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無人的官道上,一輛兩馬並驅的馬車正徐徐向前行駛,馬車的車廂較大,車壁是讓人看一眼便覺得血腥沉悶的暗紅色,卻在日光下隱隱透著流光,削弱了幾分血腥,反倒看起來名貴古樸!


    坐在外頭車轅上的蕭大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一旁的郎五,開口問道:“五兒,你當爺的馬夫那麽多年,難道不會膩味嗎?”


    雖然說坐在車轅這能夠看得見一路的風景,但是這硬邦邦的車轅,完全比不上馬車裏頭有軟綿的靠枕啊。


    蕭大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舒服慣了,一下子坐在車轅這兒,倒是顛得他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郎五的臉色驟然一黑,咬牙切齒的道:“能不能換個稱唿?”


    五兒五兒?怎麽聽著就像是吾兒?占便宜也不是這麽占的好咩?


    “咦?”蕭大眨了一下眼睛看向郎五,笑眯眯的道,“我覺得這個稱唿就是極好的啊,而且算起來,你也是我帶大的嘛。”


    郎五的嘴角一抽:“我怎麽記得帶大我的人是三哥?”


    “你個熊孩子。”蕭大一副你好沒良心我好不開心的樣子,道,“真的是越大越不可愛了。”


    郎五:“……”


    馬車內,卿姑娘正懶洋洋的靠在言昭華的懷裏,因為車廂夠大,所以不僅是卿姑娘和言昭華,就連虎爺和狼牙兩隻也擠在了車廂內,狼牙乖乖的趴著,虎爺則在狼牙的身上滾來滾去。


    明明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但是看虎爺的身形,好像沒怎麽長大似的。


    卿姑娘看了一眼虎爺,有些奇怪的問向言昭華:“昭華,你說虎爺是不是侏儒症吧?怎麽都長不大啊?”


    聽到卿姑娘的話,言昭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侏儒症?沒聽說老虎會得侏儒症的啊。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迴答卿姑娘,倒是虎爺不高興了,朝著卿姑娘就低吼幾句:“嗷唔!嗷唔!”


    開什麽玩笑?虎爺那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怎麽可能得了什麽侏儒症?沒看到虎爺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高大威武的氣質咩?


    “高大威武?”卿姑娘的嘴角一抽,“你是和老鼠比嗎?”


    虎爺深深的覺得自己的尊嚴被踐踏了,悲憤的看向卿姑娘,虎爺給多你一次機會,要是你願意道歉的話,虎爺還可以接受和你繼續愉快的玩耍!


    卿姑娘直接對虎爺豎起了一根中指,這隻自我感覺良好到無可救藥地步的小虎崽真的是沒救了!


    整顆玻璃心都要碎成渣渣的虎爺覺得虎生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趴在狼牙的身上就是一頓要死要活的嚎叫,結果被狼牙一爪子拍下來,頓時間安靜了。


    卿姑娘在一旁看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兒:“哈哈,虎爺也就隻有狼牙才收拾得了了。”


    卿姑娘逗了一會兒虎爺之後,才轉頭看向言昭華:“汾州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那日言昭華說的“我們明天就離開”是真的,並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在第二天,天才剛亮,卿姑娘就被言昭華從被窩裏抱了出來,然後登上了馬車在城門打開的時候就離開了洛陽。


    直到卿姑娘完全睡醒,才發現自己已經離洛陽好遠好遠了。


    “言昭華,你該不會是為了避開那些要送女兒給你的大臣,所以才離開洛陽的吧?”卿姑娘才剛睡醒的時候睡眼惺忪,表情卻是=口=這樣的。


    “不是。”言昭華一邊用溫水替卿姑娘梳洗,一邊迴答她,“昨日不是有暴民進城嗎?按道理來說,西陵一向天下太平,而是洛陽百姓更是豐衣足食,安家樂業,別說暴民了,隻怕連乞丐也很少,洛陽附近也一向太平,如今出現暴民,實屬怪異。”


    也不知道是因為睡多了,還是因為春困的原因,卿姑娘的腦袋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言昭華的話,卻還是出聲附和道:“是啊,好奇怪,好奇怪哦。”


    一邊說著,還一邊一點一點的點著腦袋。


    看到卿姑娘這個樣子,言昭華的眼裏掠過一絲柔軟的笑意,將卿姑娘整個人都抱在懷裏,怕她一個坐不穩摔倒了。


    雖然卿姑娘一副不清醒的樣子,但是言昭華還是繼續把話說完:“將暴民製服之後,卻不料他們自稱是汾州的百姓,前來洛陽是為了告禦狀。”


    “據他們敘述,年後,汾州發生雪災,因為災情嚴重,不僅凍死了不少牲畜,還凍死了不少人,當地官員為了避免責罰,便將這事隱瞞下來,而且為了避免百姓將消息傳出去,還禁止出入汾州。”


    “災情嚴重,食物短缺,不少商家借此機會哄抬物價,導致不少貧苦百姓食不果腹,迫不得已,他們隻能偷偷跑出來,一路靠行乞討吃,才順利來到洛陽。”


    “雪災?”卿姑娘晃了晃腦袋,整個人清醒了不少,聽到言昭華的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查清楚了嗎?”


    “言巽已經連夜去打探消息了。”言昭華神色淡淡的說道,從他的語氣上來說,聽不出是相信了那些暴民的話,還是沒相信,不過卿姑娘觀人細微,再加上對言昭華的了解,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的意思,“你其實心底裏也已經相信了吧?”


    言昭華看了一眼卿姑娘,也沒有隱瞞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言巽和樓三兩人的情報網最厲害,如果說汾州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的話,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麽就是假的,要麽就是真的,但如果說汾州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探子卻沒有匯報的話,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真的,而且探子們還受到阻礙,不能將消息傳出來。


    這件事稟明西陵皇之後,言昭華問過言巽和樓三兩人,都沒有接到汾州探子的消息,隻怕他們不是被人絆住了腳,就是已經被人滅口了。


    卿姑娘也沒再問什麽,反正等言巽的消息傳來就可以,隻是卿姑娘他們沒想到,汾州不僅真的出現了天災,而且這事情裏邊還有內幕。


    言昭華摟著卿姑娘靠在車廂上,神色淡淡的道:“言巽手下的探子,雖然不能說個個武功都很高強,但是絕對不至於淪落到束手無策的地步,如今他們竟然被困在汾州,需要言巽他們出手搭救,隻怕事情不簡單了。”


    言巽的消息上說,汾州確實是發生了雪災,死了不少牲畜和人,導致民不聊生,而且他們還發現汾州忽然出現了不少的高手,言巽他們曾派人喬裝打扮去明察暗訪,卻發現這些高手不是剛剛來汾州不久,而是在汾州已經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了。


    汾州不是一個什麽大城鎮,但是就是這麽一個不大的城鎮,當地官員為什麽要在天災發生之後知情不報?


    要知道西陵律法可是有明確規定了知情不報的後果,隱瞞災情的,情節嚴重的不僅要罷免官職,還要抄家,三代不能入朝為官,情節並不嚴重的,也要官職降一級,且十年內不能升官。


    西陵的律法之所以定得那麽嚴重,自然是因為先皇在世的時候,某州也發生了天災,卻因為當地官員的不在意,導致災情越發嚴重,沒有朝廷的支援,當地糧倉已盡,百姓沒有死在天災裏,卻活活被餓死的不計其數,甚至出現了易子而食的情況,最後百姓群情激憤,活活撕了當地官員,最後捅到先皇那裏,但是也已經遲了,那次天災,死亡的百姓不計其數,駭人聽聞。


    先皇知道後震怒,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將律令修改得如此嚴厲。


    隻是在西陵皇接手西陵之後,很快的就收拾了不少爛攤子,而且君威甚重,也沒有出現過什麽知情不報的情況。


    但是如今汾州的事情發生了,卻根本就讓人想不明白,汾州的當地官員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而選擇知情不報?而且竟然還派有高手守在汾州,禁止出入,難不成這小小的汾州裏麵,有什麽重大的秘密?


    “難道他們想要密謀造反?”卿姑娘摸了摸下巴,忽然眼睛一瞪,道,“對了,這汾州的當地官員會不會在洛陽有人?暴民的事情會不會被他們知道?”


    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難保汾州那邊不會起了警惕之心。


    “放心,這事除了我和皇上,四皇子知道之外,沒有其他人。”言昭華倒不在意這事,畢竟汾州還有他的探子在,如果洛陽真的有人傳消息給汾州的官員的話,那麽更好,這樣一來,說不定他們不需要做什麽,他們就自己先暴露了。


    “言巽不是說汾州來了不少高手嗎?到時候我們要怎麽進去?”卿姑娘眨了眨眼睛,問道,“亮出身份是不可能的了,省得打草驚蛇,難道直接衝進去?”


    別人說一孕傻三年,他的好阿寧現在就已經傻了嗎?亮出身份是打草驚蛇,難道直接衝進去不是打草驚蛇?


    “言巽的探子還在汾州裏麵,他們可以時刻幫我們打探消息,如果已經查到他們為什麽要知情不報的話自然不怕打草驚蛇,但是反之,我們可以偷偷潛入汾州,抓住當地官員之後交給言乾他們,自然可以從他們嘴裏撬出一些消息的。”


    言昭華這麽說,卿姑娘也就聽著,點了點頭,道:“幸好汾州沒有因為雪災鬧出什麽瘟疫,否則的話還真是麻煩。”


    至少這樣一來,她是不能去的了。


    “如果有瘟疫的話,我也不會去了。”言昭華摸了摸卿姑娘的肚子,然後放輕了聲音道,“我不會拿你和孩子來冒險。”


    其實說白了,言昭華這次主動攬下汾州的事情,一是為了幫西陵皇解決問題,但是更重要的是想帶卿姑娘出來散散心。


    聽到言昭華的話,卿姑娘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往後一仰腦袋,直接親了一口言昭華的下巴。


    言昭華見她笑意盈盈的模樣,心底裏一陣柔軟,低頭噙住了卿姑娘的唇,極盡溫柔細膩的舔吻了一會兒她的唇,然後才用舌頭頂開了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和她唇舌交纏。


    兩人吻得忘情,卻忘了車廂內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兩隻。


    虎爺看著火辣辣的畫麵,虎眼瞪得極大,一副色眯眯的盯著卿姑娘和言昭華兩人不放,狼牙掀了一下眼皮子,然後一爪子直接把虎爺撈了過去,把它直接摁在自己的肚子上。


    “嗚嗚嗚……”


    虎爺生氣了,好不容易看到這樣的場麵,怎麽可以不讓它看?


    狼牙沒有理會虎爺,死死地用爪子壓住虎爺的腦袋,然後閉目休息。


    言昭華順勢而下,濡濕的唇落到了卿姑娘雪白的肌膚上,輕輕吮吻,像是撩撥,又像是安撫。


    自從知道懷有身孕之後,頭三個月言昭華根本不敢碰卿姑娘,甚至因為神經緊張而導致晚上睡覺都不安穩,即便是三個月過了,言昭華也不敢對卿姑娘動手動腳,怕是自己不知輕重傷了卿姑娘和孩子。


    隻是言昭華原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之前沒有女人,那是因為潔癖的關係,但是如今有了卿姑娘,而且知道了滋味,短短幾個月,卻足以讓他快要憋死,如今一個吻,足以讓兩人都有些動情。


    馬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狼牙也看情況不對,叼起虎爺,也悄聲無息的離開了車廂,一時之間,隻剩下卿姑娘和言昭華兩人。


    “阿寧……”言昭華一邊吻著她的肌膚,一邊忍著難耐啞著嗓子道,“可以嗎?”


    過了前麵危險的三個月,其實是可以進行房事的,隻要小心一點就是了,這點是言昭華從蕭大給的冊子中看到的。


    卿姑娘也知道言昭華憋得難受,但是在馬車上,事後實在是不好清理,所以即便是言昭華很想,卿姑娘還是搖頭拒絕了。


    言昭華眼裏難掩失望之色,但是卻不想讓卿姑娘勉強,稍稍推開了卿姑娘,伸手將她的衣服拉好,卿姑娘卻伸手解開了他的衣帶。


    言昭華疑惑的看著卿姑娘,後者朝著他一笑,在他驚訝的眼神中,慢慢把腦袋低了下去。


    ……


    ------題外話------


    今天手機發來消息,我們這邊登革熱高發,該病主要通過花斑蚊叮咬傳播,泥萌也要注意一下,記得防蚊滅蚊啊。


    然後最後什麽的,其實我布吉島布吉島……泥萌自由想象。


    月底了,妹子們快快把票票交出來吧,特別是評價票喲(偷笑~)泥萌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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