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煜的視線朝淩天恆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媽還在家等我,我得迴去接她。」


    淩雨綺拉著他的手不願放開,眼神擔憂的看著他。


    簡煜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伸手替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我到了江城就去找你。」


    **


    淩雨綺聽見簡煜說喜歡她,太高興了以至於忽略了簡煜在病房門口抱著她說的那句『隻要你好好的,你爸爸說什麽我都答應。』


    當她在看見警察局看見淩天恆的時候才想起來,但是簡煜既然一直沒跟她說過,自然是不希望她知道,所以她一直沒問。


    淩雨綺往淩天恆那邊坐了坐,「爸,你是不是找過簡煜?」


    淩天恆將視線從車窗外收迴,「他告訴你的?」


    這麽說真的找過了。


    淩雨綺不答反問:「你找他幹什麽?」


    淩天恆皺眉,「你這是找爸爸興師問罪來了?」


    淩雨綺撇撇嘴,「我哪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話雖這麽說,淩天恆臉上卻已染上了薄笑,「仗著我拿你沒轍,你欺負我還少了?」


    淩雨綺望著他不吱聲,明顯不想聊這個話題。


    「我是見了他一麵,你喜歡的男人我自然得替你把把關。」淩天恆說著拉住淩雨綺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我隻是給了他一個選擇。」


    「什麽選擇?」


    「我說如果他非要和你在一起,除非他願意當上門女婿,並且以後你們的孩子必須姓淩。」


    淩雨綺將手從淩天恆掌心抽了出來,神情不悅,「爸,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怎麽不能這樣?」淩天恆也板著臉不高興了,「你是我捧在手心裏疼的寶貝,我怎麽可能讓你跟著一個工程師去吃苦?讓你帶著淩氏嫁過去,爸爸又怕男人有了錢就變壞,就像你姑父一樣,拿著你姑媽的錢在外麵養女人,那時候你怎麽辦?」


    淩雨綺秀眉緊蹙,「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姑父一樣,你不能以偏概全。」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對你,我不能冒這個險。」


    淩雨綺拖長尾音喊了一句:「爸......」


    淩天恆不為所動,「他爸爸什麽樣,他媽媽什麽樣,我都可以不去計較,誰讓你喜歡他呢,但是這點要求我很堅持,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為你犧牲一點又算什麽?」


    淩雨綺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額角,「這不是犧不犧牲的問題,這關乎到一個家庭的後代,簡煜家就他一個兒子,他媽媽又離婚了,兩人相依為命,他怎麽可能丟下他媽媽不管?」


    「我也就你一個女兒啊,我們倆也是相依為命啊,那你怎麽就忍心丟下我一個孤家寡人?」


    「......」淩雨綺語塞。


    **


    淩雨綺迴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然後去浴室洗去滿身風塵,出來後頭髮都沒吹就拿起手機給簡煜打電話。


    「你到江城了嗎?」


    「還沒,正在車上。」


    「哦。」過了幾秒,「我想你了。」


    「......嗯。」


    就這樣?淩雨綺撇撇嘴,等了幾秒也沒等來她想聽的話,「簡煜。」


    「嗯?」


    「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


    「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嗎?」


    「我手機快沒電了,先這樣。」


    嘟嘟嘟......


    淩雨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已經被掛斷的手機,他竟然就這樣掛了她的電話?


    她現在又開始懷疑,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


    長途汽車上


    陶婉白睜開眼睛,簡煜正好將手機放迴褲袋,「淩小姐的電話?」


    「......嗯。」


    陶婉白沒說什麽,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簡煜沉眸靜了幾秒,「媽,我想和雨綺在一起。」


    這是簡煜二十九年來第一次在陶婉白麵前說這樣的話,自己的兒子什麽性格她知道,看來是動了真心了。


    許久陶婉白才說話,「你從小就是一個穩重懂事的孩子,你的事一向沒讓媽媽操心,既然你決定了,媽媽也不好再說什麽,隻願你幸福。」


    簡煜轉頭看向陶婉白,她已兩鬢微白,有些話哽在喉間怎麽也說不出口。


    簡煜到達江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陶婉白下了兩碗麵,母子倆隨便應付了一餐。


    吃完飯簡煜迴屋給淩雨綺發了一條簡訊,隻有兩個字【到了。】


    夜色中,淩雨綺看見這兩個字,緩緩勾唇,他心裏還是有她的,抬眸看了一眼亮著的那扇窗,低頭髮了幾個字過去【你猜我現在離你有多近?】


    手機嘀了一聲,簡煜彎腰拿起床上的手機,看見簡訊後,眉峰微微挑了一下,下一瞬放下手中的睡衣,來到窗邊,就見橘黃色路燈下那抹身影在對著他揮手,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轉身出了房間。


    過了幾秒又折了迴來,拿起床上的手機發了兩個字過去【等我。】


    簡煜換好鞋朝廚房說了一句,「媽,我出去一下。」沒等陶婉白迴答就出門了。


    簡煜來到樓下淩雨綺身邊,「大晚上怎麽過來了?」


    「想你就來了。」淩雨綺微紅的臉頰在橘黃色燈光的暈染下愈發動人。


    簡煜長臂一伸,將淩雨綺擁入懷中,低頭聞著她的發香,「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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