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雪宜


    在這個世界上有光就會有影,有明就會有暗,同樣的有富有就會有貧困。在這條整個城市最繁華的街市上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小販們的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人們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兩兩相伴地與小販討價還價,然後買下自己心儀的禮物,雙方皆大歡喜。


    在這個集市的東麵有一塊格格不入的地方,這裏的人大多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他們聚在一起相互依偎著取暖,看見有人經過便會叩頭作揖期待能得到來人的施舍,這群人就是這個城中的乞丐。他們之中多以老年人和孩子為主,很少有青年人。因為隻要有那麽一把子力氣哪怕是在碼頭抗麻袋也好過在這要飯,再說也沒有人會施舍給年輕人。


    不要小看乞丐這個行業,在宋朝的時候丐幫可是中原的第一大幫,雖說現在丐幫早已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中,可如今的乞丐也是有組織的。各個組織之間都有著嚴明的等級,而且組織與組織之間的地盤劃分明確,若是不小心越界的話一場爭鬥那是在所難免。


    如今這個集市的地盤那是經過多次爭鬥才確定下來的,在這裏要飯的乞丐要到的東西百分之八十都交給上麵,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


    在離這群乞丐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獨自待在那裏,他與那些乞丐一樣皮膚粗糙,衣服破破爛爛的,頭發就像是一團亂哄哄的雜草堆在上麵。可是他給人的感覺卻是與眾不同的,他背靠著牆一直低著頭坐在那裏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陰影裏,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即使是有人給他錢他也不會抬頭,更不會道謝,他就像是一座石像一樣靜靜地待在那裏直到天黑才會拿著地上為數不多的錢離去。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是絕對護不住那些錢的,可是這個人卻是這個例外。沒有人敢去搶他的東西,因為這人渾身上下都是猙獰的傷疤就連臉上也不例外。那些令人恐懼的疤痕即使是最膽大的人看見都會嚇得倒吸口冷氣,更讓人恐懼的是有位老獵人曾說過那人身上的傷口都是最毒的毒蛇撕咬造成。他們簡直不敢想象這人到底經曆過什麽,因此沒有敢去招惹他,人們都在背後叫他‘鬼郎君’。


    這位‘鬼郎君’就是趁亂從五毒教逃出來的夏雪宜,迴到自己棲身的破廟後夏雪宜費力地從地下挖出被他深深埋在地下的金蛇劍和金蛇錐。小心翼翼地將上麵的塵土擦幹淨然後夏雪宜開始望著這兩個東西出神,當初他被五毒教抓住後受盡酷刑都沒有將金蛇劍和金蛇錐的消息透露出去。並不是因為他還需要這兩樣東西,他知道憑他現在這幅槽糕的身子別說是練劍了就是跑兩步都會心痛如絞。他隻是不甘心,他付出了所有才得到的東西怎麽能甘心交給別人,畢竟他現在隻有這兩樣東西了。


    現在的他沒有了容貌也沒有了武功,每天隻能靠行乞為生。他甚至不敢在人前露臉,一來是別人懼怕他的樣子,二來是怕被五毒教的人發現,如果再被抓他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再跑出來。


    最近他經常會迴想自己的一生,都說人老了才會這樣,可他今年才二十多歲卻已經頭發花白,滿心疲憊。想當初他也曾有過一個幸福的家,有嚴厲的父親和慈祥的母親還有一個疼他寵他的姐姐。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一直已經日子會一直這樣幸福的過下去。等到姐姐找到自己的心上人時他會開心地背著姐姐出嫁,當然在那之前他也許會狠狠地揍那個搶走姐姐的人一頓。然後他會娶一個像他姐姐和母親一樣溫柔的女人,生幾個活潑開朗的孩子讓父母安度晚年。


    可是他的未來,他的生活都被溫家那五個禽獸毀了。就因為溫方祿調戲姐姐不成竟然就滅了夏家滿門,天知道他躲在暗處看見溫家五老殺害自己親人,侮辱姐姐時他的心中有多麽痛恨。


    從那天起他餘下的生命就隻剩下複仇這一件事,隻要能夠給自己的親人報仇無論讓他付出什麽他都不在乎,即使是他引以為傲的容貌、武功、甚至是健康也都在所不惜。他隻恨自己的計劃不夠周密竟然著了月娘那個女人的道,他還是低估了那個女人。沒想到平日裏表現的那般溫柔可人的女子竟然會在背地裏給他下蠱,到底是五毒教的女子,即使表現的在弱也是一條毒蛇,是他大意了。若不是為了驅逐蠱蟲他又怎麽會廢了武功,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好在最後他還是報了仇,滅了溫家滿門。說起來這還要多謝溫家養了個好女兒,他一點也不後悔利用了溫儀就像他不曾後悔過利用月娘一樣。別以為他看不出溫儀看向他時眼中的癡迷,對於一個陌生的男子便可以毫無防備的接近,這樣的女子被人利用了又能怨的了誰。


    如今的生活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煎熬可他卻不能選擇死亡,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那麽做,他的命是全家人換來的,即使再艱難也不能結束自己的生命。就在他以為自己餘下的生活就這樣如一潭死水一般度過的時候,命運又和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就在他三十歲生日的那天夜裏他毫無征兆地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似乎經曆了另一種人生。第二天一早他從夢中驚醒時發現全身都是冷汗,這個夢太過真實,即使是醒來他仿佛還能感覺到被何紅藥打斷雙腿的劇痛和得知溫儀去世時的絕望。


    ‘莊周夢蝶’竟然讓他分不清哪裏才是真實的世界,如果那個夢就是他的前世,那他今生的遭遇是不是前世他害得何紅藥毀容行乞的報應。若真如此那恐怕下輩子他會更慘,誰讓他今生負了兩個女子。想到這裏夏雪宜仰天長笑,前世罪,今世受,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漸漸地夏雪宜消失在人前,沒有人再見過那個駭人的‘鬼郎君’而‘金蛇郎君’更是從未出現在江湖。隻有人見過一個渾身裹著黑布的瘋子,瘋瘋癲癲地念叨著三個名字,不待人聽清他念叨的是什麽就匆匆跑遠了。


    多年之後江湖上出現一個名叫袁承誌的華山派弟子,他使用的武器正是五毒教失蹤已久的金蛇劍和金蛇錐。金蛇雙寶重現江湖引起無數紛爭,五毒教聽聞後派人來向袁承誌索要,不知雙方達成什麽協議,最終袁承誌親手將雙寶送迴。據他所講此物乃是他在一山洞中的骸骨旁發現的,他將骸骨掩埋後就拿走了這兩件東西。至於那具骸骨是誰,沒人知道也沒人關心。


    我是溫儀


    現在正值寒假,忙碌了一學期的學生們都在享受這個放鬆的假期。與那些在假期還要擔心作業的學生們不同,已經步入大學殿堂的溫儀早就沒有了這些煩惱。大學講究的是自主學習,對於溫儀這種學渣來說隻要通過了期末考試那就已經萬事大吉,所以在這個完全放鬆的假期中她一直都是睡到自然醒。


    很顯然溫媽媽也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早就放棄了和賴床的女兒抗爭的她把早飯做好後就開始收拾屋子,偶爾看見女兒緊閉的房門,臉上露出無奈又寵溺的微笑。


    房門的另一頭是一間標準的公主房,整體的顏色以女生鍾愛的粉色為主。處處可見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玩偶,牆上貼著女生們都喜愛的明星海報,桌子上還攤著一本沒寫完的日記。整個房間到處都透著溫馨,而此刻床上人的神情卻顯得與這片溫馨並不相符。


    床上躺著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隻見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甚至漏出了血珠,這一切都在表明此刻床上的女生正在做夢還是一個令人膽寒的噩夢。


    “啊~”隨著一聲淒慘的叫聲床上的女生突然坐了起來,她緊緊地擁著身上的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中滿滿的都是驚恐。


    “小儀,你怎麽了?”門外的溫媽媽聽到女兒的慘叫聲急忙推門進來,看見臉色蒼白的驚恐模樣擔心地問道。


    聽見聲音的溫儀緩緩地抬起頭,毫無焦距的目光聚焦在溫媽媽的臉上,等到看清對方樣子時她不確定地叫道:“媽媽?”


    聽見女兒說話溫媽媽總算是放心,她摸了摸女兒的額頭說道:“怎麽了?做惡夢了?”


    “是啊!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溫儀喃喃地說道。


    溫媽媽既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溫儀的腦袋說道:“多大了做個夢還會嚇成這樣!睡醒了就別賴床了,快起來吃早飯!”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溫儀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她瘋了一般衝向衛生間,看著鏡子裏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溫儀突然淚流滿麵。她抬起雙手顫顫巍巍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很光滑,沒有那道致命的傷疤。她突然覺得有些腿軟靠著牆緩緩地坐到地上,不敢相信她竟然迴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名同姓,當初她在睡夢中穿越到了《碧血劍》的世界成了那裏麵的溫儀,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她還有穿迴來的一天。直到現在她都記得那把匕首劃破脖子時的疼痛和夏雪宜瘋狂的大笑,她怎麽也沒想到夏雪宜居然一直都在利用她。而且在給溫家下藥後夏雪宜不僅沒有放過那些老弱婦孺,竟然連她也不放過。


    想起那些和她朝夕相對多年的人一個個地死在她麵前,溫儀將頭緊緊地埋在懷裏。還有她在那個世界的娘和還是個孩子的小妹溫倩,即使知道是她將夏雪宜引進了溫家還是在死前不斷地求夏雪宜放過她。明明,明明她對她們並不好啊!


    她在那個世界醒來的時候正好是因為溫儀發高燒昏迷不醒,一不小心被她鑽了空子。她還記得剛剛醒來時她們喜極而泣的臉,她沒有原主的記憶隻能選擇裝失憶而這時她在她們眼中看見的全部都是疼惜,可那時她卻視而不見。


    之後她通過偷聽溫家五老說話知道了她穿越到了什麽世界,所有她才會偷偷去找夏雪宜,才會輕易地將夏雪宜帶進溫家,說到底她一直沒把溫家的人當做自家的親人。直到死之前她才知道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也知道無論表現的多麽溫和,夏雪宜始終都是一匹狼而不是一隻羊。


    溫儀一直待在洗手間直到溫媽媽敲門被驚醒,走出衛生間溫儀狠狠地擁抱了一下自己的母親,強忍住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在溫媽媽擔憂地目光中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接下來的日子裏溫儀一改往日的懶散也不出去玩了,整天待在家裏幫溫媽媽做家務。最後還是溫媽媽看不過去,把她趕了出去。


    溫儀無奈地被自家老媽趕出家門,正好閨蜜桃子找了她好幾次,溫儀想了一下就給桃子打了一個電話約在她們常見的奶茶店。


    溫儀嘴裏叼著奶茶管,聽著桃子喋喋不休地抱怨她不講義氣,放假都不來找她的事實。看著許久不見的好友,溫儀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雖然這幾天她一直都有這種感覺可她還是走神了。


    “喂,迴神了!”桃子在自家閨蜜的麵前揮了揮手,雖然閨蜜在自家說話的時候走神很讓人生氣可是現在對閨蜜的擔心占了上風,她總覺得這次見麵溫儀的變化很大。


    “你怎麽這麽沒精神?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桃子擔心地問道。


    “沒事啊!”溫儀頓了頓說道:“我說我穿越了,你信嗎?”


    “我信!你穿越到哪裏?古代還是現代?修仙還是種田?”桃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碧血劍》,我成了溫儀!”溫儀說道。


    “……你叫溫儀就能穿成溫儀?那我叫桃子難道要穿成蟠桃?”桃子看著溫儀一本正經地說道。


    溫儀目無表情地看著桃子,她就知道穿越這種事沒有人會相信的,甚至是她自己有時候都在懷疑那些事到底是真實的還是隻是一個夢。


    “你不相信就算了!”


    “好吧,我信了!不過你要是穿成溫儀可記得離那個夏雪宜遠點!”


    聽見這個名字溫儀渾身一抖,即使是現在聽見這個名字還是會讓她覺得害怕。溫儀急忙喝了口奶茶定了定神說道:“為什麽這麽說?”


    “我知道你因為自己的名字所以一直都挺喜歡夏雪宜這個人物的,可我是真心不喜歡這個渣男。是,他對溫儀的確是有情有義可他也是實實在在地對不起何紅藥。他的作為往好了說是亦正亦邪,其實就是一個十足的渣男。何況他對溫儀也未必是真愛,不過就是因為溫儀拚死捍衛貞潔的行為讓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再加上一個行事豪放的何紅藥作對比才讓他覺得溫儀是他的真愛。”桃子不屑地撇撇嘴,夏雪宜一直都是她最不喜歡的人物即使她的男神曾出演過這個角色都沒能讓她改變想法。


    聽見桃子的話,溫儀不覺得愣住了,原來竟是這個樣子嗎?溫儀不覺得愣住了,原來她一直都把夏雪宜當做她心中想象的樣子卻忘了她不是那個書本中溫婉如玉的溫儀,夏雪宜自然也不會是那個專情的夏雪宜。好在她還能迴來,迴到這個有親人有朋友的地方,那些事情就當做是做了一場噩夢吧!夢醒了,一些就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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