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澀地摸了摸垂耳兔的後背。可垂耳兔哭得更大聲了,也不知道那麽小的一團,哪裏來的那麽多眼淚。手機裏的謝喬感受到虞寒生的撫摸,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他的毛茸茸保不住啦。可虞先生隻是輕輕撫摸著他,他的心漸漸放下來,演變成抽抽搭搭的哭泣時,虞先生不帶任何情緒地開口:“再哭就——”“要吃掉我嗎?”謝喬立刻說道,“我一點都不好吃!”虞寒生單手托在頭上,低頭看著緊張得發抖的垂耳兔,薄唇抿了抿,另一隻手劃動光標。屏幕裏。一隻冰涼的手落到謝喬唇上,驀地頓住了,男人冷漠得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親你了。”謝喬的心髒跳了一下,不過隻是一瞬間,虞先生的語氣冷得像是在宣屠宰場名單,他立馬止住了眼淚,自己在毛毯裏擦幹了毛發。虞寒生收迴了手。他注視著手機裏慌慌忙忙的垂耳兔,很久才挪開視線。*一個月多後,從遼都來的施工隊和虞氏簽訂了談得上喪權辱國的合同後,紅紅火火地在工地上開工了。雖然工人來得不少,還是缺後勤人員,夏簡推薦了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夜裏看建材。“虞總,阿明叔為人很踏實的,之前打工的廠子倒閉了,你看……”夏簡不知不覺對虞寒生的稱唿就變了,說來也奇怪,明明挺沉默的一個人,在虞寒生麵前,總會感受到壓迫力。阿明拘謹地微笑,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夏簡走到虞寒生身邊低聲道:“阿明叔小時候發燒,燒壞了嗓子,成了啞巴。”虞寒生淡淡地“嗯”了一聲。夏簡放下了心,他就知道虞寒生麵冷內熱,能幫別人一把都會幫的。他不知道的是,巨蛇隻是思考了雇傭殘疾人的稅收優惠,並沒有舉手之勞這個概念。從辦公室出來後,夏簡和阿明說著話:“我們虞總這個人,看著是比較冷,心還是很好的,警局還表彰過他見義勇為。”阿明沒法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他對虞總挺有好感,因為虞總看他的目光和看其他人沒有差別,都是極其冷淡的,這讓他覺得他和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待會兒下班,我帶你去工地上看看。”夏簡熱絡地說道,“阿明叔,我先送你去維修店休息一會兒。”阿明比劃手語,表示自己能去,但夏簡還是送他到了馬路對麵的維修店,給他端了杯水。他望著夏簡匆忙跑向辦公樓的背影稍稍紅了紅眼圈,隻有夏簡叫他一句阿明叔,別人都叫啞巴、啞巴地叫,這麽多年他差點忘了自己的名字。明,是明亮的意思。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灰撲撲的褲子,他想,他灰撲撲的人生配不上這個名字。而手機裏的謝喬,已經用十字鎬砸了快兩個月的石頭了,收容手冊上顯示的分數僅為0.1分。也就是說他想通過砸石頭達到90分的優秀標準,他得整整砸一百八十多年的石頭!不是沒想過去深處博一把,可小垂耳兔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於是,一隻灰頭土臉的垂耳兔依然奮鬥在砸石頭最前線。這一天和以往的一天也沒什麽不同,他在房子邊緣砸著石頭,他的十字鎬剛接觸到石麵上,石麵由內到外地裂開了。謝喬屏住唿吸,牢牢拿著十字鎬,頭上搖搖晃晃的手電筒也在這一刻不動了,四周變得異常寂靜。寂靜到了詭異。石頭漸漸裂開,有什麽東西從石頭裏爬出來了!謝喬腿都嚇軟了,一時間忘了逃跑,然後他發現,爬出來的是另一個石頭,隻不過長了鼻子、眼睛和嘴巴。這應該是個石頭怪。謝喬:…………砸石頭砸太多苦主找上門來了黯淡的手電筒光照耀下,一隻舉著十字鎬的垂耳兔和一個小石頭怪大眼對小眼。謝喬垂在腦袋兩側的耳朵瑟瑟發抖,心裏不停思考怎麽辦怎麽辦,這隻石頭怪會不會吃掉自己。剛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小石頭怪也在地上顫栗,擔憂這隻垂耳兔精會不會砸石頭呀。“我毛厚,不好吃。”“我很硬,不好砸。”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開口。片刻詭異的沉默。謝喬為了顯示沒有威脅性,把砸石頭的十字鎬遞了過去:“那你要不要跟我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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