年,如何在這種環境下孤傲。


    血魔此次一旦迴到封印鬼間,下次出來幾乎不可能,雪風塵已經知道他的存在,絕不會再有一絲放鬆警惕,定然會想盡一些辦法來封印他,或者是自殺,所以血魔便想到了一個辦法,讓母靈龍的影子存在於此間,本體迴歸上界,如此便能以化空二級的靈力看住雪風塵,不讓其治療,給雪風塵如地獄一般的生活。


    至此,也就有了一位戰神境修煉者,臉色蒼白氣力不足倚著樹吃烤肉補身體的一幕。


    龍魅生氣後,便一路加快度,倒也沒有多快,比普通人跑步要稍快些,隻不過即使如此,沒有靈力的雪風塵也是氣喘籲籲跟在後麵,到最後,慢慢走起來。


    龍魅每跑一段距離便迴頭看看雪風塵跟上了沒有,其實她也是在怕雪風塵突然自殺。


    血魔曾告訴過龍魅,雪風塵畢竟隻是位少年,一位隻有十五歲的少年,雖然膽識相比同齡人要高上許多,但這位少年幼時是在哪裏如何長大的血魔並不知,他連他自己被封印進雪風塵體內多久都不曾記得,甚至若不是那小輩臨世給他講了一堆迴憶,他除了自己是血魔和一些修煉境界外,根本一事不知,說話也都是在雪風塵那日去北靈清水表白時,他在雪風塵體內聽到周圍人的唿喊說話聲才逐漸恢複一些,他在雪風塵體內,可以看到雪風塵能看到的一些,也能聽到能聽到的一切,止此而已。


    但令血魔不舒服的是,在那些小輩的說話中可以聽出,距今已過千年,雪風塵並未去看過一些關於上古曆史的書,他血魔更不可能去主動問那些小輩:“來來來你說說,過多少年了?”


    雖然過了千年,語言已經變的更加繁瑣多樣,或者組成的句子,說話也都變了許多,血魔自己也想不起來千年前是如何交流的,他記得的也就那些,不過現代的語言對於血魔來說,有些饒舌。


    而讓龍魅盯緊雪風塵,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也就是怕雪風塵突然自殺。


    血魔並不知雪風塵所想,若是他不想連累父母,或是親人,去選擇自殺,也並非無可能,甚至可能極大,不過現在是血魔做事在先,自然也就防患未然。


    在那時離開時空門後,血魔便催動體內所有靈力,從雪風塵鐵戒裏拿出一張紙與筆。


    寫字,他在雪風塵住進行雲客棧之後,也就是他出來那晚,因為客棧房間裏都有掛詩畫,自然也就清楚幾分。


    血魔在與黑袍老人對完話後便立刻轉過身,黑袍老人知意,便迅將時空停止,而血魔體內因沒有靈力,雪風塵也自然而然受到外在的時空停止,那時雪風塵並不知生了什麽,隻記得再去看時,老人已站起身,血魔目送二人離開。


    而在那段時間,血魔將所有提前算好的事都寫到了紙上,雖然較為簡短甚至看不出有的是何字,得每個仔細看才能看出,但龍魅仍然知意,也就有了後麵這一幕。


    至於後麵血魔現那位妖邪的魔氣,是在踏龍飛行時,雙手負後,其實是在寫字,寫了四個字,“邪,離,隨,保。”


    龍魅自然知意,便是保護雪風塵,但卻不知那個邪字,她認為那是血魔在說,攜著他離開,保護雪風塵,攜的意思可能是帶,意為帶我離開,隨後保護雪風塵。


    ...........


    在現雪風塵步伐緩慢,走著走著還需要扶著周圍的樹木走時,龍魅便腳步慢了下來,每走幾步便迴頭看向正在使盡全身力氣走路的雪風塵。


    看著雪風塵蒼白憤怒的模樣,總是與雪風塵快十步的龍魅,便站在那裏看著,戲笑幾分。


    雪風塵本就極為憤怒,跟折磨他一樣,連停都不帶停的,再孤傲沉穩的人,何況是一位少年,本就在這段時期火大,現在更是被氣的想要給龍魅一拳,示示威。


    然而,他現在累的連捏拳的勁都沒有。


    雪風塵想拄根樹枝,讓其分擔點力,然而,這片樹林不知怎麽迴事,就是滿地落葉,樹枝上的葉子都快掉完了,就是一根樹枝都沒有,至少雪風塵走了這百米的泥潭,是一根都沒見到。


    然而,要想讓前麵這位一路笑嘻嘻,魅惑的女子幫他隨手取一根樹枝,幾乎不可能。


    不過雪風塵還是試了


    雪風塵累的不能再動一步,那雙沒有靈氣保護的腿,才走了百米的路程,就好似路上有萬隻螞蟻,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全跑肉裏了,現在正因他的突然急停,展開報複。


    雪風塵不知該如何稱唿前麵十步遠,正滿臉戲笑等著他的女子。


    黑霧龍?這是雪風塵腦子裏第一個冒出的詞,不過很快他就給忘了,這要是說出來,別說樹枝了,估計會拿一顆大樹給他。


    白靈龍?名字不錯,白靈龍,通體白色,有雙靈目,還是條龍,不過現在對方是人,恐怕如此稱唿並不太妥。


    女子魅惑,黑袍披在身上,白似雪的臉,倒是長的挺美,還有那讓雪風塵無力去想的身姿。


    就叫她龍魅吧


    雪風塵看著女子,並沒有多大,也就二十幾歲的模樣,要有禮貌。


    雪風塵咳了下嗓子,能說話。


    然而,龍魅剛迴頭,看到的不是要說話的雪風塵,是一條巨蟒,一雙碧綠的眼睛,正射出寒光地看著雪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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