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洛陽。


    當卿四郎剛辦完事迴卿府的時候,恰好在大門口遇到了剛抵達洛陽的言老爹和季明月夫妻兩人。


    一看到卿四郎,言老爹就直接朝著他撲了過去,嘴裏還說道:“四郎啊,我們這麽久沒見了,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啊……!”


    卿四郎看到言老爹他們的時候一愣,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露出來,就看到言老爹直接撲了過來了,聽到他的話,四郎爹爹的表情是囧囧的!


    如果不是有一邊的季明月一腳把言老爹給踹開了,隻怕卿四郎也得自己閃開了。


    這麽久沒見麵,一下子那麽熱情,四郎爹爹表示hold不住啊!


    當初卿姑娘迴來的時候,言老爹也曾在卿府住過一段時間,言老爹的性子雖然跳脫,但是到辦正事兒的時候還是挺正經的,而且見多識廣,在卿家很快地就和上下的都打成一片。


    就連卿四郎當初即便是對言昭華不滿,但是對言老爹倒是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雖然兩人的性子南轅北轍的。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因為當時言老爹在卿四郎麵前狠誇卿姑娘,讓卿四郎這個當爹的聽了十分地高興。


    “夠了你言衡!”季明月磨牙,瞪了一眼言老爹,“調戲親家你也好意思?”


    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個鬼啦!


    卿四郎:“……”


    調戲什麽的這個有點囧啊!


    “四郎,你別怪他啊,他腦子不好使。”季明月笑著對卿四郎說道。


    言老爹被季明月踹了一腳,順勢打了個後空翻,穩穩地落在地上,結果就聽到了季明月這句話,當即瞪大了眼睛,道:“什麽調戲?你也好意思說?也不看看現在是誰都快要湊到四郎的麵前了。”


    “關你屁事!”季明月迴頭,直接丟給了言老爹一個白眼,“有本事你長得和四郎一樣好看。”


    沒辦法,顏控的季明月對親家四郎爹爹非常地有好感。


    言老爹的嘴角一抽,什麽叫有本事他長得和四郎一樣好看?難道他長得不好看嗎?她分明就是喜新厭舊了!


    哼!


    言老爹覺得好心塞,因為卿四郎長得確實好看,言老爹竟然反駁不了。


    卿四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言老爹和季明月兩人,話說他應該說兩人果然不愧是夫妻嗎?


    輕咳了一聲,卿四郎看向言老爹,問道:“你們怎麽那麽快就到了?”


    卿四郎他們從溫北趕迴洛陽,路程可比從蜀地趕迴洛陽要近很多,卿四郎原本以為他們還要多四五天才到呢。


    “我們這是著急著看壯壯和綿綿。”一聽到卿四郎提起這個話題,言老爹的臉上頓時間浮現出一個笑容。


    話說他們兩個當爺爺奶奶的,孫兒孫女都快要兩歲了,他們都還沒有見過一麵呢。


    為了快點見到壯壯和綿綿,言老爹和季明月兩人飛快地處理好蜀地的事情,然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來洛陽了。


    “哈哈……”言老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笑著說道,“我還那麽風華正茂就當了兩個孩子的爺爺,等壯壯和綿綿長大一點,說出去別的小孩肯定羨慕他們有一個這麽年輕又好看的爺爺的。”


    季明月翻了一個白眼,道:“要不讓他們拉你出去溜溜?”


    再說了,論年輕和好看,誰比得上卿長笑?那可是比他們都還年輕的太叔公好嗎?


    言老爹:“……”


    溜溜?


    當他是什麽呢?


    “四郎,我們別理他,還是快點去看看壯壯和綿綿吧,小言他們的書信上有說長得和小言、無憂很像呢。”


    季明月的神色雖然有些疲憊,但是提起壯壯和綿綿的時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顯然對於這兩個孫兒孫女十分期待了。


    季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笑眯眯地道:“你們說,我和小言長得那麽像,綿綿和小言又長得那麽像,那綿綿是不是長得也很像我?”


    一想到這兒,季明月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壯壯和綿綿了。


    沒辦法,以前季明月想要一個貼心的小棉襖,結果生了個兒子,不過這下好了,她的兒媳婦滿足了她這個心願。


    季明月一想到有一個和小言長得很像卻是個暖心的小棉襖,臉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聽到言老爹和季明月的話,卿四郎的眼裏掠過一絲幽光,隨即笑道:“都進去吧,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壯壯和綿綿應該還在睡午覺。”


    言老爹和季明月點了點頭,跟著卿四郎一起走進了卿府,一邊走著,卿四郎一邊開口問道:“無憂和小言說你們在處理蜀地的事情,現在怎麽樣了?”


    “哈哈……”季明月聽到卿四郎的話,先笑了起來,然後才開口說道,“東涼皇一直都不肯放棄蜀地,這幾年一直派人來想要將它收迴去,結果來一次就被我們打迴去一次!現在已經把他們打得不敢再來了。”


    說到這個,季明月就覺得爽翻了,用卿姑娘的話來說,那就是把東涼派來的人次次虐成狗!


    當初的蜀地不屬於東涼,是後來被東涼收複的,可惜當時蜀地裏麵的老百姓都是異族人,根本不肯讓東涼人管轄,經常和東涼派去的士兵發生爭執和鬥毆,東涼皇對此十分頭疼,於是幹脆將言老爹發放到蜀地。


    原本打算好好地挫一挫言老爹的銳氣,畢竟當時在東涼京城的時候,言老爹已經功高蓋主了,甚至有人流傳言老爹是先皇的私生子。


    所以當先皇一駕崩,東涼皇一登基之後,便開始想對言老爹下手了,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可惜那時候的言老爹風頭正勁,東涼皇想要下手,也得顧忌幾分,而且當時言老爹並無出錯,反而在東涼立下不少功勞,他若是真的隨便找個罪名對他們趕盡殺絕的話,隻怕會寒了老臣們的心,於是東涼皇隻能伺機而動了。


    在蜀地這事兒上,東涼皇就覺得機會來了,想著來一招殺人不見血,若他管轄不好蜀地的話,自然有的是借口對付他了。


    可哪知道蜀地真的被言老爹給收服了,不僅如此,而且蜀地的老百姓都對言老爹和季明月十分的尊敬。


    否則的話,也不會在東涼皇想要收迴蜀地,抓拿言老爹他們的時候,老百姓們都群情奮起,抵抗他們了。


    “他想得倒美,蜀地是爛攤子的時候,就讓我們去收拾,等到蜀地變成香餑餑了,就想從我們手上奪走?開什麽玩笑?”


    季明月自幼在寨子裏長大,爹爹疼,哥哥寵,叔伯兄弟全都讓著她,她又練得一身好武功,即便是年輕時出來行走江湖也沒幾個人能讓她吃虧。


    結果倒好,嫁給言老爹沒多久之後竟然被東涼皇逼著吞下這個啞巴虧,季明月怎麽可能服氣?


    雖然季明月總是損言老爹,那好賴也是她的男人,怎麽能隨便讓人欺負?


    雖然最後言老爹和季明月他們還是去了蜀地,但是臨走前卻給東涼皇留下了一大堆的爛攤子,讓他焦頭爛額了好一陣子。


    如今東涼皇二話不說就想要收迴蜀地,還想著抓他們迴去?要不是怕節外生枝,季明月都想直接衝到東涼皇宮去揍東涼皇一頓,讓他長長記性了。


    “東涼如今節節敗退,氣數已盡了。”言老爹故作高深地說了這麽一句,然後轉頭看向卿四郎,問道,“對了,四郎,昭華和無憂現在已經到了東晉了吧?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聽到言老爹的話,季明月的表情囧囧的,突然一下子那麽正經地喊兒媳婦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覺得不太自在的!


    言老爹:“……”


    怪我咯!


    言老爹和季明月兩人打從離開洛陽之後就一直待在蜀地解決和東涼之間的事情,這麽久下來,他們蜀地已經可以說完全脫離了東涼的控製範圍了。


    不過言老爹他們雖然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了蜀地那兒,可是不代表對卿姑娘和言昭華他們的事情不在意。


    雖然言昭華寫給他們的書信上並沒有明確地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讓他們盡快趕到西陵洛陽,但是言昭華不說,不代表言老爹他們就不會知道。


    當初言昭華和卿姑娘成親,言老爹他們自然就知道了卿家的東晉曲家的恩怨了。


    如今得知東晉的人特地邀請卿姑娘去洛邑,而壯壯和綿綿則被言昭華夫妻兩人留了下來,稍微用腦子想一下就知道他們這次去東晉會有事情發生了。


    不過即便沒有把壯壯和綿綿兩個小團子留下來,隻怕隻要卿家的人和曲家的人碰上了,也絕對不可能相安無事地相處下去了。


    “嗯。”卿四郎點了點頭,“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這段時間家裏的人盡量不要外出,就算要出去,也要報備一聲,最好就是找幾個人同行,不過你們來了,我們就輕鬆很多了。”


    卿四郎這話倒不是說假,畢竟言老爹和季明月兩人的武功有多高,卿四郎是知道的,有他們在,也安全幾分。


    “而且卿家還有密道,如果曲家的人真的派了高手過來的話,即便是不敵,我們也可以躲進密道裏。”


    卿四郎會這麽說,已經可以說是做出了最壞的打算了,密道是卿家的祖先留下的,必要時,可以保他們一命。


    言老爹和季明月兩人聽到卿四郎的話,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是在說假,如果單單隻是一個曲家的話,他們還不至於這麽警惕,但是這曲家背後多了東晉皇一個靠山,那麽他們就不得不深思熟慮了。


    卿四郎帶著言老爹和季明月兩人來到了壯壯和綿綿的院子,卻被墨荷告知壯壯和綿綿兩個小團子沒醒。


    雖然言老爹和季明月很想要快點見到兩個小團子,但是得知他們還沒醒,也沒有讓墨荷吵醒他們,見時間還早,兩人幹脆先去梳洗一番了。


    待季明月和言老爹兩人都被下人帶走之後,卿四郎看向墨荷,問道:“兩個小家夥怎麽樣了?沒吵鬧吧?”


    “沒。”墨荷搖了搖頭,道。


    卿四郎詢問了墨荷幾個問題之後,便也迴自己的院子了。


    *


    東晉皇得知言昭華和卿姑娘兩人遭人行刺卻雙雙受傷的消息之後雷霆大怒。


    不過東晉皇還分得出孰輕孰重,先讓人派東晉太子去驛站慰問言昭華他們,還讓太醫將太醫院裏的珍貴藥材都往驛站送去。


    “父皇,兒臣已經去探望過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了,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不過太醫都說幸好年輕,很快就可以恢複的了。”


    東晉太子去驛站慰問完“言昭華”和“卿姑娘”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迴到宮中,向東晉皇稟報。


    “那就好。”東晉皇聽到東晉太子的話,見他的神色淡然,便知道言昭華和卿姑娘兩人受傷不嚴重了,頓時間鬆了口氣,然後繼續到,“記得告訴太醫院的人,西陵那邊要多少藥材都必須送過去。”


    “父皇放心,兒臣已經通知下去了。”東晉太子朝著東晉皇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據西陵的人說,言世子他們在驛站附近遭人行刺,如今刺客的屍體已經移交到大理寺了,不過大部分都是死士,能不能查出到底是何人所為,就很難說了。”


    說到這兒,東晉太子微微擰了擰眉,“這次所幸言世子和言世子妃都沒有受多重的傷,否則的話,我們很難跟西陵交代了。”


    當然,東晉太子沒有明說西陵的人一口咬定是東晉的“某些人”所為,想必這些話,已經傳到東晉皇的耳朵裏了,那他也沒必要再說一次。


    聽到言昭華和卿姑娘兩人受傷不嚴重,東晉皇和禮部尚書等人鬆了一口氣,但是聽到東晉太子後麵這番話,他們的臉色又變了,特別是禮部尚書他們。


    東晉皇深吸了一口氣,年過六十的他已經顯出老態了,可是那雙眼睛卻厲得很,不加掩飾地落在禮部尚書的身上,冷聲問道:“你有什麽話要說?”


    “皇上饒命啊!”禮部尚書即便是不用抬頭,都能夠察覺到東晉皇落在他身上那冷冰冰的目光,頓時間忍不住腿一軟,順勢跪了下去,開口就喊求饒。


    “饒命?”東晉皇怒不可遏,直接拿起一旁的奏折就往禮部尚書的身上丟去。


    東晉皇不是不知道曲家的人和卿姑娘他們之間的恩怨,也想過卿姑娘若是到了東晉,曲家的人肯定會為難或者刁難她的,可是東晉皇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這麽大膽,直接在迎接這方麵下手。


    曲家的人手中有寶藏輿圖,而卿姑娘他們則是可以找到寶藏的人,所以對於兩邊,東晉皇都不願意他們交惡,可偏偏雙方都有恩怨。


    更讓東晉皇不爽的是,他完全沒想到禮部尚書他們那麽蠢,想給西陵的人下馬威就算了,可偏偏他們不僅沒能讓西陵的人成為笑柄,反倒是讓人知道都是因為他們東晉招唿不周所以才導致西陵使臣受傷的。


    當時言昭華和卿姑娘他們受傷的地方在驛站附近,可當天驛站卻沒有任何人巡邏,更別說西陵的人還一口咬定這些刺客和東晉脫不了幹係。


    誰不知道他們和曲家的恩怨?換任何一個人也都會聯想到曲家身上的,更別說卿姑娘之所以會來東晉,全都是曲妙靈特地邀請的了。


    這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那麽吃虧倒黴的也隻會是他們東晉了,到時候就不是請三國的人來參加百日宴,而是請他們來看他們東晉的笑話了。


    一想到這兒,東晉皇的臉色就陰沉下去了。


    奏折鋒利的外皮直接割傷了禮部尚書的臉,鮮血頓時間流了出來,可他卻不敢伸手去擦。


    鄭大人等人看到這兒,臉色都唰的一聲白了,待東晉皇的目光掃過來時,其中有一個膽小的直接跪下了,求饒道:“皇上饒命,臣都是聽從吩咐,與臣無關啊!”


    可不是麽,他們這些芝麻小官哪有本事去迎接西陵使臣啊?可是上邊這麽吩咐了,他們也隻能照辦了。


    聽到有人這麽說,禮部尚書強忍著上前去踹他一腳的衝動,卻忍不住在心底裏咒罵一聲——


    這個豬隊友!


    他這麽說,不就是間接性地承認了是他吩咐他們給西陵使臣下馬威了嗎?


    東晉皇氣得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厲喝道:“來人,把他們都拖出去,每人重打一百大板。”


    這些沒用的家夥,不僅辦不成事,反倒讓他看了都覺得心塞!


    重打一百大板?


    聽到東晉皇的話,其他人都懵了,這一百大板要是打下來的話,他們的小命豈不是難保了?


    他們很清楚,東晉皇是想拿他們出氣,甚至是想讓他們背黑鍋,畢竟不管是禮部尚書還是這幕後之人,身份可比他們高貴多了。


    鄭大人在慌亂之中,忽然想起了那位青年說的話,當即咬了咬牙,高聲道:“皇上饒命啊,臣等受了曲貴妃的吩咐才會做下這些糊塗事的,皇上請明察啊!”


    其他大人聽到了,也顧不得得罪曲家什麽的,連忙高聲道:“皇上饒命,臣等不敢違抗貴妃娘娘的命令啊!”


    ------題外話------


    哦,我錯了,我應該是農曆的六月才對的,所以閏六月的(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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