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換上了滲血的木乃伊裝,全身都被透氣的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黑黢黢的眼窩,配上關節的吱呀聲,他自己看著都發毛。怎麽說呢,過程很辛苦,但看著進鬼屋的嘉賓露出驚恐的表情,挺享受的,感覺努力沒白費。他正準備走到牆身裏的機關時,鬼屋裏飄蕩的bgm沒聲了。應該是音響壞了。他迴到控製室檢查設備,沒發現異樣,但打開開關就是不響,他也沒泄氣,準備換上備用設備時,控製室裏的燈光突然黑了!聞煥是個膽大的人,不然也不會常駐這個節目,他眉頭也沒皺一下,走到門邊,手放在門邊準備開門——門卻打不開了。門把手上傳來一片冰涼,似乎從門外傳來森森寒氣,鬼使神差地,他伸長脖子往貓眼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他暗道自己想多了。可驟然間,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突然倒懸在了門外,空洞的瞳孔死死地盯著他!看清景象那一刻,聞煥眼前一黑,直接嚇暈了。多鏡頭直播很考驗導播水平,節目直播的重點一般都是放在新來的嘉賓上,觀眾很喜歡看他們被嚇壞了的反應。可今天沒想到的是,反倒常駐嘉賓一一被嚇暈了,等導播把畫麵切過去時,隻有剛醒來有氣無力的常駐嘉賓們。[…………今天是怎麽了,其他人就算了,連聞煥也被嚇暈了?!我忽然懷疑鬼屋真的有鬼,節目別錄了,萬一出點什麽事][我今天一個人在家,前麵的說得我好怕,果然不該深夜看這檔綜藝][沒這麽邪乎吧,談曇那一組不是什麽事都沒有]謝喬這邊風平浪靜,走在他身邊的談曇還納悶,這鬼屋不僅沒bgm,連個扮鬼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怎麽每期都有嘉賓被嚇暈的。他隻能把原因歸結於以前來的嘉賓演技高超了,難怪說綜藝沒幾個是真的,他還真演不來。謝喬也沒進來時害怕了,除了燈光暗了點,線路繞了點,完全可以當成一次散步。不過當他經過一具合上的棺材時,瞄到棺材板動了動,他停下腳步:“你覺不覺得那棺材不對勁?”談曇望了棺材一眼,走過去,很有經驗地掀開棺材板:“鬼屋裏這種棺材都是有機關的,當人走過去時會突然彈出屍體嚇人一跳,太老套了。”可談曇掀開棺材板那一刻,棺材裏的假人屍體忽然立起來了,朝談曇張開了嘴,將要咬上談曇時,謝喬眼疾手快地拉迴了談曇:“小心!”“沒什麽可怕——”談曇的話還沒說話,當他看見屍體口裏兩排鋒利的牙齒後,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沒想到這鬼屋還有真鬼!謝喬沒有錯過屍體嘴裏的黑色軟體,幽靈不在他身邊,不知道去哪兒了,他隻能和談曇兩人跑向出口。屍體的速度本來不快,可當屍倀拋棄了這具身體,速度幾乎快了兩倍,差距在不停縮小。要是幽靈在就好了。謝喬的腦子裏忽然出現了這個念頭。令他沒想到的是,緊接著幽靈浮現在了他身旁:“抱歉,剛才去處理了一點事情。”幽靈的語氣怯怯的,但當它望向屍倀,周身的氣質頓時變了,他一抬手,地上突然鑽出血淋淋的人頭,咬住了屍倀的身體,吞下血肉。緊接著,屍倀化為一團灰霧。抓不上,握不住。幽靈皺了皺眉。謝喬背包裏的收藏圖鑒卻迫不及待了,不等謝喬打開背包,自己從包裏飛了出來,吸收掉了屍倀化為的灰霧。不知道是不是謝喬的錯覺,當收藏圖鑒迴到他手上,圖鑒上黯淡的花紋更明亮了。一旁的談曇驚愕地睜大眼,謝喬朝他望過去:“你沒事吧?”談曇立馬搖頭,向謝喬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他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謝哥我能問一句嗎?”“你說。”謝喬往前走著,不介意迴答問題。“像你們這種是家傳的嗎,是不是從小訓練就很嚴格,有這本事為什麽還要混娛樂圈,是對表演很感興趣嗎,對了你會算八字嗎……”謝喬:…………但談曇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他隻能迴一句:“無可奉告。”談曇“哦哦”了一聲,立馬沒再打聽,不過即將走到出口時,他沒忍住又開口了:“謝哥,薑導你知道嗎?他說能聽到死去兒子的聲音,在請風水先生招魂,你可以去看一看。”他怕謝喬沒聽過薑導的名字,補充了一句:“《青鐵》你知道吧,就是去年狂攬三金的片子,就是他拍的,要是能搭上薑導,電影資源根本不用愁。”他語氣是隱隱有些羨慕的,在華國當愛豆不長久,即便剛出道沒多久,經紀人就幫他籌謀轉型了,演員也在考慮範圍之內。現在的謝喬離電影圈太遙遠了,對於電影資源並沒有什麽概念,在他看來,隻要有錢拿,電視劇和電影都沒什麽區別。真正讓他放在心上的是談曇前半句話。出了鬼屋,他和談曇拉開一定距離後,低聲問幽靈:“死去的人能招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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