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來什麽,摩托的油門越擰越送,在一陣聲浪轟鳴過後,發動機的聲音終於消失,我捏緊離合迅速將檔位將至空擋,本想上完這個坡就熄火溜坡下去省點油,現在隻能推著上坡。


    還有三十多公裏,夜幕降臨,路上的車已經開啟了大燈,陸陸續續的遠光燈很刺眼,我隻能低著頭往前推。


    這台寶馬f800g s實在是太重了,很吃力的推著它往前走,沒一會就已經滿頭大汗,背後的汗水開始滲透上衣,仿佛又迴到了在部隊訓練的場景,那時候也是汗流浹背,衣服很少是幹的。


    艱難地推著車,路過的車有不少人搖下車窗像看猴一樣看著我,有時還傳出來嘲笑聲。


    “裝逼貨,這下好了吧,還是推車好玩。”


    “這就是一個人出來騎行的下場。”


    “哇!真是可憐。”


    “還是坐小車靠譜。”


    “老婆,你看這就是耍帥的下場,還是坐我的車舒服吧。”


    “哎喲,車震的時候更舒服呢。”


    “好的,晚上我們再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來一次車震。”


    “死鬼,我都等不及了。”


    “哈哈……”


    ……


    在眾人的嘲笑聲中我終於把車推上來了,真是的,累死我啦。


    30多公裏路,我還是叫就暖吧。


    我立馬撥通在派出所的上班的哥們的電話,撥通後手機的另一邊傳來一個沙啞聲:“哥們,怎麽突然有空打我電話啦。”話語帶著調侃,因為我很少與他聯係,不隻是他,我這三年來幾乎很少與熟人聯係,拒絕所有聚會飯局,在很多同學錄上我的名字幾乎被遺忘。


    “陸桀……我……的車……沒油……了,需……需要……你的救……援。”我大喘氣說。


    陸桀是我的高中同學,從高一到高三都是同卓,大學也在同一所,但是沒有同專業,他畢業後就考公務員,運氣比較好,一考就上,直接考到縣城派出所當一名民警。


    “哇,哥們你這是在幹嘛,喘這麽大氣,剛玩完吧。”


    “不是,我在通往江昌縣距離我們縣30公裏的國道上,我都說車沒油了,你想什麽呢……你現在有控嗎,能帶點油過來嗎,或者開一輛皮卡拉我迴去,現在天快黑了,我肚子很餓嘞。”


    “我現在在執勤,抽不開身,我讓我女朋友開的車送一桶油過去給你吧。”


    “那好的,謝謝你啦哥們。”


    “不用那麽客氣,迴來請我們吃頓飯就行。”


    “好……”


    等待的過程如此漫長,我坐在地上數過路的車,1輛2輛3輛……269輛,唉,陸桀的女朋友怎麽還沒來啊。


    突然,一輛本田雅閣穿過去又掉頭迴來,停在我身後的路邊,下來一位高跟鞋短裙的長發美女,我和她對視時兩人都呆住了,我是驚訝,她是驚嚇。


    “歐秦?”


    “靈淩?”


    我們雙方都叫了對方的名字,這一刻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她難道就是陸桀的女朋友?


    張靈淩立馬轉身打開車門,啟動車子,打開左轉向燈,車子緩緩向前。


    我迅速攔住車子,目光失落的透過擋風鏡看著張靈淩,她表情慌張,眼睛撇向一邊避開我的視線。


    我走到駕駛室車門,敲敲窗戶,她搖下車窗,眼神依舊不敢與我對視,遊離的看著方向盤。


    我笑道:“靈淩,陸桀不是叫你送油過來嗎?你放哪兒啦。”


    “在後備箱裏,我給你拿。”


    “不用了,你下車麻煩,你打開後備箱我自己拿就行可以了。”


    “嗯。”


    我走到後備箱拿起那箱油,走到她旁邊,說:“謝謝啊,讓你跑這麽遠……”


    “沒關係……歐秦……我……”


    張靈淩低著頭,欲言又止,像一個犯錯的女孩。


    “待會開車迴去時注意安全,天黑了,慢點開,看見遠光狗開慢點,安全第一……我去給車加油,一會兒也就迴去了。”


    說完我直接向摩托車走去,張靈淩看著我的背影,眼淚奪眶而出,心想:“對不起,歐秦。”然後掛擋踩油門,消失在黑夜中。


    半個多小時前,陸桀撥通張靈淩的電話,說:“靈淩,我有一個多年沒聯係的哥們遇到困難了,你現在開車送一桶油給他,在通往江昌縣國道30公裏處,他在路邊等,他騎的是一輛越野摩托車。”


    電話那邊傳來不樂意的聲音,說:“你們都多年沒聯係了,幹嘛幫他啊。”


    “別這麽說,這哥們雖然少聯係,但人還不錯,高中時沒少幫我,現在人家遇到困難正好有機會迴報他……你幫他也等於我幫他嘛,我現在在執勤走不開。”


    “送油給他幹嘛,他怎麽了?”


    “哦,他的車沒油了。”


    “好吧,我現在就去加一桶油送過去。”


    “太好了,謝謝你親愛的。”


    “晚上陪我吃夜宵。”


    “好,依你。”


    陸桀隻說歐秦是他哥們,沒說名字,張靈淩認為是多年沒聯係的同學也就沒問歐秦的名字,如果她來之前問知道是歐秦估計是不想來。


    陸桀這哥們真夠意思,竟然讓張靈淩加了10升油,這下夠跑一段時間了。


    晚上我並沒有迴去,直接去一古爺爺那裏,那隻幼豹被一古爺爺包紮好後也安靜的入睡,我一整晚都在想張靈淩和陸桀的事,如果陸桀知道張靈淩是我前女友,他會不會跟張靈淩分手,就算不知道,我們三個以後見麵豈不是很尷尬。


    陸桀幫了我,我要請他吃飯到時候他一定會帶張靈淩過來,見麵還是會很尷尬,唉,難搞哦。


    次日,一古爺爺一大早就去了山上,說是采藥。


    可能是受傷太重,幼豹一動不動的趴在軟塌上,粗壯的尾巴搖來搖去,身上有雲狀斑紋,班紋周緣近黑色,而中心暗黃色,狀如龜背飾紋,難怪你也叫龜紋豹。牠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的看著我,圓圓的腦袋,好萌好可愛。


    犬齒鋒利,與前臼齒之間的縫隙較大,長度比例在現存貓科動物中最大,能夠咬殺較大獵物,此點與史前已滅絕的劍齒虎相似。


    牠喜歡夜間活動,善爬樹,常從樹上躍下捕食猴、鳥、鼠、野兔、小鹿等小型哺乳動物,偶爾偷吃雞、鴨等家禽。目前數量稀少,為中國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雖然它的名字有豹這個字,但它不屬於豹屬,而是獨立的雲豹屬。與過山風一樣,雖稱為“眼鏡王蛇”,但此物種與真正的眼鏡蛇不同,它並不是眼鏡蛇屬的一員,而是屬於獨立的眼鏡王蛇屬。牠們在大自然中都屬於頂級獵手,昨晚百度查了一下這雲豹。


    既然這麽珍貴,且這一帶都是人類非常活躍的地方,這隻幼豹為何出現在我們縣呢?


    據了解,牠們應該在佳西自然保護區生存啊,這裏距離佳西可有三百多公裏,牠應該是被人帶來的,可能是逃跑出來才受傷的。


    我走到小雲豹麵前,用我那雙溫柔的眼睛看著牠,牠還是對我愛理不理的。


    我試著用手去撫摸牠圓圓的腦袋,手在觸及牠的毛發時,牠沒有生氣也沒有抵抗,看來是接受我啦,所以我準備給牠取一個名字。


    “小雲豹,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可好?”


    牠還是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你要是沒反應我就當你默認啦……好吧!”


    我想了想,說:“就叫你雲龜?雲神?豹哥?唉,都不好聽,太社會了,要不就叫……”


    “小古。”門外傳來一古爺爺的聲音,“牠的名字我取好了,叫小古。”一古爺爺放下背簍,拍拍身上的灰塵。


    “誒,師父,這小古還真可愛,我們能養牠嗎?”


    “小古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珍貴著呢,我想等牠傷好就送給政府,隻有政府才能送牠迴家。”


    “哦,我還想養當寵物呢,有一隻雲豹當寵物多拉風啊。”


    “還拉風,我們現在把牠放在這裏療傷已經是犯法了,你還想當寵物養。”


    “師父,我們這是在做好事,給小古治傷呢,怎麽就犯法了呢?”


    “你……這些年的書白讀了……你看見國內有人養一級保護動物的嗎?”


    “沒有……那現在怎麽辦,叫政府的相關部門過來接走?”


    “現在還不行,牠還受著傷呢,我得給牠治好才能走,雖然政府裏有很多專業人才,設備先進,但我的醫術能讓牠好的更快,不出意外,兩個個月後牠就能痊愈。”


    “真的嗎,太好了。”


    唉,一想到牠被治好後就要離開心裏就有些失落。


    縣城失落塔4星級酒店,一間套房裏三個外國人懶散的躺在沙發上,兩個白人一個黑人,他們體型高大,一看就是練過格鬥的。


    黑人抱怨道:“媽的,本來就要1000萬美金就要到手,結果飛了。”


    “馬克,別抱怨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在中國政府之前找到那隻雲豹,要不然我們此次的任務就失敗,到時候一分錢都拿不到。”長發白人坐起來,滿臉的不高興,對黑人說。


    “已經七天了,再這麽待下去,老板給我們的定金都要花光了。”黑人繼續說道。


    “馬克,肖恩,你們別著急,這是在中國,不是美國,得聽老板的,我們要是出了差錯,你們知道的,後果很嚴重。”一個背頭白人眯著眼,躺在沙發上枕著手,語氣很平淡。


    “老大,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幹等什麽都不幹吧。”黑人問道。


    “對,就是等,我們現在就是什麽都不要做,等消息。”


    “老大,我不明白。”黑人繼續說。


    “馬克,老大既然都說等消息了,我們就等吧,別雲豹沒捉到我們就栽了。”肖恩插嘴道,他知道老大一定有辦法的。


    馬克、肖恩和他們的老大溫斯特是國際知名的盜賊,受過專業的訓練,同時都是特種兵出身,從未有失手記錄,所以身份很“幹淨”。這次他們三個被“老板”委托,以冒險家的身份進入中國。


    “師父,你先去睡吧,我留在這裏照顧小古就好了。”我對那個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一古爺爺說。


    一古爺爺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慌慌張張的到處亂摸,“師父,你在找什麽呢?”我疑惑的看著一古爺爺,他沒有理我。


    “哦……哦,我在找我煙鬥。”一古爺爺說。


    “師父,你糊塗了吧,爺爺過世的時候你在他的墳前發誓把煙戒掉,並且還把那個煙鬥埋在爺爺的墳旁邊。”


    一古爺爺這會兒才迴過神,拍拍自己的腦袋,幹笑道:“嗬嗬,老咯,就是容易糊塗……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覺,年輕人別熬夜。”


    “好的,師父。”


    一古爺爺走進房間後裏麵就瞬間變黑,小古喜歡黑暗,我沒開任何的燈,所以外麵也是一片漆黑。


    小古睡的很安靜,像一個乖寶寶。


    我之前在百度查過一些關於雲豹的資料,還有牠們的圖片,體型小,尾巴粗壯,四肢短而粗,斑紋分界線明顯,性格兇猛,所以很難想象眼前這隻豹崽和介紹有關聯,也許是因為牠還沒長大吧。


    次日,一陣手機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朦朧的劃開接通,聲音慵懶:“喂。”


    電話裏的聲音很熟悉,帶著哭腔:“歐秦,晚上有空嗎?”


    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張靈淩,要是以前聽到她的聲音我一定會很興奮,如今我一點都不想再接到她的電話,連說話都不想說。


    “我沒空……你……不用陪陸桀嗎?”


    “他今晚值班……歐秦……晚上……你……你能陪陪我嗎?”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說這些話幹嘛。”


    “不是,歐秦,我跟你做後一次,就最後一次,算是最後的道別……你能給我一個沒有遺憾的告白之夜嗎?”


    “張靈淩,你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在你說分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想你我都對不起陸桀,就這樣吧,以後還是少聯係,不,最好還是不要聯係了,再見!”


    啪,掛完電話心裏一陣翻江倒海,這麽好機會真是浪費了,要是你不是陸桀的女朋友該多好,這樣我還會給你一個無憾的告白之夜。


    “哼,讓他來睡本小姐竟然不來,還挺會裝的嘛。”張靈淩氣氛的坐在床上,看著手機。


    “都分手了他還有什麽理由睡你,再說你還是他同學的女朋友,他再好色也不能睡同學女朋友吧。”一個肌膚雪白身材修長的美女說,她剛剛洗完頭,烏黑長長的秀發披在肩上,露肩白色睡袍清晰可見的鎖骨,簡直太誘人。


    “你還別說,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床上功夫可猛了,有好多次都幹我10次以上,晚上是爽了,第二天我都軟趴趴的躺在床上,到了中午才勉強起來。”張靈淩一臉的享受,迴想以前和我在一起睡的畫麵。


    “不是吧,那他整晚都不睡覺,第二天是不是也累趴在床上?”


    “累?那家夥根本就不累,早上還去吃早餐,還叫醒我跟他一起去。”


    “哇,這麽猛,既然你不要了我可就……”


    “打住,劉顏你可別,你忘了那天是因為你去搭訕我們才分的手,你要是和他在一起,我們聯合騙他的事情不是露餡啦。”


    “都怪你,直接分手不就好了,還讓我白白失去了這麽猛的男友。”


    原來這兩個是老虎,喂不飽的那種,幸好本人沒有去。


    劉顏走到張靈淩旁邊,一屁股做到她旁邊,說:“他不來,我們也沒有機會拍他的裸身照,就不能威脅他不要告訴陸桀你和他事,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張靈淩靈機一動,拿起手機,說:“隻能發微信告訴他,如果他敢說我就把他的秘密到處說。”


    “嗬嗬,靈淩你可真行,戀愛還留有一手啊。”劉顏這是在間接說她是小姐,張靈淩在發微信,所以也就沒在意劉顏說的話。


    一會兒,手機突然亮起來,原來是微信,我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是張靈淩發來的。


    “歐秦,如果你敢把我們交往的事告訴陸桀,我就讓你賠錢,賠睡的我錢,如果不賠我就告你強奸。”


    這女人真可怕,怎麽以前沒有注意她是這樣的人呢,算了,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天地各一邊,大家各朝一邊。


    “放心,我和你隻是認識並不熟,這樣的迴答滿意嗎?”


    “滿意。”


    我躺在床上,靜靜的想,其實分手也好,我現在是無業遊民一個,何必耽誤人家,這樣她解脫了,我也輕鬆。反正爸媽也不管我,正好安心跟著一古爺爺學習中藥,住在這裏比縣城好多了,安靜又安逸,沒有人在我耳邊碎碎念,也沒有汽車的喧囂,多美妙啊。


    三個月後。


    這三個月來我都住在一古爺爺這裏,摩托車也給我爸送迴去了,反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又沒有女朋友,孤家寡人一個,專心跟著師父學習中藥,修身養性,過著隱居般的生活。


    小古的傷基本痊愈,這三個月也吃的比較好,各種野味,所以牠長了不少肉。牠還尚未成年,看體型也就七八月,一般在野生的10個月才能獨立生存,牠現在跟我們生活,獨立生存肯定比野生的要稍弱的,等到他大點再放迴野外,讓牠獨立生存,或者去找牠的父母。


    可是,目前我和一古爺爺並不知道牠從哪裏來,如何去尋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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