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夫婦,好生歹毒。”這是宋呈庸。“他們居然不知道那隻妖是金桂樹?”這是完全驚訝的何梁生。何梁生說完,轉頭肩膀上就落下一隻手,這隻手的主人當然屬於譚昭:“何道友,有一件小事想請你幫忙,不知何道友願意不願意啊?”何梁生:我倒是想拒絕,但……我不敢啊。第二天,何梁生就換了身法師衣袍進宮麵聖去了,當然他還帶了留影石備份,在跟皇帝扯了一大段有的沒的國泰民生問題後,他終於拿出了留影石請皇帝品鑒。皇帝看完,雖然覺得這個臣子不大中用,卻不太明白仙師給他看這個的意義。“陛下有所不知,這位秋容姑娘,也就是季尚書口中的妖精,便是禦花園中金桂所化。”皇帝當即就驚了,老祖宗可是留下遺訓,凡皇室子孫,必得尊崇金桂的:“此事當真?”何梁生點頭:“自然,貧道前段時間卜了一卦,卦象所示金桂國原不該有大旱大災,如此貧道便請友人過來查探,這才發現原來是這季尚書壞了金桂樹妖的修行,金桂樹妖早已與金桂國氣運勾連,如此一來,金桂國才有了此番大難。”皇帝已經完全信了,並且做皇帝的還非常擅長腦補,他思及季尚書的工作能力,內心更是堅信了幾分:“那該如何補救啊,請仙師教我。”何梁生就按元律的意思說了一遍,大概就是把季尚書搞下來,安排兩夫妻去給金桂樹除蟲打藥,並且告訴他們,什麽時候金桂樹長出第一片新葉,什麽時候贖罪才算完成。“那如果金桂樹一直不長新葉呢?”何梁生撫須而道:“陛下安心,他們還有孩子。”皇帝一想,父債子償,沒毛病:“那個叫季淮安的孩子……”何梁生順勢還給皇帝賣了個好:“這個陛下還請安心,貧道的友人會帶他離開,金桂國無需多考慮他。”皇帝就安心了,能被何仙師的友人帶走,金桂樹妖的孩子應不會受到薄待。至於季尚書一家,別以為除蟲打藥聽著輕鬆,皇宮裏磋磨罪人的手段,那是層出不窮的,特別是當這個罪人犯的是得罪全國人民的罪時,相信季尚書一家未來會過得非常豐富。何梁生去了一趟皇宮,皇宮的禦林軍就來到了尚書府,季氏夫婦還沒搞小動作,就被強悍的軍士押著進了皇宮,連審問的流程都沒有,就直接被宮人帶到了禦花園裏。最初的時候,季尚書還奢望自己可以伸冤,但他後來發現,活著的每一天都變成了苦痛,他想死死不了,每天除了被打被刁難,還要跟瘋婆娘對打,這枯死的金桂樹多澆一滴水,他都能被餓上三日。遙想當年錦衣玉食,居然有種上輩子的感覺。可季尚書卻不知道,自己如今遭遇的,不過是他給予季淮安的一小部分,未來的日子,他還會經曆更多,久而久之,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當然這都是後話。尚書府被查封後,譚昭並沒有立即帶季淮安離開尚書府。季尚書好解決,但曾經發下的誓言卻是經過天道見證,不能朝令夕改的。不過在這之前,譚昭需得把小孩兒身上那隻係統先給解決了。季淮安在季尚書伏法後,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平和了許多,對要取出係統這件事,並沒有任何的異議,甚至稱得上非常配合,即便他腦內的係統尖利得要刺破他的顱骨,他也沒有露出一絲的猶豫。季淮安對於外麵的世界認知很少,也不知道天材地寶啊之類,任是係統說破了嘴皮子,他也覺得腦海裏多個時時刻刻想幹擾他人生的未知存在非常可怕。在靠譜的元律仙人和歇斯底裏的係統之間,傻子才會選擇後者。劇情輔助係統垂死掙紮,但很顯然這個掙紮在譚昭做了全麵準備的情況下,沒有第二次逃走的機會。係統:恭喜宿主,你終於找到正主了。[……你這話,聽上去很像嘲諷啊。]係統:哎嘿,宿主你耳朵看來還蠻好使的嘛。[等我剝離了那縷神識,你來銷毀吧。]係統:這個沒問題,竭誠為您服務:)。但等剝離的時候,譚昭有個非常驚奇的發現,這個發現,也讓他停下了剝離的動作。[哇喔,你們係統的智能還能被神識取代?]這已經完全粘連在一起了,撕都撕不開。係統:渣滓宿主,這隻係統的智能是被這縷神識吞噬的![……你這麽罵,我總覺得你在罵我。]係統:請宿主不要隨便代入自我,當然如果你一定要代入,本係統也不介意。不過宿主,這個係統的原主人,你一定要找出來挫骨揚灰![這麽暴躁?請容許我提醒你一句,我不能殺人的。]係統:哼哼,放心,他不是人。[不是人?]係統卻不再迴答,反而是卷著劇情輔助係統,去搞小黑屋審訊了。譚昭稍微梳理了一下這隻係統的“恩怨情仇”,有些頭疼地擰了擰眉心,這才給季淮安喂了兩顆修仙界的凝神丹,梳理他此刻有些混亂的識海。季淮安很快醒轉過來,他隻覺得腦海一片輕鬆,就連身上的小疼痛都少了許多。“感覺如何?”季淮安點了點頭:“很舒服,謝謝仙長。”譚昭伸手摸了摸小孩有些稀疏的頭發,原本木係靈根頭發該是很茂密的,隻可惜這孩子從小被薄待,根基比尋常沒有靈根的人還要差:“那天的話你也聽到了,要不要試試修佛?”季淮安搖頭,卻抿著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