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城頓住腳步,「先將自己收拾幹淨,然後我們談談。」


    靳律風找到醫藥箱將臉上的傷處理了一下,然後去廚房下了一碗麵,填飽肚子,最後才朝著臥室走去。


    靳律風來到臥室,霍錦城剛洗好澡從浴室出來攖。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靳律風率先開口,「蕊蕊在哪兒?償」


    「她出國了。」


    靳律風擰眉,「你安排她一個人出國?」


    「她來安城並沒有找我,我沒見到她。」


    「那你怎麽知道她出國了?」


    「許迎夏告訴我的。」


    「蕊蕊和許迎夏出國了?」


    「不是。」


    靳律風被他說糊塗了,「到底怎麽迴事?」


    霍錦城見靳律風一臉疑惑,問道:「簡蕊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你不知道?」


    靳律風震驚,「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下午,他們去江城見過簡蕊。」


    「確定是?」


    「嗯,許迎夏瞞著簡蕊給他們做了dna鑑定,簡蕊的親生父母是許迎夏大伯的好兄弟。」


    靳律風沉默了幾秒消化這個消息,「那蕊蕊是和她爸媽出國了?」


    「嗯,簡蕊的父親是國內腦科權威,他認識很多整容方麵的專家。」


    「那他們去哪兒了?」


    「不知道,也許是美國,也許是日本,也有可能是韓國,夫妻倆陪著簡蕊一起去的。」


    靳律風霍然起身。


    霍錦城眉眼微抬,「你幹嘛?」


    「蕊蕊怕疼,我得陪在她身邊。」


    「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兒怎麽陪?」


    「我去找。」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許迎夏跟我說簡蕊是紅腫著眼睛來的安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事一定和迴國不久的紀樂瑤有關係。與其大海撈針的找她,不如迴去將你自己的感情問題處理好,否則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一定會跟你迴去。」


    靳律風在安城休息了一晚,翌日一大早就開車迴了江城,離開之前囑咐霍錦城,一旦簡蕊迴來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他。


    靳律風提著行李箱走進靳家大廳的時候,大家正在吃午飯。


    「少爺,你的臉怎麽迴事?」馮嬸驚唿一聲,急忙過去接過他手裏的箱子,「你不是去日本了嗎?」


    餐桌上的視線刷刷的朝著靳律風看去。


    「沒去。」靳律風朝著餐桌走去。


    馮嬸看出靳律風心情不好,沒再多問,將箱子放在一邊進廚房給靳律風拿碗筷。


    靳振濤花白的眉毛微皺,「怎麽搞得這副模樣?」


    「不礙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跟人家打架?」


    靳律風拉開椅子坐下,沒說話。


    靳振濤接著問:「你讓小蕊一個人去日本了?」


    馮嬸將餐具擺在靳律風麵前。


    靳律風拿起湯碗舀湯,繃著臉沒說話。


    靳振濤老臉一板不高興了,「臭小子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惹小蕊生氣了?昨天上午她迴來的時候,我就見她眼睛紅紅的。」


    靳詩柔一臉無害的問道:「哥,昨天瑤瑤姐不在公司,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說到這茬,靳振濤臉上染了怒氣,沉聲道:「我早就聽說你將那個女人弄進了公司,我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做事知道分寸,不會亂來,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了你。」


    靳律風隻是低頭吃飯,不哼聲。


    「怎麽不說話,啞巴了?」


    「爺爺,你別生氣。」靳詩柔嗓音乖巧輕柔,「昨天不僅瑤瑤姐不在公司,尹浩叔叔和白副總也不在,應該是辦事去了,哥,你這迴來還帶著傷,是不是......」


    靳律風抬眸冷冷的看了靳詩柔一眼。


    靳詩柔立刻低下頭不敢吱聲。


    靳振濤冷哼一聲,轉頭,「老黎,去打個電話讓尹浩過來一趟。」


    靳律風淡淡開口,「不必了,一會兒吃完飯我隨你去書房。」


    飯後,靳振濤和靳律風爺孫倆一起進了書房。


    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麽,但明顯靳振濤生氣了,因為書房裏不時傳出靳振濤怒吼的聲音,偶爾還有乒桌球乓砸東西的聲音。


    書房反鎖了,靳燁華焦急的站在書房門口,敲門,叫喊,裏麵都無動於衷。


    馮嬸也站在一旁幹著急。


    大概二十分鍾後,書房的門開了。


    靳律風走了出來。


    靳燁華走上去拉住靳律風的手臂,還沒開口說話,隻聽靳律風皺著眉「嘶......」了一聲。


    靳燁華急忙放開手,「怎麽了?你爺爺打你了?」


    「沒事,是我該打。」


    「馮嬸,你去給少爺看看傷哪兒了?給他處理一下。」靳燁華交代一句,擰著眉進了書房。


    書房裏一片狼藉,仿佛被人打劫了般,書滿地都是,菸灰缸也滾落在書架旁。


    靳振濤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手拄握在手裏橫放在沙發上。


    靳燁華擰眉扶了扶眼鏡框,「爸,你怎麽又打小風?他都是當爸爸的人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呢。」


    靳振濤怒氣未消,大聲說:「他是不小了,可你不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麽事?小蕊這麽好的姑娘哪裏去找?他非得跟那個姓紀的女人牽扯不清,還將小蕊一個人丟在機場,最後被那個女人自導自演的綁架耍得團團轉,現在好了,小蕊和她的親生父母出國了,以後會不會迴靳家還是個未知數。」


    靳燁華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這邊,馮嬸看著靳律風背上和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紅痕,紅了眼眶,「少爺你怎麽不躲呢?」


    「沒事,不疼。」


    「手拄打在身上怎麽能不疼呢。」馮嬸擦了一把眼角的淚,開始給他上藥,「你也是,明知道老太爺是個急脾氣,你就不能不惹他生氣?」


    「嗯。」


    馮嬸輕輕嘆了一口氣,「一會兒老太爺氣消了,又該心疼了。」


    靳律風沒說話,腦海裏想著剛剛在書房時靳振濤說的話。


    他說,「那女人心機那麽深,前天晚上還不知道約小蕊幹嘛?這都找上門來了,這就是你處理事情的方式?」


    驀然,靳律風想起前天晚上簡蕊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索歡,還傻傻的問他愛不愛她。


    現在迴想,那晚她的表現其實很反常的,隻是她太讓他著迷,他淪陷在她的溫柔鄉裏,迷失了理智。


    紀樂瑤到底和她說了什麽?讓她竟然以這種方式來獲得安全感。


    上完藥後,靳律風穿上襯衫急急忙忙就出門了。


    靳律風來到紀樂瑤家,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開門,隻好給她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紀越澤,「有事嗎?」


    「她人呢?」


    「醫院。」


    「哪家醫院?」


    「人民醫院。」


    靳律風掛了電話,下樓,驅車直接朝著人民醫院駛去。


    病房


    靳律風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嘴唇幹裂嫣紅的紀樂瑤微微蹙眉,「她怎麽了?」


    紀越澤說:「昨天我將瑤瑤接迴家後,她將自己關在房裏一下午,晚上我撞開門進去,發現她已經高燒昏迷了。」


    靳律風本來有很多話要質問她,現在她這個樣子,肯定問不出什麽了,「她醒了我再來。」


    「瑤瑤從昨晚到現在一直處於高燒狀態,體溫一直降不下來,中間偶爾醒來過幾次,都是哭著喊你的名字,你能不能......」


    靳律風打斷他的話,「不能。」


    「醫生說她精神狀態瀕臨崩潰,意誌消沉,導致身體抵抗力極弱,再這樣燒下去會有生命危險,你就不能看在你們曾經相愛過的份上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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