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無幾的官員們抬頭看了一眼龍椅上滿臉怒容的西陵皇,再左右瞄了瞄旁邊的同僚,如果告訴西陵皇他們打算待會兒再請假的話,會不會烏紗帽不保啊?


    看到此番情況,西陵皇也沒有要繼續上朝的*了,匆匆把事情交代給剩餘的幾個官員之後便宣布退朝。


    可惜恭親王卻站了出來,對西陵皇道:“皇上,這清點國庫是戶部的事情,不關臣的事情啊。”


    他一個閑散王爺,什麽時候做過清點國庫的事情了?即便是以前任職的也是禮部的事情好嗎?


    “不關你的事就不用幹了嗎?”西陵皇磨著牙地問道,他會不知道這事不關恭親王的事嗎?可是現在還有什麽人可以幹這事嗎?


    “臣可幹不來。”恭親王連連擺手,即便是麵對西陵皇,他也推卸道,“這戶部屬於六部之內,還是讓……兵部尚書來吧。”


    開玩笑,這清點國庫可不是什麽小事情,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麽事情,還不是要讓他背黑鍋嗎?不行不行!


    恭親王連連搖頭,他可沒有什麽野心,做個閑散王爺是最好的了。


    西陵皇氣急了,論輩分來說,恭親王還是他的皇兄,可是西陵皇沒想到就這麽一件小事,恭親王這個當皇兄的還左推右推的。


    聽到恭親王的話,兵部尚書也傻眼了,道:“不成啊,皇上,王爺,這讓臣選授、處分還差不多,這清點國庫的事臣幹不了啊。”


    而且他粗枝大葉的,要是一不小心記錯了的話,誰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


    其他的幾個官員也紛紛縮著腦袋,誰也不願接這差事,開玩笑,誰都看得出來現在西陵皇的心情不好,要是這事不小心辦砸了的話,那麽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早知道這麽多人請假的話,他們也請好了,反正法不責眾,就連丞相大人也閃人了,他們這些小官就沒那麽顯眼了。


    “幹不了!?”西陵皇瞪著恭親王和兵部尚書,道,“難道要朕親自來做嗎?這裏除了你們幾個,難道還有別人嗎?”


    “朕不管,這事反正你們處理好,這點小事你們要是都沒做好的話,那麽你們的位置也該讓讓給別人做了。”


    說罷,西陵皇猛地站起來,一甩袖子就走了。


    魏公公見狀,連忙喊了一聲退朝,便緊跟著西陵皇的腳步走了。


    留在金鑾殿內的恭親王磨著牙,剩下在場的幾個官員中,就他地位最高,所以他直接對其他的幾個官員道:“這事你們自己去辦,要是辦不好的話,你們就一起倒黴吧,反正我還有個王爺的爵位。”


    西陵皇是絕對不可能削了他的爵位的。


    聽到恭親王的話,兵部尚書他們幾個人表情都是苦哈哈的,要不要這麽倒黴?心裏頭都在埋怨著那些請假沒有來上朝的同僚們,昨日他們還偷偷詢問過其中幾個,個個都一臉斬釘截鐵地說絕對不會去汾州參加滿月宴的,結果現在倒好,說不去的結果一個兩個都去了!


    幾人心裏頭都暗搓搓地想到——最好就是路上下暴雨,連續下幾天,讓他們想趕路都趕不了,到時候滿月宴趕不及,又得罪了皇上!


    恭親王掃了兵部尚書他們一眼,然後就甩袖離開了,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早知道留下來會被西陵皇指點事務的話,當初他就應該像其他大臣一樣直接請假去汾州好了,都怪他的王妃,說什麽怕去到汾州清怡會對言世子他們不利,不讓她去不就行了嗎?


    恭親王他們幾個不高興,西陵皇更加不高興,他怒火衝衝地離開了金鑾殿,跟在後麵的魏公公需要用小跑的速度才能夠跟上西陵皇。


    忽然,西陵皇腳下的步子一停,跟在身後的魏公公險些撞了上去,站穩了之後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皇上?”


    “對了,朕怎麽會沒想到?”西陵皇忽然右手握拳,打在了左手的掌心中,迴頭對魏公公道,“去找四皇子,告訴他先不用處理涼山戰事的事情,讓他來禦書房一趟。”


    那些官員懂得請假去汾州參加滿月宴,難道他這個當皇上的不能如法炮製嗎?而且最近西陵也沒有大事發生,戰事也進行得很順利,隻有留下四皇子在這裏坐鎮就可以了,畢竟他日後是要把皇位傳給他的,反正四皇子也不是第一次處理事務了。


    看到西陵皇一臉得意的模樣,魏公公的嘴角一抽,然後很淡定地對西陵皇道:“皇上,四殿下已經前往汾州了。”


    “哦,那……什麽?”西陵皇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魏公公,問道,“小四也去了汾州?為什麽朕不知道的?”


    這算怎麽迴事?難道朕這是要被拋棄了的節奏嗎?


    魏公公弱弱地開口道:“四殿下說了,這事是皇上您同意了的。”


    “朕什麽時候同意了?”什麽時候?沒有的事好嗎!?


    西陵皇要抓狂了,原本四皇子之前要處理涼山戰事的事情,所以偶爾也有不來上朝的可能,所以今天在金鑾殿上沒有看到四皇子,西陵皇並沒有懷疑什麽,畢竟自己這個兒子有多乖巧西陵皇自己是知道的,結果……


    好嘛!


    乖孩子也學壞了是嗎?!


    “四殿下說,他這是在近距離地接觸了解幾位卿家姑娘。”魏公公很認真地說道。


    聽到魏公公的話,西陵皇的表情裂了一下,這下他才記起了這事,之前想要給四皇子和卿天嬌賜婚,結果兩人都對這事沒興趣,所以西陵皇幹脆讓四皇子在其他幾個卿家姑娘裏麵找一個未來的太子妃,這算是他這個當父親的給自己兒子的自由,結果……


    西陵皇氣鼓鼓的,他現在好想收迴之前的那番話啊!


    西陵皇雙手握拳,眼裏露出兇光,陰測測地笑著,他決定了,他必須要好好地報複一下這些人,否則的話,他的心理會很不平衡的。


    *


    正在往汾州的路上趕的百官們並不知道自己被西陵皇給惦記上了,因為他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一路上遇到那麽多的同僚,等到發現所有人基本上都到齊了之後,他們傻眼了——


    臥槽!


    這下玩大發了!


    “你不是說不去汾州的嗎?”


    眾人一見麵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話音剛落之後,片刻的安靜,也就是說,昨日裏還在信誓旦旦地保證肯定不去汾州的人其實就是隨口說說的?而在更早之前,他們不僅已經打算好了要去汾州參加滿月宴,而且還把賀禮都準備好了?


    卿四郎他們看見了,但是卻沒有說什麽,繼續趕路,反正他們卿家的人是已經得到了西陵皇的準許的了。


    看到卿家的人走了,其他的人麵麵相覷。


    “現在要怎麽辦?”


    有人問。


    “還能怎麽辦?要麽繼續趕路,要麽就迴去了。”


    有人答。


    不過他們很清楚,他們都已經走了那麽遠的路了,要是迴去的話也趕不上早朝了,所以很多人選擇了繼續趕路,有一小部分的人卻想要迴去找西陵皇負荊請罪,不過雖然是想,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迴去,因為很明顯,現在他們幾個迴去的話,那麽他們會是最先承受西陵皇怒火的人。


    算了,還是等大家一起迴去的時候再一起走吧,到時候就算要罰,隻怕也不會罰太重的。


    顯然,大家都認為法不責眾。


    於是,接連不斷的馬車浩浩蕩蕩地往汾州趕去了。


    *


    坐月子的時候卿姑娘不能夠吹風,不能夠出門,這就算了,竟然還不能洗澡?


    說悶的話,有兩個小團子陪著,倒是沒怎麽覺得悶,但是不洗澡會死人的好嗎?雖然蓬萊山的溫度比汾州要低,倒是一個月不洗澡隻是擦身子,卿姑娘每日都要忍受自己身上的汗味和*味。


    一個月下來,卿姑娘都快要被自己身上的異味給逼瘋了,可是偏偏有潔癖的言昭華卻每夜都抱著她入睡,仿佛是失去了嗅覺,根本聞不到她身上的異味似的。


    原本卿姑娘想著等言昭華去書房的時候偷偷洗個澡的,可是言昭華不在,還有四隻墨,這幾個家夥這次倒是和言昭華站在同一戰線上了,不論卿姑娘是威逼還是利誘,反正隻要她動一下歪念頭的話,她們就立刻稟明言昭華。


    如此下來,卿姑娘也就死心了,不僅沒有再繼續提起要洗澡的事情,還自暴自棄地在屋子裏做起了運動來,即便是要臭,她也要做一個臭臭的瘦子!


    哼╭(╯^╰)╮!


    反正到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熏到的人又不是她。


    抱著這個的念頭,一個月下來,卿姑娘倒是真的迅速瘦下來了,臉上的雙下巴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得兩位奶媽和幾位接生嬤嬤目瞪口呆,雖然生完孩子瘦下來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像卿姑娘瘦得如此迅速的,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啊。


    而言昭華,他見卿姑娘沒有再提要洗澡的事情,所以對於她在屋子裏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至於晚上睡覺會不會被熏到這迴事已經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了。


    終於做完月子了,卿姑娘歡歡喜喜得跑去洗澡,直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卿姑娘才從耳房裏出來。


    迴到屋子裏,不理會一旁正準備迎上來的言昭華,笑眯眯地直奔向嬰兒床。


    雖然有奶媽,但是卿姑娘還是堅持自己喂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母乳的原因,所以一個月下來,壯壯倒是比剛出生的時候精神了很多,個頭也大了不少,現在和綿綿擺在一起,差別已經沒有那麽大了。


    卿姑娘抱起了壯壯,笑眯眯地親了他兩口,親得壯壯咯咯地笑著,還伸著小手要抓卿姑娘的頭發。


    壯壯的那雙桃花眼十分漂亮,水汪汪的,眼尾稍稍向上翹,雖然明知道壯壯現在的視線根本就是模糊的,但是當他就這麽水汪汪的瞅著你的時候,卿姑娘覺得自己完全被萌殺了。


    親完壯壯之後,卿姑娘放下他,又抱起綿綿,和壯壯每日都樂嗬樂嗬地笑著不同的是,綿綿很少笑,總是喜歡一臉認真地看著你,雖然她也根本看不清什麽東西。


    綿綿的眼睛圓圓的,黑白分明,十分幹淨清澈,雖然綿綿很少笑,但是她一笑起來,總讓人感覺有一種嬌憨軟萌的感覺,瞬間讓人心坎兒都要軟了下來。


    把兩個小團子擺在一起,卿姑娘就這麽撐著下巴看著他們,一股難言的溫柔從心底裏湧出來,仿佛整顆心都要融化了。


    言昭華黑著一張臉看著完全忽視了他的卿姑娘,表情臭臭的,眼神就有些委屈。


    他小的時候,季明月也經常因為他而忽略了言老爹,那時候他還覺得他爹怎麽那麽蠢?可是言昭華沒想到世界上還真的是有風水輪流轉這一天,想必等兩個小團子長大了一些之後,也會覺得他這個當爹的也很蠢!


    *


    壯壯和綿綿滿月的這天,卿姑娘以為隻有卿家的一大家子的人要來,卻沒想到登門的客人是接二連三地來,而他們根本沒有準備那麽多,可是客人都上門了,總不能把人趕走吧?


    比起往日裏冷冰冰的言昭華,今天的他顯然顯得溫和了許多,雖然臉上沒有笑容,但是卻能讓人感覺到他情緒裏的愉悅,所以平日裏找不到機會巴結言昭華的人便乘此機會好好地恭維一番了。


    附近莊子的人也沒想到平日裏最安靜的莊子今日竟然如此熱鬧,他們知道這位欽差大人的身份不低,但是卻沒想到洛陽竟然來了那麽多人來參加這次的滿月宴,所以一個兩個便派下人準備好賀禮送進了言昭華他們的莊子。


    除了卿家的人之外,隻有石清清她們幾個和卿姑娘相熟的人才進了屋子去看壯壯和綿綿,雖說小團子們的身體不錯,但是如果接觸那麽多人的話,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石清清和溫貞貞她們幾人在墨荷她們的帶領下,在其他夫人們羨慕嫉妒的眼神中走進了屋子,沒辦法,她們和卿姑娘不熟,沒理由厚著臉皮湊上去,連她們這些夫人都沒有機會進去了,那麽其他的官員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卿姑娘的屋子和另外一間已經打通了,中間隔著一堵門,卿姑娘先把小團子們抱給老太爺和卿四郎他們看,老太爺一看到兩個小團子,頓時間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卿四郎這個當外公的,看到兩個小團子也是一片親近之色,抱著壯壯,仔細看了一眼他的五官,然後笑道:“這孩子倒是和無憂長得相像。”


    “都說兒似母,女似父,果然沒說錯。”老太爺抱在懷裏的綿綿,不自覺地放輕了自己的音量,唯恐嚇著兩個小團子了。


    卿九和卿君炙他們眼巴巴地看著小團子們,想要上前去抱一抱,卻被老太爺和卿四郎兩人給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理由就是他們沒經驗,會抱得不舒服。


    撒謊!


    卿九扁了扁嘴,明明壯壯和綿綿現在也不是被抱得很舒服好嗎?


    待老太爺和卿四郎他們看完小團子之後,卿姑娘又把他們抱到了隔壁的屋子,卿姑娘表示,古代的男女大防神馬的實在是太累人了。


    三夫人她們這邊,一看到兩個小團子簡直就是要母性大發了,特別是當兩個小團子露出表情或者咯咯笑的時候,她們瞬間覺得連同自己都是萌萌噠!


    卿姑娘抱著懷裏的綿綿,忍不住逗了逗她,她的那雙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轉動著,見卿姑娘來逗她,認真地抿了抿唇,然後忍不住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呀,綿綿又笑了,又笑了!”


    石清清驚喜地看著卿姑娘懷裏的綿綿,臉上的笑意盈盈。


    卿姑娘看了,忍不住笑道:“清清,你那麽喜歡孩子,那就等你和二哥成親之後自己生幾個唄。”


    話音剛落,石清清的臉頰頓時間紅了,而一旁的三夫人卻笑得很開心,對石清清道:“是啊,清清,無憂說的沒錯,你要是喜歡的話,那就自己生。”


    經過當初宮宴上的事情之後,兩家的關係就更加牢固了,這次來汾州,石夫人並沒有來,而石清清是跟著卿家的馬車一起來的,雖然石清清尚未和卿君闌成親,但是三夫人早就已經把石清清當做是自己的兒媳婦對待的了。


    “無憂。”溫貞貞她們逗弄著壯壯,不知道壯壯怎麽就皺著一張臉,一副要哭的樣子,嚇得溫貞貞她們連忙把壯壯交迴給卿姑娘。


    卿姑娘把綿綿交給一旁的三夫人,然後從溫貞貞的手中接過壯壯,一靠近卿姑娘,壯壯當即就咯咯地笑了一聲,隨即皺著鼻子,一臉委屈地看著卿姑娘,後者輕輕地親了他一口,笑道:“小家夥笑那麽久,是渴了嗎?”


    說罷,便從一旁的桌子上端起她自己的杯子,正準備喂給壯壯的時候,虎爺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嗷的一聲撞在卿姑娘的身上,把她手中的杯子撞了下來。


    虎爺突然出現,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三夫人連忙抱緊了懷裏的綿綿,旁邊屋子的卿四郎等人聽到這邊的動靜連忙趕了過來。


    “無憂,發生什麽事了?”卿四郎一進門就問道。


    卿姑娘看了一眼虎爺,然後再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碎的茶杯,神色冰冷地道:“茶水有毒!”


    ------題外話------


    我隻想說,沒有比西陵皇更倒黴的皇帝了,嚶嚶嚶竟然有臣子敢放皇上的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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