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向陸小可離開的方向, 手指了指笑著說:“剛才那是童安?”童嘉瞬間警覺起來:“怎麽了?”“不不不,別那麽緊張。”男人一張臉棱角分明,能看出混血的痕跡,舉手投足之間也有國外生活的跡象, 動作誇張幅度很大,他撓了撓腦袋,自我介紹道,“我叫趙楠。”童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腳掌在油門上試了試,沒有踩下去。趙楠立刻說道:“我和童安是同一個公司的,上次碰到你了,有點印象。”即便是搭訕,他說話總帶著三四分高高在上的語氣,聽得童嘉十分不快。“是嗎。”童嘉啟動了車子,看了一眼後視鏡,捉摸著怎麽安全倒車開出去,可車窗卻被趙楠把住了,不耐抬臉對上對方一張倜儻卻又十分欠揍的笑容。趙楠笑的意味深長,眼尾上挑充滿了暗示意味:“童先生,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聊聊。”童嘉立刻升起了車窗,抿著唇涼涼看他一眼:“對不起,我從來不跟陌生人聊聊。”他下巴微微抬起,露出白皙滑嫩的脖子,精致的喉結上下滾動兩三,完全的天鵝頸弧度,看的趙楠喉頭一緊,心內暗罵一聲,臉上笑的卻更是風流了,“童老師,難道你的每一個學生都是熟人嗎?”童嘉微微驚訝,旋即轉變為強烈的警惕和厭惡,一句話不多說。趙楠眼看著自己和美人就這樣被車窗殘忍地隔開,連忙拍著窗子叫道:“童先生,我是陸一帆的朋友,上次也是看見你和他說話才知道你的,我是真的想跟你交朋友的……”話還沒說完,車窗就已經完全升上去了,甚至車子立刻啟動,前車輪差點碾到他的腳。趙楠向後一跳,看著拐出去的床尾,唇角上翹出一個似乎是精心包裝過的弧度,感慨道:“真是個妖孽,真性感呐。”他舔舔嘴唇,在原地又站了一會才離開。“我來晚了來晚了。”陸小可氣喘籲籲地趕到,休息室裏到處都是人,全都是被邀請來表演節目的,根本沒有他落腳的點,他背上背著比他還稍顯笨重的吉他,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根本無人注意到。白新啟是早就等在一邊了,立刻打算接過他背上的吉他,被陸小可向後一閃躲開了。“我幫你拿,你先去化個妝,換衣服。”這兩天也就隻能在公司見兩眼童安,還都因為太忙沒時間好好說話,白新啟站在陸小可麵前,甚至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被陸小可這般下意識拒絕之後更是想到了如果童安真的離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比現在還要疏遠吧。原本對於水子琪計劃還頗為猶豫的白新啟也變相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或許真的隻有這種辦法才能讓童安到他的世界來,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陸小可抻著脖子:“子琪呢?”白新啟:“他在裏麵換衣服,你不去化妝?”陸小可也沒之前那麽黏著子琪了,嘿嘿笑了:“我來之前化過妝了,我哥說男人化淡妝就行了。”白新啟微微皺眉:“小安,你妝太淺了,舞台上燈光太亮,根本看不清你的臉。”“沒事。”陸小可對曝光度一點都不期待,“反正我就是在後麵唱歌,他們看子琪就好了,我待會唱歌的時候聲音一定會大的。”白新啟還想說點什麽,被陸小可打斷了。他湊近白新啟的耳朵輕聲說道:“白媽,我哥不讓我用這裏的化妝品,而且他說我之前皮膚就被公司的化妝品弄傷了,妝容太厚的話對臉不好,看不見就看不見吧,反正我以後又不賣臉了。”他說完立刻向後退了兩步,純質地笑了,這一笑讓白新啟心尖微微一悸。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原來兩人的差距在生活中的方方麵麵就已經體現出來了。白新啟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著陸小可身上的衣服,以及他身後背著的吉他,暗搓搓地猜想他身上這套完全不起眼的服裝會花掉自己多少個月的工資。不不不,不能這樣想,白新啟眼珠子動了動,一旦抄襲的醜聞被爆出來,什麽都沒做,完全無辜的童安肯定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說不定會頹靡不震,再也振作不起來,那時候隻要自己想辦法把他困在自己身邊,給他灌輸全世界就隻有自己站在他身邊的暗示。壓抑頹喪久了肯定會患上抑鬱症等各種心理疾病,到時候他的生活無比狼狽,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麽精致,自己也不會有養不起他的隱患了。想到新買的堆在房間裏抑鬱症形成以及如何和抑鬱症病人相處的若幹書籍,白新啟笑了笑,好像現在就已經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似的。“……”陸小可抖了抖肩膀,對係統說道,“臥槽,他肯定在意淫我,真jr惡心,笑的這麽猥瑣幹嘛要我看見。”係統倒是想說你想多了,但也被白新啟的笑惡心到了。陸小可不想汙染眼睛,跟白新啟道別轉身想先去看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下單買的那麽多零食的成果。錢多也不能白花不是。剛轉身水子琪就從側麵過來了。應該是看了他們很長時間了,包括剛才短暫的親密。因為水子琪腫的幾乎被集成一條縫隙的眼睛毒蛇一樣地盯著陸小可,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前來將他撕碎的感覺。陸小可抿唇:“哎呦喂,好可怕,係統,你可千萬要保護我呀,我一個弱男子實在承受不住他這麽沉重的恨意,肩膀都快要給壓垮了。”係統:“……”什麽破比喻。不過水子琪的臉看上去確實好像比上次要腫的多,麵色也有些不對勁,塗了厚重的□□。別說唱歌做表情了,就是走路樸漱樸漱都在往下掉□□,一雙眯起來的眼睛滿是紅血絲,鼻頭也油的發亮,整顆腦袋有點像是壞了的蘿卜頭。但是——係統好奇問道:“怎麽迴事,臉腫那麽厲害,身上一點不胖?”陸小可神秘地笑了笑:“或許他有別的特異功能呀。”那為什麽不順便把自己的臉也瘦一下,這看上去完全就是一根成了精了的火柴棍,而且換上稍微寬鬆點的演出服隻看臉的話完全不覺得瘦。陸小可小聲叫水子琪的名字,對方這次沒有裝作沒聽見,而是微微點了點頭,但這已經讓受到冷落將近大半個月的陸小可很開心了,他興奮地趁熱打鐵地問道:“你最近怎麽樣,好多了沒?”一提到近況,各種零食糕點麵包的圖片在水子琪腦海中打轉,他忽然毫無征兆地唿吸急促,手腕顫抖,就連隱藏在厚重粉底下的臉唰地也白了。好想吃東西,嘴巴好想咀嚼個什麽。他這兩天臉腫的不行,黑咖啡喝了,甚至利尿劑都喝了,可臉上的浮腫非但沒有消下去,反倒變本加厲,疼的厲害。越是這種時候,更是想吃東西。好想迴去,迴到房間裏,縮到角落裏無意識的往嘴裏塞吃的,不管吃什麽,隻要能大口大口的咀嚼,他就會感受到無盡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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