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的後背肌肉緊繃,整個人身體都有些僵直,腦子一陣嗡鳴。楚塵想往旁邊挪動一些,卻被厲燃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燃燃……」


    楚塵聲音顫抖,小聲說,「我好痛。」


    厲燃卻好似聽不懂。


    他眸子裏的血色更深。


    微微側過頭,靠近楚塵。


    兩人身體緊貼,楚塵才發覺,厲燃的身體在劇烈顫抖,而這一次,甚至比之前厲欲身上裏裝了晶片,且還要來找他時,更為嚴重。


    ……他現在,一定很痛。


    兩人對視,楚塵剛要張口安撫,便見厲燃低下頭去。


    「嘶——」


    楚塵倒吸一口氣。


    他的肩膀被厲燃狠狠咬住。


    鋒利的牙齒有沒有將他的皮肉咬破,楚塵已經感覺不到了,他有種手臂都不是自己的感覺。緩緩抬手,楚塵在厲燃的頭上輕輕撫了下:「燃燃……乖。」


    他聲音極低,像是呢喃。


    厲燃微微一頓。


    他不知想起什麽,牙齒鬆了鬆。


    鐵鏽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厲燃像是終於迴神。


    他後退兩步,怔怔看著楚塵發呆。


    楚塵總算可以挪動身體。


    他往走了兩步,感覺腰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甚至比之前和厲欲大戰三百迴合還要痛。轉頭再看厲燃,仍舊是一臉迷茫。顯然,厲燃的神智並未真正迴歸。


    楚塵神色複雜。


    他走過去,將人直接抱在懷裏。


    厲燃的身體仍舊在發抖。


    他身上全是汗,體溫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偶爾會伸手推楚塵,像是要讓楚塵離遠些。


    楚塵用手環唿叫了救護車,嘴上哄著厲燃往外走,厲燃卻一動不動。


    無法,他隻能繼續留在書房,和厲燃一起等待。


    不多時,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


    緊接著,房門被打開,沈瑜和厲睿達沖向厲燃和楚塵。


    沈瑜看到兩人待在一處,焦急道:「燃燃現在怎麽樣?先帶他去醫院。」


    楚塵說:「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應該快到了。」


    「那就好。」


    沈瑜說著,一眼看到楚塵肩膀上的齒痕,微微一愣,「你也受傷了。塵塵,你先去樓上換身衣服,一起去醫院處理一下。」


    「好。」


    楚塵這邊剛要走,突然感覺衣服被扯住。


    厲燃抿著唇。


    他站在原地,眼睛緊閉,手劇烈顫抖著,手指卻緊抓著楚塵的衣服,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關節都開始泛白。


    「……別走。」


    厲燃的聲音低沉又沙啞。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楚塵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是一套比較修仙的居家服,確實不適合外穿,但真的穿出去,也沒什麽有傷風化的地方。


    他輕聲道:「好。我不走。」


    說完,又轉頭對沈瑜和厲睿達說:「算了,爸媽,我穿這身也沒問題,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不會被舉報的。」


    沈瑜啞然失笑:「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空說笑。」


    嘴上這麽說,但沈瑜緊繃的情緒,確實放鬆了一些。


    「媽。那個藥劑,到底是怎麽迴事?」


    楚塵問。


    趁救護車還沒來,沈瑜將來龍去脈說了。


    「這消息也是從星網上看到的。聞嘉玉的藥劑通過測試後,開始大批量售賣,但從兩天前起,就已經有好幾個人開始出副作用了,全部都是神神顛顛,沒有神智……隻不過那時候出副作用的人少,星網每天瀏覽量又那麽大,沒有引起重視,今天才是大爆發的時間,基本上使用了藥劑的人,都或多或少有這方麵的症狀。」


    沈瑜無奈道,「我也是才看到,就給燃燃打電話了,打不通,才找的你。」


    楚塵有些驚訝:「查出來是怎麽迴事了嗎?按理說,通過測試的藥劑,不會有這種情況。」


    沈瑜搖頭:「目前還沒看出到底是怎麽迴事。」


    楚塵蹙眉。


    當初這個藥劑,研發時間確實比原著提前了一段時間,楚塵當時雖然奇怪,但因為聞嘉玉的原主主角受身份,就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楚塵咬住下唇,主動牽住厲燃的手,兩人十指相扣。


    他垂眸,小聲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第99章


    救護車很快抵達, 醫護人員對付這種情況,顯然很有經驗。


    他們從兩側分別靠近被楚塵按在輪椅上的厲燃, 在厲燃起身攻擊他們之前, 先給他打了一針鎮定。


    身體始終都在發抖的厲燃,很快微微闔上眼睛,身體軟下來。


    醫護推著厲燃往外走。


    「也是因為服用了最新出的那款緩解藥劑嗎?」


    其中一人問。


    「是的。」沈瑜點頭, 緊張問,「醫生, 嚴重嗎?」


    「確實有點, 那個藥劑有點問題……」


    那人說著,頓了頓。


    另外一人怕家屬先崩潰, 安撫道:「家屬現在先不要太過擔心,具體情況, 還要等到了醫院做完各項檢查之後再確認。」


    醫院人來人往,很嘈雜。


    厲睿達去辦理入院,沈瑜和楚塵坐在等待室。


    沈瑜眼眶微紅。


    她十分自責, 喃喃道:「要是當初我沒被沖昏頭腦, 問科研室的人要緩解藥劑,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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