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有些愣神,她這樣說的話,豈不是幫著娘子罵七娘?


    陸虞歌的臉綠的有些不好看,她咬牙忍住脾氣,十分幽怨的看了一眼身旁自從看見陸清歡便沒挪眼的楊二郎。


    “二郎,咱們不是還要去逛文思閣嗎?”阿耶快要生辰了,陸虞歌想去文思閣瞧瞧,可有什麽好的硯台,到時候送給他。


    楊二郎迴神看了一眼陸虞歌,想起之前阿耶對他說的那番話,又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陸清歡,心中仔細斟酌了一番,最後決定還是先討好陸虞歌。


    他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對陸虞歌柔聲勸道:“想必五娘有事要辦,才會撞了七娘,七娘可別因此壞了興致,咱們這就去!”


    說完對陸清歡拱手行禮,又往旁邊讓了讓,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


    可惜陸清歡實在對他不喜,連眼神都欠奉,領著桂寶徑直朝著酒樓裏走去。


    陸虞歌見她這幅模樣,心裏更加火大,又不想在外麵失了顏麵,便酸溜溜的諷刺道:“也不知是誰剛才說,這裏的飯食吃不得!”


    走在前麵的陸清歡頓住腳步,迴眸瞥了一眼陸虞歌,“飯食無罪,有問題的該是那吃的人。”


    陸虞歌頓時氣結,咬牙死死盯著陸虞歌的背影,恨不得將她狠狠的打上一頓,才能消解這氣恨。


    之前在梅林,她就被陸清歡給嚇唬了一頓,好不容易逛了一會兒街,心情恢複了一些,卻又被其給破壞幹淨了!


    真是越看越討厭!


    阿娘不是說要把她趕出陸府嗎,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動靜?


    想起那天在清歡閣,陸清歡拿出的那方帕子,陸虞歌心裏就隱隱的有些不安,若是再不弄走這個小賤人,被她將這事捅出去,恐怕自己的名聲就毀光了!


    想到這些事情,陸虞歌眼神幽暗的看了一眼身側的楊二郎,每次花言巧語的哄著自己,可是一提到讓他來府裏提親,便諸多推辭,實在可恨!


    “紅纓,咱們走!”


    陸虞歌一甩手裏的帕子,領著紅纓往迴家的方向走去。


    “七娘?”楊二郎一驚,這陸虞歌怎麽好端端的,發起火來了?“怎麽了?不是說去文思閣嗎?”


    “我倦了,下迴再去。”陸虞歌到底還是顧念著楊二郎,忍著心頭的酸意,低聲應了一句,便領著紅纓頭也不迴的離開。


    陸清歡和桂寶簡單的吃過飯,便在街上閑逛了起來。


    之前她住在聖心庵時,陸府一個銅板都不曾給過她,弄得她傷重的時候,隻得變賣了衣物和首飾換錢買藥,之後迴了陸府,林氏立刻派人給她送了不少的衣物和首飾,雖然比不上陸虞歌的那些,但聊勝於無。還有半年的月銀,也一次補足,似乎生怕她這個繼女有什麽不滿的地方。


    不過陸清歡心裏清楚,多半林氏氏擔心陸虞歌放在清歡閣的東西,被她賣了,才會這麽盡心。


    這不是才給她送了幾日東西,便找了個借口,將陸虞歌的箱籠都給收拾了出去嗎!


    陸清歡也懶得去計較,反正隻要不短她的就行,畢竟她隻是暫時住在陸府,若是明顯找不到阿離的消息,她勢必是要離開這裏去別處找的。


    手中有了銀子,陸清歡也不拘著桂寶,說著讓她挑幾樣東西,到時候也給桂娘和念珠帶一份禮物迴去。


    畢竟這些日子,多虧了她們三人,她才能順利的活下來。


    聽了陸清歡的吩咐,桂寶受寵若驚的瞪大了眼睛,直到確定陸清歡並非開玩笑,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路上雀躍的東瞧西逛,最後給桂娘選定了一盒潤膚膏,給念珠的則是一盒胭脂,輪到她自己的時候,她反而糾結了許久,最後選定了一朵素淨的絲製絹花。


    陸清歡對這些東西不甚感興趣,不過見桂寶手裏拿著絲製絹花,眼睛卻不自覺瞟向另一朵鑲了兩顆珍珠的彩綢絹花,便立刻從她手中將那朵絲製絹花給拿了過來,“我喜歡這朵,你便選那朵好了!”


    說著將那朵鑲了珍珠的彩綢絹花放到她的手中。


    桂寶驚喜的看著陸清歡,感動的兩隻水汪汪的大眼,似乎就要墜下淚來,陸清歡趕緊擺手,將絹花往袖中一塞,“好了好了,咱們快走吧!”


    付過錢,桂寶寶貝的將絹花用手帕包了,又將潤膚膏和胭脂也一並包好,貼身放著,小心謹慎的模樣,都快讓陸清歡以為她身揣巨款了。


    已經買了東西,桂寶也不好意思再多逛,再說她也知道陸清歡下午還需得去義莊辦事,便主動提出要迴義莊去。


    等到二人迴了義莊,劉明已經將登記失蹤人口的卷宗,拿了過來。


    至於仵作那邊,似乎還止步於拚碎骨的階段。


    看著早上一大堆下午依然一大堆的碎骨,陸清歡幾不可查的歎了口氣,讓王二牛和劉明將卷宗搬到一間空房間,打算先查閱一下。


    因為沒有具體的年限,陸清歡先讓劉明找了近十年的卷宗過來,好在明縣治安還算良好,近十年也隻有七個人失蹤。


    這七個人當中,有四名女子,一個孩子,還有兩名男子。


    陸清歡立刻將有關孩子的案宗棄之不看,隻專心研究四名女子和兩名男子之間的聯係,但是很快她就失望了,這六人失蹤的時間沒有規律,失蹤的地點更是不同,他們之間,可以說沒有絲毫的關聯,甚至互相都不認識彼此。


    這讓陸清歡忍不住有些泄氣,若是放在現在,弄幾台儀器便可以清楚的辨別出這些屍骨的身份,哪裏用得著如此費力的尋找線索?


    放下手中一籌莫展的卷宗,陸清歡揉了揉眉心,皺了一下午,幾乎要出褶子了。


    她可沒忘記這副身體才十四歲,剛剛及笄而已,要是一直皺眉,鐵定老得快。


    正在她苦惱的時候,門外傳來輕笑聲,緊接著一道暗影投在她身前的案幾上,陸清歡抬頭看向來人,忍不住眯了眯眼。


    “怎麽?遇著難題了?”裴遠笑容清淺,眼神和煦的好似陽春三月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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