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轎車離簡家遠遠的停了下來,駕駛座上剪著平頭的張強,看見簡蕊下車進了屋才掏出手機將一個電話撥了出去,「大哥她迴清水灣了......嗯,我一定不會打草驚蛇的......好,等她落單的時候我再動手......」


    一天相處下來,簡煜覺得簡蕊有些故意躲著他攖。


    晚上,吃了晚飯,簡蕊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屋裏洗碗的陶婉白道:「媽,你洗完碗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好。」


    不知道什麽時候簡煜來到她身後,「簡寶,哥陪你去吧,我正好吃飽了也想出去走走。」


    簡蕊愣了一下,轉身笑著說:「我突然想起來,我說好吃過飯給律風打電話的,看我這記性。償」


    說著一邊撓頭一邊往房間走。


    簡煜蹙眉跟了過去,「簡寶。」


    「哥,明天吧,明天我們再去散步。」簡蕊說完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陶婉白洗完碗出來,看見簡煜站在簡蕊門口發愣,問道:「你們兄妹倆怎麽了?怪怪的,平時簡寶可是很黏你的,這次迴來倒是離你遠遠的。」


    簡煜轉身,聳聳肩,一臉疑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是不是你惹她生氣了?」


    「沒有啊,從她迴來我和她說話都不超過十句,怎麽惹她生氣?」


    「這倒也是,你明天找她談談吧,她心裏憋不住事的。」


    「嗯。」簡煜抬腳往外走,「我出去抽根煙。」


    「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簡煜說著已經朝外走了。


    陶婉白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了,以前不抽菸的,這抽起來菸癮比他爸幾十年的老菸鬼菸癮還重。」


    簡煜沒下樓就站在樓道的窗邊抽菸,沒多久,樓道的感應燈滅了。


    簡煜欣長的身影隱在夜色中,和黑暗融為一體,隻有指間那明明滅滅的點點星火,讓人知道這裏站了一個人。


    他站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麽,視線無意識的落在樓下某處,手裏的香菸一根接著一根。


    他並沒有吱聲將感應燈弄亮,他似乎特別享受這暗黑寂靜的氣氛,隻有在這個時候他心中的情感才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而不被人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他腳邊零零散散有好幾個菸頭,他才轉身準備進去,卻發現樓下有些不對勁。


    他的視線雖然是無意識的落在樓下,可是他發現他抽菸這麽長時間,樓下倚在黑色小轎車旁的那個男人也一直在抽菸,並且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家的方向。


    夜太深又隔得遠,他看不清那個男人的容貌。


    大晚上的看著他家發什麽呆?難道是簡寶的愛慕者?


    簡煜想到這裏轉身下樓了。


    樓下的張強將手中的菸蒂踩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卻沒有立刻啟動車子而是撥通了一個電話,「大哥,她一直都呆在家裏不出門,我這也不好下手啊......好勒,那我今晚就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接著盯......」


    簡煜來到樓下的時候,隻看見了那輛車子的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中。


    **


    傍晚的時候,白湛季就出院了,車子直接打電話給拖車公司脫去維修了,他和蕭紫寒一起租車迴去的。


    計程車在水木清華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白湛季下車拉著蕭紫寒的行李箱彎腰對司機說:「師傅你等一下,我一會兒就下來。」


    蕭紫寒伸手就要過去拿行李箱,「你下來幹什麽?很晚了,迴去吧。」


    白湛季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我送你上去。」


    來到房門口,蕭紫寒轉身,「好了,到了,你可以迴去了。」


    「我送你進去。」


    蕭紫寒蹙眉,掏出鑰匙邊開門邊說:「都到門口了我還能丟了不成?」


    打開門,白湛季將行李箱拎了進去,剛進門就將行李箱丟在一邊,將蕭紫寒抵在牆上,低頭扣住她的下頜,找到她的唇,迫不及待的就吻了上去。


    「阿湛......唔......」蕭紫寒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推他。


    白湛季用力在她唇瓣上吸允了兩下,放開她,「在車上的時候就想吻你,知道有外人在場你會害羞,一直忍著。」


    說完再次含住了她的唇。


    蕭紫寒沒再推他,抵在他胸膛的手改為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


    心跳開始變得毫無章法,唿吸也漸漸紊亂......


    蕭紫寒覺得在白湛季麵前,她的理智和冷靜總是不在線的,不然為什麽隻要他一靠近她,她就變得暈頭轉向不知道拒絕呢?


    門大開著,兩人就這樣在門邊忘我的親吻著。


    嘀!


    電梯門開了,電梯裏走出來一大一小兩個人。


    一個甜甜的嗓音響起,「麻麻,你看那個哥哥和姐姐在幹什麽?」


    蕭紫寒被這一聲甜膩可愛的童音驚醒,推開白湛季,垂著頭不敢見人。


    被叫麻麻的女人看了一眼一臉羞澀的蕭紫寒,和意猶未盡的白湛季,尷尬的笑笑,想了幾秒,低頭對一臉好奇的小女孩說:「那個姐姐嘴上有糖,哥哥在吃糖呢。」


    「哦。」過了幾秒,小女孩又問:「麻麻是不是女人嘴上都有糖?」


    女人正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的時候。


    小女孩又說話了,「昨天晚上我看見粑粑也壓著麻麻在吃糖。」


    女人大囧,牽著小女孩快步離開了。


    白湛季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蕭紫寒抬手在他胸口輕輕地錘了一拳,「還好意思笑?你不覺得丟人嗎?」


    白湛季順勢握住她的小手,「有什麽丟人的,你沒聽見嗎?那個小女孩說看見她爸爸壓著她媽媽吃糖,人家老夫老妻都這樣,我們更不能落後,寒兒,咱們繼續。」


    「你......」


    剩下的話盡數被他的唇封住。


    白湛季怕再被人打斷,擾了興致,抬腳一勾,將門關上了。


    這次的吻火熱而又纏綿,蕭紫寒完全招架不住,不消片刻便癱軟在他懷裏。


    白湛季昨晚辛苦煎熬了一晚上,身體裏的渴望在這一刻盡情的釋放。


    他一手緊緊地扣住她的後腦勺,急切而又霸道的攫住她的唇繾綣癡纏。


    另一隻手覆在她的腰上,用力的將她往自己懷裏按,似乎想要將她融進他的身體裏。


    蕭紫寒被他滾燙的身軀和灼熱的氣息包裹得密不透風,腦袋暈乎乎的,但是理智仍在,她清楚的知道再這樣任他發展下去,恐怕就要出事了。


    可是她已經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去拒絕,渾身忍不住的開始發顫,艱難的找迴自己的聲音,「阿湛......別......我怕......」


    白湛季停下來,灼熱的唿吸在她耳邊盪開,他繾綣低語:「寒兒......別怕......我會很溫柔的......嗯?」


    蕭紫寒小手緊緊地抓著白湛季胸前的衣襟,由於太用力,指節微微有些泛白,微腫的紅唇如鮮嫩的果凍般,一顫一顫的,「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其實蕭紫寒知道兩個人既然真心相愛,這一步是遲早要走的,可是,羅書芹的事從小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即便她知道白湛季不會是第二個蕭遠航,也知道白湛季對她是真心的,但是她就是沒有安全感。


    在她心中沒有婚姻的愛情都是不牢靠的,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袁妙竹沒有解決。


    白湛季放開她,看見她眼中的慌亂和無措才明白過來,她說的害怕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有些心疼的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挲,「寒兒別怕,是我太心急了,以後不會了。」


    蕭紫寒看著他眼底的炙熱和隱忍,知道他現在肯定很難受,因為他身體的變化她早已感受到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拒絕他了。


    有時候她也想放縱自己沉淪,可是隻要發現他有那方麵的意思,身體就會忍不住的發抖,心也控製不住的開始害怕。


    羅書芹被蕭遠航打的畫麵,被蕭遠航老婆羞辱的畫麵,許多負麵情緒就如潮水般向她湧來,讓她不敢前進。


    眼眶酸澀得厲害,眼淚不知怎麽的就流了下來,「阿湛......對不起......我......」


    白湛季大拇指壓在她的紅唇上,「我們之間不需要對不起,我等你,多久都等。」


    氣氛忽而變得有些煽情。


    蕭紫寒眼淚流得愈發兇猛,柔柔的叫了一聲:「阿湛......」


    白湛季急忙給她擦眼淚,嘴角勾起俠促的笑,「別哭了,知道我辛苦,等以後你心結解開了就好好補償我。」


    蕭紫寒含淚嗔了他一眼,「討厭......」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鳴笛聲。


    白湛季將她眼角的淚擦幹,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好了,司機在催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睡覺。」


    「嗯。」


    「別太想我。」


    「嗯。」


    「不對,一定要想我,如果想得睡不著覺就給我打電話。」


    「嗯。」


    白湛季蹙眉,「除了『嗯』你不會說點別的嗎?」


    蕭紫寒笑笑,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晚安!」


    白湛季嘴角勾起滿足的笑,「這還差不多,走了。」


    蕭紫寒正準備說『嗯。』


    白湛季連忙說:「不許說『嗯』換別的詞。」


    「好。」


    白湛季蹙眉,還不是一個字?


    蕭紫寒送他到門口,「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白湛季聽到這句話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白湛季迴到白家,家裏人都還沒睡,似乎刻意在等他。


    白湛季和寒兒在一起的事還有他住院的事,俞書蕾沒告訴白文軒,畢竟現在白湛季的做法在別人眼裏就是腳踩兩隻船,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白文軒若知道了,肯定大發雷霆。


    她也沒告訴袁妙竹,因為壓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總不能告訴她小湛不僅和你一起睡過,還和寒兒一起睡過。


    這話她真說不出口。


    袁妙竹遠遠的看見白湛季額頭上貼著紗布,連忙迎了上去,擔憂的問道:「湛哥哥,你的頭怎麽了?」


    自從知道袁妙竹的真實麵目後,白湛季現在聽見她說話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太虛偽、太做作,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本不想理她,想著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便敷衍了一句,「沒事,小傷。」


    袁妙竹被他那一眼看得微微一愣,但隨即又笑嗬嗬的去廚房給他泡茶了。


    白湛季來到沙發上坐下,仿佛沒看見白文軒臉上的不悅,拿起桌上的砂糖橘剝了起來,隨意的問道:「爸媽,你們怎麽還沒睡?」


    白文軒將手中的書重重的放在茶幾上,「還知道迴來?」


    白湛季笑笑,「爸,看你說的,這是我家,我肯定要迴來了。」


    白文軒冷哼了一聲,「昨晚夜不歸宿去哪兒了?」


    「小湛,你胃不好,別吃這些冷的。」俞書蕾雖然今天早上在醫院隻坐一會兒就走了,但她還是去醫生那裏問了白湛季的病情,知道車禍沒事,隻是腸胃有些問題才放心的離開。


    白湛季將剝好的桔子遞給俞書蕾,「媽,我這是給你剝的。」


    俞書蕾笑著接過,掰開,放了幾片進嘴裏。


    「甜嗎?」白湛季問。


    俞書蕾欣慰的點點頭,難道兒子這麽大了還知道疼她。


    白文軒不高興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裏?我說的話都當成耳旁風是不是?」


    白湛季從果盤裏又拿起一個桔子,「爸,我昨晚和幾個朋友玩得有點晚,迴來怕打擾你們休息就迴我自己那兒睡了,這事我跟媽說過了,對不對?媽。」


    俞書蕾正將桔子往嘴裏送,聽他這麽一說,瞬間僵住了。


    白文軒將視線轉到俞書蕾身上。


    俞書蕾愣了兩秒,反應過來,笑笑,「小湛昨晚是給我打電話了,我忘記跟你說了。」


    白文軒臉色稍稍緩和下來。


    袁妙竹端著托盤從廚房出來了,將泡好的茶放在三人麵前。


    白文軒端起熱氣騰騰的茶吹了吹,微呷了一口,正準備開口說妙妙的事。


    白湛季連忙將手中剝好的句子遞給白文軒,「爸,給你也剝了一個。」


    白文軒微微愣了一瞬,有些別扭的說:「你吃吧,我不吃。」


    「嚐一個,很甜的。」白湛季眼中滿滿的誠意。


    白文軒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緊了一下,猶豫了兩秒還是伸手接住了,臉上雖然還很嚴肅,嘴角卻繃不住微微勾起。


    「是不是很甜?」白湛季問。


    白文軒不自在的應了一聲,「嗯。」


    「我再給你剝一些。」白湛季邊剝桔子邊說:「我記得小時候,我最喜歡吃瓜子,你為了剝瓜子給我吃還特意留長了兩個大拇指的指甲。」


    白文軒鏡片後的眼睛微微垂了垂,再抬起眸的時候,眼底染上了迴憶和慈愛。


    氣氛因為白湛季的一句話,由原來的緊繃變得和諧起來。


    白文軒之前想好今晚一定要白湛季將妙妙的事給他一個交代,結果全忘了。


    袁妙竹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聊天,張了幾次口,卻愣是插不進去話,霎時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白湛季迴到房間剛洗漱好,俞書蕾就敲門進來了。


    「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俞書蕾在床邊坐下,斜睞著他,「我說你今晚怎麽這麽孝順呢,吃你一個桔子就被你拉上了賊船。」


    白湛季擦著濕漉漉的頭髮,正色道:「媽,怎麽能說是賊船呢,應該說和平團,我倆現在是統一戰線維護家庭和平。」


    俞書蕾被他一本正經的神情逗樂了,「就知道貧嘴。」


    白湛季在床邊坐下,「媽,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你兒子不是那種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那晚我真的沒碰妙妙,你所看到的那些,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但我需要時間。」


    沉吟了幾秒又接著說:「其實妙妙並不像我們看見的那麽單純,我現在不想多說什麽,說多了你也不會信,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讓你看見事情的真相,婚姻是兒子一輩子的大事,我希望你們別逼我做出悔恨終生的決定,你跟爸爸好好說說,我知道他還是聽你的的。」


    白湛季想提前給俞書蕾打打預防針,免得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嚇著她。


    妙妙畢竟跟在她身邊三年,如果讓她知道她一直是有所圖的,估計一時會難以接受。


    俞書蕾滿臉疑惑的看著白湛季,被他說糊塗了,「你這話什麽意思?」


    白湛季微微擰眉,「反正你給我一些時間就對了,我會將事情處理好,不讓你和爸為難。」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我和你爸好好說說。」俞書蕾說著已經起身,她知道白湛季身體還沒恢復,需要多休息,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迴頭,「你今晚這張親情牌打得不錯,你爸雖然表麵上繃著,其實心裏可高興了,迴到房裏將你小時候的照片翻出來,一個人邊看變笑。」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白湛季尷尬的笑笑,他確實為了躲避白文軒的逼問耍了一些小聰明。


    「你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我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俞書蕾斜睞了他一眼,「好了,你身體不舒服早點睡,別熬夜。」


    「嗯。」


    俞書蕾出門就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沒注意白湛季的門邊有一灘水跡,而後邊袁妙竹的房門才剛剛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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