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腳下有一大片小院,這些小院裏麵靈氣稀薄,裏麵也沒有任何靈田,隻有最底層的黑山修士,才會混跡其間。


    這些小院,每年的租金隻有一個靈石,及其低廉的價格,就能享受粱老祖提供的保護,安全自在的生存一年時間。


    大量築基無望的修士,都會從山上搬下來,租住在這些小院子,他們或是苟延殘喘、想要了此餘生,或是在山下娶妻生子,將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


    這些小院子裏的修士,往往魚龍混雜,修為高的有練氣九層的老油條,這些人往往經驗豐富、手段老辣、非常難纏。


    修為低的隻有練氣一二層,每日還要為生計奔波,沒有一天空閑。


    徐興元就是一個混跡在山腳下的老油條。


    此人看上去年輕,實際上已經年過六十,因為擅長采陰補陽的法術,看上去反而像是青年,但是偶爾從他的儀表上,往往能發現一些疲態。


    這人靈根資質不好,雖然年過六十,但是修為還比不上張誌玄,隻有練氣七層左右。


    天色昏暗,徐興元端坐在練功房,看了看匆匆進門的馬老道道:“楊、魯兩位修士怎麽,願不願意簽下血誓,加入我們群英會。”


    “楊玉朝年紀不大,還有求大道心思,所以態度上有些推脫。


    魯三仲年紀已老,看上去要為他兒子拚一把,已經答應簽訂血誓入會了。”


    徐興元臉色一變道:“楊玉朝不能留了。這個人要盡快解決,你派人盯著他,他一旦離開了黑山,就馬上結果了他,不要把消息弄得沸沸揚揚。”


    馬老道無奈道:“你知道的,我剛從楊玉朝哪裏迴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此人最近恐怕有些警惕,為了安全,很大可能最近不會離開黑山。


    粱老祖規定,禁止在黑山上爭鬥,誰敢在山上殺人,就是打粱老祖的臉,最近二百年,還沒有人敢這麽幹。”


    聽了馬老道的這番話,徐興元也有些頭疼的道:“就怕楊玉朝亂話,將我們的情況四處傳播。尤其是玄幽草與幽還丹的情報,一旦讓坊市中的大店鋪知道,隻怕會緊追不舍,惹來大麻煩。,”


    “不會的,楊玉朝在黑山混了十來年,我既然給他交了底。他就知道我們群英會後麵有築基期修士,如果他還想多活幾天,是不會亂的。”


    徐興元皺了皺眉道:“還是要派人盯著他,看看他最近接觸什麽人,一旦此人不識進退,就快點想辦法結果了他。


    今天參加交換會的六人,除了楊玉朝與周伯庸,剩下的都是我們的人,你看能不能拉住周伯庸,讓他入會。”


    馬老道擺了擺手道:“不可能的,周伯庸前途遠大,還是煉丹師,每日在坊市坐著就能賺取靈石,根本不可能加入來曆不明的組織,所以我才準備最後接觸他。”


    徐興元道:“先後兩次交換會,我們已經放出了誘餌,就是希望能釣一個散修煉丹師出來。


    可惜周伯庸吃光了魚餌卻不接鉤子,要不然我們直接用強,逼著他簽下血誓入會。”


    馬老道自信的道:“餌還要接著下,甚至要多下一些,引起周伯庸的貪念,勾引他離開黑山。


    一旦他離開黑山,還不是任我們拿捏。”


    徐興元點頭道:“周伯庸看上去已經是練氣後期修士了,修為已經頗為不凡,即使此人下山,也要小心應對,以免出了差錯,偷雞不成蝕把米。”


    馬老道頭也不抬,不以為意的道:“他一個煉丹師,又年紀輕輕,能有多少經驗。


    一旦此人下山,就會落入我們手中,到時候我們群英會也有了自己的煉丹師,即使你我之輩,往後也能服用靈丹增加修為了。”


    馬老道雖然滿頭白發,但是年紀卻比徐興元年輕一些,他的修為更高,已經練氣八層,在黑山附近已經混了三十多年,有無數修士爭鬥的經驗,所以才會不把張誌玄放在眼裏。


    徐興元想了想道:“周伯庸這個人,年紀輕輕就有不錯的修為,還精通煉丹,就是種植靈藥的問,看上去也頗為了解。


    此人的來曆也有些不明,像這樣的年輕人,怎麽看也是有師承的,未必就是真的散修。


    要不然此人我們暫時不要招惹,再觀察一段時間。”


    “你也太謹慎了,自從發現寒蛟潭,找到了幽還丹與玄幽草,我們已經暗中找煉丹師找了快一年,黑山上的煉丹師,除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周伯庸,剩下的都是有靠山的修士。


    不找周伯庸,就隻能找其他人,更容易惹出築基修士,給郭老大找麻煩。”馬老道不情願的道。


    徐興元道:“郭老大也太小心謹慎了一些,他已經築基,完全可以在黑山坊市雇傭煉丹師煉丹。


    何必要鬼鬼祟祟,到處讓人簽訂血誓,控製散修煉丹師為他煉丹。這種事情一旦讓粱老祖察覺,隻怕是沒有好下場的。”


    馬老道接著道:“一種全新的二階上品靈丹,帶來的利益是非常可觀的,雇傭煉丹師煉丹,丹方根本不可能保密,隻怕郭老大也是有這種顧慮,才會控製散修煉丹。”


    徐興元道:“我還是這個意見,周伯庸這個人,還是應該繼續觀察一下,看看他後麵有沒有高人,以免留下什麽隱患。”


    “暫時先聽你的,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有異常,就想辦法引他下山控製他,讓他簽訂血誓為我們煉丹。”


    就在徐興元二人暗中謀劃的時候,張誌玄滿懷心事的迴到了自己的洞府。


    他將交換會的情況與青禪了一遍,然後自言自語道:“看樣子這個交換會背後恐怕是有什麽陰謀。


    馬老道與徐興元的關係隻怕也有一些隱秘。


    馬老道連續兩次下魚餌,背後的目的也是對著我的。


    我應不應該繼續與他們糾纏?”


    青禪一臉擔憂的拉著張誌玄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雖然不出話來,但是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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