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三夫人突然暈倒了,溫夫人心裏頭的想法是——太好了!


    而溫老夫人則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搞什麽東西?


    隻是不管如何,溫三夫人暈倒了,不論溫老夫人有多想繼續剛剛的話題,都沒法說出口了,溫夫人也怕溫老夫人舊事重提,便連忙招唿侍女過來將溫三夫人扶走,然後攙扶著溫老夫人,道:“娘,弟妹忽然暈倒,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我們快去瞧瞧吧。”


    溫老夫人剛想說你去吧,我在這裏幫你招唿著,卻不料溫夫人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便連忙對各位夫人道:“真是對不住大家了,各位請隨意,若有招唿不周,還望各位見諒。”


    溫府現在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聽到溫夫人這麽說,其他的夫人們紛紛開口表示沒關係,讓溫夫人先去忙要緊事雲雲。


    石清清還不知道卿姑娘和易世馨兩人動了什麽手腳,見溫三夫人暈倒,而溫老夫人又被攙扶走了,當即偷偷的朝著卿姑娘她們笑道:“哈哈……,這下連天都幫著溫姐姐了。”


    石清清隻是有些單純簡單,又不是真的傻,怎麽可能聽不出溫老夫人之前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雖然她不知道溫三夫人為什麽兩次都打斷了溫老夫人,而且最後還暈倒了,但是這不妨礙她覺得溫貞貞有上天庇佑。


    聽到石清清的話,卿姑娘和易世馨兩人笑得那是既得意又高深莫測。


    溫貞貞看了一眼笑得兇殘意味十足的卿姑娘和易世馨兩人,然後朝著石清清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或許我真的有貴人庇佑。”


    賞花宴上,雖然沒有了溫夫人她們在,但是夫人們可沒有忘記之前溫老夫人提起過溫貞貞的婚事,於是一個兩個心裏頭已經有了想法了。


    溫寬剛被封了爵位,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溫寬救的不僅僅是西陵皇最寵愛的兒子,也是下一任的西陵皇,所以即便溫寬如今底蘊並不深厚,但是隻要他不犯大錯的話,絕對會是個潛力股。


    雖然溫寬沒有兒子繼承他的爵位,但是如果日後新皇登基,難保不會為了嘉獎溫寬而特地允許他的女兒的第一個兒子隨溫姓,成為溫家的嫡孫,繼承溫寬的爵位,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過,所以他們對溫寬極其看好。


    一時之間,夫人們看向溫貞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香餑餑似的。


    “無憂,我去看看我娘。”溫貞貞轉頭對卿姑娘道,雖然剛剛溫三夫人已經用暈倒來攪局了,但是讓她娘一個人來麵對溫老夫人,溫貞貞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畢竟溫老夫人為人一向*霸道,剛剛攪了局,但是不代表溫老夫人不會強製性讓溫夫人答應她要做主溫貞貞的婚事。


    卿姑娘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易世馨,不用卿姑娘開口,後者也明白,跟著溫貞貞一起站了起來,笑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就算溫老夫人想要強迫溫夫人和溫貞貞她們,也不敢在她的麵前那麽囂張,而且有易世馨在,隻怕溫三夫人也不敢隨便亂說話。


    溫貞貞知道卿姑娘和易世馨兩人是為了她好,也知道如果溫老夫人發起橫來的話,她和溫夫人母女倆是根本扛不住的,所以有易世馨在,就相當於多了個靠山了,所以溫貞貞並沒有拒絕。


    待溫貞貞和易世馨兩人離開之後,隻剩卿姑娘和石清清兩人。


    石清清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卿姑娘道:“無憂,你說溫老夫人還會不會把溫姐姐嫁給她三嬸娘的侄子?”


    雖然剛剛溫老夫人想要提起這事被溫三夫人打斷了,但是難保溫老夫人不會為了她的小兒子舊事重提,她一個孝道壓下來,溫寬和溫夫人隻能有苦往肚裏吞了。


    “你說呢?”卿姑娘朝著石清清笑了一聲,之前卿姑娘還沒有怎麽覺得,現在倒是想起來了,自從西陵皇給石清清和卿君闌賜婚之後,石清清這傻姑娘倒是沒有再喊她一聲無憂姐姐,而是一口一個無憂的喊著。


    “我不知道。”石清清老實的搖了搖頭,然後開口道,“不過我知道溫老夫人肯定不喜歡溫姐姐。”


    卿姑娘的表情囧囧,這事已經很明顯了好嗎?如果溫老夫人真的喜歡溫貞貞這個孫女的話,又怎麽可能為了自己小兒子的兒子可以過繼給溫寬,繼承爵位,而將溫貞貞推入火坑,讓她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


    “不是因為這件事,是我以前親眼所見的。”石清清見卿姑娘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那時候明明不是溫姐姐的錯,但是溫老夫人卻偏袒溫三夫人的女兒。”


    石清清所說的事情發生在幾年之前,那時候她才剛和鎮國將軍迴到洛陽不久,因為石清清自幼生活在邊疆,性子直爽,為人沒有洛陽姑娘那種溫婉和嬌柔,所以並不被她們接納。


    溫貞貞自幼生活在溫家,因為父母不被溫老夫人看重,連帶著,溫老夫人對溫貞貞也沒有什麽好感,所以溫貞貞在溫家的生活也不算太好,幾個堂姐妹總喜歡聯手對付她,每次想要討迴公道,都因為溫老夫人的偏袒而不了了事了。


    石清清和溫貞貞的第一次見麵,就是溫貞貞被幾個堂姐妹欺負,正義感爆發的石清清當即衝上去護著溫貞貞,兩人就是這樣認識的,還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


    後來,溫貞貞的生辰邀請了石清清到他們府上,那時候溫寬一家才剛剛從溫家分家出來,還不是住在現在的溫府,溫貞貞的幾位堂姐妹來到之後就嫌棄這裏,嫌棄那裏的。


    後來,溫貞貞的一個堂妹溫素素看中了石清清送給溫貞貞的禮物,二話不說就直接搶了過去,甚至還把溫貞貞推倒,事情鬧到長輩那裏去,結果最後受罰的人卻是溫貞貞。


    “溫老夫人根本就隻聽信溫素素的片麵之詞,就定了是溫姐姐的錯,還諷刺說有怎樣的娘,就生下怎樣的女兒,當時溫姐姐和溫伯娘當場就哭了。”


    石清清說得一臉氣憤,事情過了這麽久,她卻還是記得十分清楚,不僅僅是因為石清清覺得溫老夫人太過分了,更因為她覺得如果她阿爹沒有那麽早下定決心帶她和她娘一起離開的話,隻怕溫貞貞會受到的委屈,她也同樣會如此。


    “無憂!”石清清忽然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卿姑娘,後者眉頭一挑,“幹嘛?”


    “嘿嘿。”石清清笑得有些猥瑣(?),道,“你看,上次你為了幫我解決掉慕容錚這個麻煩,就撮合了我和君闌哥哥,現在溫姐姐……”


    石清清的話還沒有說完,卿姑娘就抬手打斷了:“你的意思是說,希望我再幫貞貞撮合一個如意郎君?”


    聽到卿姑娘的話,石清清猛點頭。


    卿姑娘滿頭黑線,無語的道:“你以為我是紅娘還是月老啊?”


    而且卿姑娘那時候根本沒想過卿君闌和石清清兩人竟然會看對眼,隻想著等這件事情淡了之後,兩人再解除婚約什麽的,可是她哪裏知道竟然會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啊。


    “而且依著貞貞的性子,你覺得她會接受你這個建議嗎?”卿姑娘白了石清清一眼,後者扁了扁嘴,好吧,溫貞貞確實是不可能接受她這個建議。


    “你就別擔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卿姑娘笑著說道,如果溫老夫人真的一意孤行的話,隻怕溫三夫人第一個就會攔著溫老夫人的。


    *


    “那就是世子妃啊?怎麽和傳言中的不太一樣?”


    距離卿姑娘和石清清她們不遠處的一個小花亭裏,正有一群姑娘們在賞花,不少人卻正偷偷的將視線落到卿姑娘身上。


    傳言中那個喜歡拿板凳砸人的世子妃,她們以為會是一臉刻薄表情或者虎背熊腰的,可是那麽纖細秀致的人兒,簡直和她們想象得南轅北轍。


    “世子妃如今懷有身孕,但是世子卻沒有納妾收通房,真讓人羨慕啊。”另一個圓臉蛋兒的姑娘一臉豔羨之色,其他的姑娘聽到她的話,也忍不住露出同樣的表情。


    雖然她們尚未出閣,但這並不妨礙她們羨慕言昭華對卿姑娘的這份心意,更不妨礙她們想象自己日後或許會嫁給一個和言昭華一樣的男子,雖然連她們自己都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哼,誰不知道卿靖寧是西陵鼎鼎有名的悍女?定世子又怎麽敢納妾收通房?”一旁坐著的清怡郡主見她們都露出一副豔羨的表情,頓時間不屑的說道,看向卿姑娘的眼神透著幾分不屑和憎恨。


    上次在宮宴上,就因為絆了卿姑娘一腳,結果被言昭華一腳踹飛,害得她在床上躺了將近兩個月才可以下床,原本以為可以栽贓嫁禍給卿姑娘,哪知道葉皇後到了最後關頭竟然放棄了,這樣一來,她豈不是白白受了這份罪?


    不僅如此,後來葉氏因為刺殺四皇子失敗而被西陵皇抄家,連帶著她也受到了不少連累,雖然她是恭親王的女兒,但是之前她敢那麽囂張行事,完全是因為有一個葉氏在當她的靠山,如今最大的一座靠山倒了,她根本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甚至有些人看到葉氏被抄家了,便上前來對她落井下石。


    “誰說,七裏街的劉夫人是母老虎呢,劉老爺還不是一樣到處沾花惹草?”江小湖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十分老實地說道,“所以世子沒有納妾收通房,肯定是因為和世子妃的感情很好了。”


    清怡郡主的臉色倏地一聲就黑了,看著江小湖一臉無辜的樣子,隻覺得好心塞:“你懂什麽?”


    被清怡郡主吼了一聲的江小湖有些瞪眼睛,反問道:“那你又懂什麽?”


    天地良心,江小湖這麽問出口,完全是出自好奇心罷了,可是在清怡郡主看來,卻像是在挑釁。


    霍縈看到清怡郡主的臉色,連忙拉了拉江小湖的手,小聲的道:“小湖,你不要再說了。”


    這簡直就是越說越是火上澆油啊!


    “啊?”江小湖扭頭看向縈藿,一臉茫然的樣子,她有說什麽嗎?


    旁邊的人表情囧囧:“……”


    這姑娘,得有多呆才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啊?


    清怡郡主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她的侍女卻小跑了過來,附到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清怡郡主的眼睛頓時間亮了起來,謔的一聲,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麽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在場的人一跳,紛紛轉頭看向清怡郡主,後者卻視若無睹,抬腳就離開了小花亭,朝著卿姑娘她們那邊走去。


    江小湖看著清怡郡主的舉動,然後一臉認真的看著霍縈,道:“我有預感,肯定會有好戲看。”


    眾人表情囧囧:“……”


    不用說她們也知道肯定會有好戲看好嗎?因為她們的腳步已經不自覺地朝著卿姑娘她們那邊走去了。


    *


    “卿靖寧。”清怡郡主一臉笑意盈盈的走到卿姑娘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掃過她微微顯懷的肚子,眼神略顯幾分嘲諷。


    清怡郡主和她一向是不對頭的了,所以對於她的直唿其名,卿姑娘並沒有什麽反應,懶懶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幹嘛?”


    那語氣,要多嫌棄有多嫌棄,那表情,要多不耐煩有多不耐煩。


    這才第一句,火藥味就那麽濃了——


    假意到附近來賞花的姑娘們雖然眼睛盯著不同的地方,但是卻統一的將耳朵豎起,時刻注意著卿姑娘和清怡郡主她們這邊。


    原本以為像清怡郡主這樣性子的人,聽到卿姑娘的這句話肯定會火冒三丈,當場就吵了起來,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卿姑娘和石清清,卿姑娘都已經等著清怡郡主動怒的了,而石清清更是唯恐清怡郡主動手,已經做好準備擋在卿姑娘的麵前,哪知道清怡郡主深吸了一口氣,將怒氣壓了下去:“我找你自然是有事的了。”


    聽到清怡郡主這句話,雖然算不上心平氣和,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足夠驚訝的了,畢竟清怡郡主在洛陽早就是囂張已久的了。


    “噢?”卿姑娘挑了挑眉頭,眼裏掠過一絲訝然,但是臉上卻一副神色淡淡的樣子,“什麽事?”


    看到卿姑娘這副懶洋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樣子,清怡郡主氣得恨不得馬上動手,扇她兩巴掌,可是清怡郡主卻努力的壓製自己的怒氣,隻是清怡郡主一向不習慣忍耐,所以即便是她認為自己已經夠忍讓的了,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當然是好!事!了。”


    清怡郡主咬重了好事二字,臉上的笑容顯得有幾分詭譎。


    卿姑娘掃了一眼清怡郡主,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頓時間一攤手,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道:“可惜,我不想聽!”


    “什麽?”清怡郡主一愣,像是沒有聽清楚卿姑娘的話似的,臉上的錯愕之色十分明顯。


    怎麽會這樣?卿靖寧不是應該很好奇她想說什麽才對的嗎?怎麽會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你確定?我說的事情可是有關定世子的。”


    清怡郡主咬著牙的提醒道,不知道為什麽,即便是她對卿姑娘和言昭華兩人同樣的憎恨和仇視,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像是對卿姑娘那樣無禮的對待言昭華,甚至連直唿他的其名都沒有膽量。


    “確定。”卿姑娘眉頭一挑,道。


    開玩笑,看清怡郡主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說的不是什麽好事了,她要是真的順著她的話問下去的話,那她的智商真的可以向她的代號看齊了。


    清怡郡主看到卿姑娘一副淡定的樣子,簡直氣得牙癢癢的:“你不願意聽,我就偏偏要說了。”


    等她把話說出來之後,她倒要看看卿靖寧還能不能這麽淡定!


    其他的人紛紛停止了賞花,扭頭就朝著卿姑娘她們這邊看來,眼裏那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燒著。


    石清清的眉頭一擰,正想說什麽的時候,清怡郡主就開口了,道:“我聽說定世子剛剛英雄救美,不僅從歹徒手中救下了德昌伯的千金,如今人家還哭著鬧著要以身相許呢,真是恭喜定世子抱得美人歸啊。”


    聽到清怡郡主的話,其他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麽迴事?


    石清清一臉憤怒的瞪向一臉得意洋洋的清怡郡主,後者正笑得囂張,正想從卿姑娘的臉上看出什麽傷心或者難過的神色,哪知道卿姑娘一臉茫然的問道:“德昌伯的千金是誰?”


    石清清下意識的迴答:“周翎。”


    卿姑娘恍然大悟:“原來是那根毛?”


    眾人表情囧囧:“……”


    什麽叫那根毛?


    卿姑娘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外麵卻有人通報言昭華來了,一時之間,眾人的表情各異!


    ------題外話------


    本來說接下來寫小包子出生的,但是我突然反應過來,大變態那麽優秀,沒有幾個狂蜂浪蝶的話根本不科學啊,所以就先碼這些狂蜂浪蝶,碼完就是卿姑娘他們一家的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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