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幫你叫那條相柳迴來,可他說……”尼尼咬著薄餅,吃著吃著就忘了虞寒生和他說過什麽,努力迴憶著。“他說什麽?”謝喬的手指捏住了裝薄餅的盤子,淡青色的骨節因為擠壓而發白。“讓你自己……想想吧。”尼尼篤定地點頭。自己想想?謝喬不太會揣摩虞寒生的心思,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直到李澤上門送迴了食盒,他望著洗得幹幹淨淨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問:“虞總吃了嗎?”“吃了。”李澤立刻答道。論關係,還是夏簡和謝喬更熟,有的話他不方便說,隻能含蓄地暗示:“有些事送送禮見見麵不就好了,現在天氣涼了,也可以送手套圍巾什麽的,虞總也挺缺的。”那條九頭蛇正等著台階下呢。“謝謝李哥。”謝喬沉思了一會兒點頭。送走李澤後,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虞寒生看完了所有會議資料,可他沒有離開辦公室,而是靜靜地盯著放在辦公桌上的新手機。或許是怕手機響了聽不見了,喜靜的他第一次把靜音模式調成正常。然而卻一直沒有響起。他的視線上移到桌邊青年的小雕塑,被他凝視著,雕塑慢慢地融化了,從頭發到脖頸都漸漸模糊不清,就在即將消失那一刻——雕塑又恢複了原型。虞寒生定定地看了陣,收起了手機。巨蛇重新調迴了靜音。他一個人向公司門外走去,夜已經深了,裹挾著冬日的寒風,飄著星星點點的雪,刮在臉上像是刀子,可他卻毫無反應。車停在了門邊。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司機正要為他關上門時,忽然一個青年喘著氣跑了過來,抵住了車門。“虞總,等一下。”司機朝虞寒生望去。虞寒生掀起眸:“先出去。”“是,虞總。”司機恭敬地離開了。“你來幹什麽?”虞寒生的嗓音裏凝著寒意。謝喬遞給虞寒生一個木盒子:“天氣冷了,我做了一雙手套,大小應該合適,本來想冬至送的,可我明天就要去拍戲了,先送了。”巨蛇的目光落到青年發間上積攢的雪上停了會兒,不知喜怒地問:“怎麽不先打電話?”“怕你不想接。”謝喬低下了頭。虞寒生打開盒子,是一雙白色的兔毛手套,他臉上的寒意更重了,顯得五官更為鋒利:“怎麽做的?”“平時掉的毛我都收集在了盒子裏,織起來也很快。”謝喬很快地說。虞寒生摸了摸手套上蓬鬆溫暖的毛,他抿著薄唇,眼底沒有任何笑意,全然是極怒的征兆。巨蛇流露的威壓太盛,以至於迫使青年化為了原型,反應過來後,垂耳兔縮在了後座的一角。更準確地說,是一隻禿毛的垂耳兔。除了腦袋上還有毛,身體其他地方都光禿禿的一片,看起來難看極了,像瘦骨嶙峋的小雞崽,或許是知道自己難看,拚命垂著腦袋。“為什麽?”虞寒生聲線隱忍地問。“李澤說你缺手套這些。”謝喬的聲音很小。虞寒生垂下眸,他不知道一向怕疼的垂耳兔是怎麽一根根拔下自己的毛的,他閉了閉眼,壓著嗓子說:“下車。”忽然切換話題,垂耳兔愣了愣。“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下車。”虞寒生又說了一次。“我馬上下去。”垂耳兔吃力地從車底部往外跳,唯恐虞寒生會生氣。結果剛一下去,就被拽住了——他聽到虞寒生平靜的嗓音從頭頂上方響起:“給過你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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