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在碧雲宮聽到曲絮承認通風報信的人是五姑娘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的愕然,原因無他,隻因為她怎麽也沒想到五姑娘會和曲家的人摻和在一起。


    畢竟溫北岑家和東晉曲家,怎麽看也不像是有關係的,哪怕他們中間夾雜著卿姑娘這麽一個關係紐扣。


    而且更讓九九想不到的是,五姑娘為什麽要和他們作對?難道就是因為當初在岑家的時候沒有幫她和葉姨娘?這算什麽狗屁理由?


    因此,九九現在一看到五姑娘,就忍不住想要動手,曲家的人暫時動不了,但是對於五姑娘這個通風報信的家夥,她就不信不能動手了。


    隻是九九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到五姑娘迫不及待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他們在哪裏我知道,別殺我。”


    他們指的是誰當然很明顯了,就是壯壯和綿綿,聽到五姑娘的話,九九的手險險離五姑娘的脖子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就停下了。


    聽到五姑娘的話,卿姑娘也微微挑了挑眉頭,帶著幾分驚訝,不說曲家的人到底會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五姑娘,單單是她剛剛不是先說別殺我而是先說重點這事就夠讓卿姑娘驚訝的了。


    畢竟如果五姑娘是先求饒的話,隻怕九九的手現在就已經掐緊了五姑娘的喉嚨了。


    “你開玩笑嗎?你是曲家的什麽人,他們願意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九九嘴上這麽說著,但是卻收迴了手,隻是看向五姑娘的眼神還是帶著幾分不信任。


    沒辦法,即便是五姑娘給曲家的人通風報信了,但是怎麽說,壯壯和綿綿也是他們手中最後的王牌了,怎麽可能那麽隨便地就讓五姑娘這個外人知道?


    五姑娘自然是知道九九在想什麽的了,當即連忙開口解釋道:“他們當然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我了,這是我自己打探出來的。”


    五姑娘說完,卿姑娘他們三人對視了一眼,卿姑娘開口問道:“那你先說說,你是怎麽跟蹤到壯壯和綿綿的?”


    聽到卿姑娘這麽問,五姑娘連忙開口說道:“當初我和葉姨娘連夜被送走,我心有不甘,便趁著車夫駕車的時候將他打暈……”


    把車夫打暈之後,五姑娘就帶著葉姨娘想要迴到岑家再跟老夫人和大老爺求求情,好讓她們可以重新迴到岑家,而不是去那冷冷清清的清心庵。


    可是沒想到五姑娘和葉姨娘還沒到達岑家,就在半路上遇到了離開了岑家的卿四郎等人。


    原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開他們,哪知道竟然被五姑娘她們瞧到了卿四郎他們和壯壯、綿綿分道揚鑣的場麵。


    五姑娘自己心裏頭好奇,將葉姨娘先安置在錦州的一個客棧裏,然後仗著自己輕功不錯,便偷偷追了上去,哪知道一追,便直接追到了西夏,緊接著,後麵所發生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五姑娘可以控製的範圍了。


    五姑娘原本擔心壯壯和綿綿是不是被人給拐賣了,畢竟她從未聽說過卿家有什麽親戚在西夏,而且她看壯壯和綿綿這一路上都常常哭鬧……


    越想,五姑娘就覺得越是有道理,於是便想著將這個消息告訴小姑奶奶他們,也好順便賣個乖,讓大老爺不要把她們母女兩人打發到清心庵。


    在迴去錦州找葉姨娘會合的時候提起這事,隻是沒想到那麽不小心被曲家的人聽到了,然後她們母女兩人就被抓了起來,威逼她將壯壯和綿綿的事情說出來。


    說穿了,五姑娘就是個普通姑娘家,自然不可能被曲家的人威逼了還死守這個秘密了,當即就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


    為了怕她給卿家的人或者岑家的人通風報信,所以曲絮就將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看管,因此卿姑娘他們才會在今天看到五姑娘也在皇宮內。


    五姑娘將事情前前後後都交代清楚之後,才連忙求情道,“表姐,我真的是沒辦法了,我不是故意要把壯壯和綿綿的消息告訴他們的。”


    五姑娘神情誠懇地對卿姑娘說道,神色裏既有懼怕又有愧疚,交織在一起,便是有說不出的複雜。


    哪知道卿姑娘聽完她的話,卻忽然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帶著幾分不屑地看向五姑娘,笑道:“你是覺得我腦子不好使嗎?隨便編一個故事來我就會相信?”


    “表……表姐?你什麽意思?”五姑娘像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向卿姑娘,神情無辜又茫然的。


    “嗤!”卿姑娘嗤笑了一聲,然後道,“別裝了,你說你打暈了車夫,和葉姨娘往迴走,想求求小姑奶奶他們,收迴成命,卻在半路遇到我爹他們,看到我爹和壯壯、綿綿分開走,覺得奇怪,便將葉姨娘安置在錦州的客棧裏,然後追了上去,可是……”


    卿姑娘話音一轉,道,“小姑奶奶的性子是怎樣的,你這個當孫女的怕不可能不知道的吧?她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你憑什麽認為你迴去求情她就一定會收迴成命?若是小姑奶奶真的要放過你們的話,自然一開始就不會趕你們去清心庵了。”


    “而且從岑家到錦州,正常的車程是需要兩天,如果趕路的話,一天時間就夠了,你們母女倆去清心庵,需要經過錦州,雖然你們比我們早離開半天,但是你們不用趕路,可我爹他們不同,所以你說在往迴走的時候遇到我爹他們,首先時間上就對不上了。”


    “另外,你說你看到我爹和壯壯綿綿他們分道揚鑣,好奇追上去看看,後來又說擔心他們會被拐賣,根本前言不搭後語。”


    “而且既然是我爹自願和壯壯綿綿他們分開的話,你有什麽好好奇的?除非是你原本就打算對壯壯和綿綿不利。”


    “最後,你說你從西夏趕迴錦州,將這事告訴葉姨娘,不小心被曲家的人偷聽到了,然後威逼你將這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最後怕你們通風報信,曲絮還親自把你帶在自己的身邊。”


    “我暫且不說曲家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錦州,又為什麽會那麽巧的就聽到了你和葉姨娘的對話,單單是曲絮親自把你帶在自己身邊這事就說不通,她既然怕你們通風報信,為什麽不把你和葉姨娘一起關起來?”


    “而且你今日跟在曲絮身邊,見到我的時候分明就有機會開口,可逆不僅不說,反倒是遮遮掩掩的怕被我看到……”


    “嗬嗬!”卿姑娘冷笑一聲,然後繼續道,“這麽漏洞百出的故事你也好意思說出口?腦子就算是有問題的,也聽得出來這是你編出來的了。”


    哪怕五姑娘真的是騙她的,好歹也敬業一點好嗎?編故事也得編出一個比較合理的故事吧?


    就這個亂七八糟的故事?是在鄙視她的智商還是怎樣?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岑家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是不歡而散的吧?你有那麽好心去關心壯壯和綿綿是不是被人拐賣了?”


    雖然五姑娘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可以迴到岑家所以才想拿這件事情去將功贖罪的,但是話裏話外則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別說卿姑娘了,隻怕五姑娘自己說了,也不會相信吧?


    “沒錯!”既然被卿姑娘看穿了,五姑娘也不裝了,臉上無辜的神色一掃而空,隨即道,“我確實是在撒謊,哪又如何?”


    聽到五姑娘自己承認了,九九一副見鬼了的看著她,搞什麽鬼?編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出來,然後被卿姑娘識破之後又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


    ——這是在逗我們玩嗎?


    九九很想這麽問一問五姑娘。


    “當初我離開岑家之後,就偷偷逃跑了,原本想著找你們報仇的,沒想到卻被我看到你們分道揚鑣,還被我看到你爹將他們兩個送走,當我跟蹤他們到西夏之後,想起老夫人說過你們和東晉曲家的恩怨,所以我就來到東晉洛邑,特地將他們在哪裏的消息告訴了曲家的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將他們送到西夏,但是顯然就是不想讓人找到他們,既然如此,我偏不如你的願。”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五姑娘的眼睛裏充滿了憎恨的光芒,“當初你明明隻要開口替我說一聲,我就可以嫁得更好,更不用被人趕出岑家去清心庵那樣冷冷清清的地方。”


    “是你!都是你!”


    五姑娘因為憤怒和憎恨,使得整張臉起來有些扭曲和猙獰,聲音有些拔高,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有幾分淒厲,而她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直接撲上來狠狠地咬一口卿姑娘的血肉。


    九九擰眉看向五姑娘,不明白她畫風怎麽一下子轉得那麽快,先是聲淚俱下的求饒,再是肆無忌憚的承認,最後是破罐子破摔的咒罵……


    而言昭華看向五姑娘的眼神幽冷得仿佛就像是一汪寒潭,深邃卻又冰冷,帶著猶如實質一般的殺意。


    眼見著五姑娘越說越難聽,九九的臉色頓時間拉了下來了:“亂七八糟說一大堆沒用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壯壯和綿綿在哪裏?”


    要是不知道的話,幹脆直接殺了算了,省得在這裏聽她說這麽多髒了耳朵的話。


    “不!”卿姑娘忽然開口,神色裏透露出幾分恍然大悟,“她根本不知道壯壯和綿綿在哪裏,她隻是想要拖延時間罷了。”


    卿姑娘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腳步聲,五姑娘就像是在黑暗中找到黎明的曙光一般,大笑了起來,道:“沒錯,我就是在拖延時間,有那些侍衛在,你們就動不了手了。”


    五姑娘不是第一次來這皇宮,早就打聽好了那些侍衛多長時間換一班的了,因此才會那麽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甚至現場編出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為的就是拖延時間。


    現在看來,她確實是賭對了!


    言昭華他們抬頭,看向不遠處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的侍衛隊,遠遠地,他們似乎看到了他們,所以開口問道:“前邊的是什麽人?”


    “小二,要不要動……”


    九九剛想問卿姑娘要不要動手,雖然在侍衛麵前動手會驚動其他人,但是曲家現在雖然和他們撕破臉皮了,但是怎麽說也得靠卿姑娘才能得到寶藏,因此就算真的驚動了他們,隻怕曲家和東晉皇也不會為了五姑娘區區一個無關要緊的人就和他們鬧翻的。


    可是九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卿姑娘忽然出手,手中握住壯壯的小鞭子一甩,直接纏上了五姑娘的脖子,將她欲要逃跑的腳步給絆住了。


    壯壯的小鞭子不長,左右不過一米,卻已經足夠纏住五姑娘的了。


    這突然的變故,讓九九一愣,就連言昭華也有些錯愕,不過當兩人看到五姑娘想要逃跑的方向,頓時間明了,九九咬牙切齒,而言昭華的眼裏則掠過濃鬱的殺意。


    “這是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世子妃身邊的侍女做錯了事,正在求情呢。”九九見侍衛再次問出口,便開口說了一聲,省得讓他們摻一腳進來。


    聽到九九的話,侍衛們果然是停住了腳步,為首的侍衛長一拱手道:“見過言世子,言世子妃。”


    待行禮之後又問言昭華他們需不需要幫忙,當然這裏邊也有幾分想要試探的意思,畢竟黑漆漆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言世子和言世子妃?


    到時候要是出事了,誰來負責?


    言昭華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麽,當即站了出去,當他們看清他的模樣,道:“不必了,你們退下吧。”


    當然,那些侍衛們也不是真的見過言昭華,不過看過了他的樣子,到時候就算真的出事了,也好找人,隨即便拱了拱手,帶著其他侍衛離開了。


    之前九九的那句話就已經暗示了他們有私人事情要處理,他詢問一聲不過是為了認清言昭華的模樣,若是真的摻和進去的話,指不定就衝撞了這些貴人了。


    而且既然是言世子妃身邊的侍女,就算要如何處置,也不是他們這些奴才可以多事的。


    原本五姑娘還想要向那些侍衛求救一下的,可惜卿姑娘的鞭子直接纏住了她的脖子,讓她連唿吸都唿吸不過來,更別說開口說話了。


    原本想要轉身讓侍衛們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的,可惜卿姑娘的鞭子不僅纏得她連話都說不出口,甚至連一轉身,鞭子就會纏得更緊。


    從後麵看來,就像是她跪在卿姑娘麵前求情一般,黑漆漆的,誰還會看見那根鞭子?


    ——五姑娘絕望了!


    待侍衛們離開之後,卿姑娘才冷笑一聲,道:“看來之前我還是小看你了。”


    五姑娘的脖子被鞭子纏著,根本說不出話,甚至因為唿吸過少,臉色慢慢地漲紅,死亡逐漸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了。


    “剛開始說那麽多,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原以為你是想等那些侍衛來了之後,好向他們求救,沒想到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想利用那些侍衛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讓你可以跳進後麵那個荷花池是吧?”


    卿姑娘冷冷地說道,她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五姑娘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荷花池裏麵肯定是有活路了,到時候他跳進了荷花池裏,從池下的另一個出口離開的話,隻怕他們還真的是抓不住她了。


    不過卿姑娘轉念一想,也對,如果五姑娘真的那麽沒用的話,也不會身為一個庶女卻能夠在岑家活那麽久了。


    不過卿姑娘確實沒想錯,這荷花池下確實是有另一個出口,這也是五姑娘無意間聽到那些宮女說的,原本還以為有一條生路可走,哪知道竟然先被卿姑娘看穿了。


    五姑娘三番四次地耍詭計,卿姑娘已經沒有心思和她鬧下去了,拽住手裏的長鞭,將內力灌入長鞭內,一拉,原本柔軟的鞭子就猶如利刃一般,直接割斷了五姑娘的脖子,腦袋就這麽掉落在地上,鮮血噴了出來,滿地的猩紅。


    可卿姑娘等人卻麵無異色,九九甚至拿出了藥粉,撒在了五姑娘的屍體上,嘖嘖兩聲:“真是的,簡直浪費我們的時間。”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的話,她還真想把五姑娘帶迴去好好地折磨一番再讓她死掉。


    卿姑娘剛想開口,言昭華的眼神卻驟然一亮,道:“我猜到壯壯和綿綿在哪裏了。”


    卿姑娘和九九兩人聽到言昭華所說的地方之後,兩人的眼睛頓時間一亮——


    是啊,她們怎麽沒想到呢?


    ------題外話------


    好吧,我錯了,壯壯和綿綿沒有出來,粉拳捶我自己啦(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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