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單徐司應下,招唿著手下收好屍體。


    “安天禮。”林海漠然的看著被製服下跪之人,招來安天禮,道:“這些子母弓迴去後好生保管,今後分給弟兄們,讓他們也有個不再受欺負的本錢。”


    “是,大人。”安天禮隨即轉身取收繳那些子母弓,全部收進儲物戒中,交給林海。


    “其辰。”林海再次出聲。


    “大人。”其辰快來到。


    林海一抬下巴,“這些人的東西不給收繳了,拿你剁碎了犒勞弟兄們?”


    話不太好聽,但是卻沒人覺得林海是在挖苦。


    “是,大人。”其辰當即收繳了被製之人身上的儲物器具,呈給林海。


    林海微微搖頭,淡然道:“交給陶影,迴去之後論功行賞。”


    林海居高臨下,看著一個個下跪之人,也就是隨意的瞟了一眼,轉身踱步,輕飄飄的吐出一個字:“斬!”


    “啊?”


    “饒命啊...”


    “饒命啊...”


    “饒了我們吧...”


    麵對生死,能真正淡定的能有幾個?


    林海倏然迴頭,沉聲道:“真以為傷了我烈焰峰的人還能活著嗎?”


    “小的真不知道你們是流華坊的,不然的話就算給小的再多的膽子也不敢啊...”


    林海轉身走來,不冷不熱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是流華坊的?”


    那人:“烈焰衛便是流華坊的分支,這是眾所周知的...但小的真的不知道你們就是烈焰衛的,否則就是給小的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


    林海忽輕聲問道:“是不是特別想找那人算賬?”


    那人恨恨道:“是的,大人若是給在下機會,在下一定宰了那*曰的...”


    “行!我給你們機會,讓你們去找他報仇。”林海擺擺手,打斷那人的話,轉而環顧四下,淡然道:“此地陰氣濃鬱,適合鬼修,你們要努力修煉,成為修為高深的鬼修,這樣才有報仇的可能...”


    說完這話,林海也不想再聽那些人的話,走到安天禮身前,淡淡的說道:“好像本統領的話在你這裏不好用啊,或者說本統領指揮不動你?”


    這話很重,安天禮聽得即使疑惑又是心驚。


    “屬下不敢。”安天禮鞠身迴道。


    “不敢嗎?”林海依然淡淡地說著:“那為何本統領說了斬了都這麽久了,還能聽見有人說話?”


    “屬下知罪,請大人責罰。”安天禮走到是自己錯了,他在聽見這些人求饒之後,誤以為林海會從這些人的口中獲知是何人出賣他們的行蹤的。


    林海拍了拍安天禮俯下身子露出的後背,道:“隻此一次,再有下次,你自己離開烈焰衛。”


    “多謝大人,屬下知罪了,多謝大人...”安天禮忙不迭的答謝,轉而一聲令下:“斬!”


    林海的話不單單是在指責安天禮,而是在指責眾人,讓大家深刻的明白到林海是個好上司,平時的時候,這個上司可以讓他們少冒險,少受傷,少犧牲,但是上司就是上司,真要是把上司對下屬的好當成了道理,那就大錯特錯了。


    林海不僅僅是在敲打安天禮,也是在敲打每一個烈焰衛的人。


    隨著安天禮的令下,手起刀落,鮮血迸射,人頭落地,一片寂靜。


    “大人...”安天禮喉頭澀,想說的話,卻不知該如何表述。


    林海擺擺手,淡然道:“出。”


    “是。”安天禮領命,轉而下令:“出...”


    隊伍摸索著前進,安天禮伴隨在林海身邊,卻低著頭沉思著。


    他心中愧疚,他很多時候的確有些想當然了,覺得林海對他很好,他也的的確確是時時刻刻把林海放在位,但是,他卻忘記了上下之分,很多時候,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在林海身上。


    這是犯忌諱的,安天禮越想越是冷汗直冒...


    林海又何嚐不知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否則為何如此多人伏擊於他?但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知道自己來幽浮淵的隻有司徒書瑾和嚴箐,難道要審問查出幕後是這兩個人嗎?查不出來一切都還好,查出來了,那才是找死了。


    林海不是蠢人,趨吉避兇淡化矛盾林海還是懂得的,隻要不和司徒書瑾生衝突,自己就能慢慢展,不斷強化自身,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流華坊,流華閣。


    議事大殿上,司徒書瑾垂手而立,原來由她專座的高位,此時正坐著一個美豔婦人。


    一個精致的七層小塔雕刻被美豔婦人交給司徒書瑾,叮囑道:“你這裏要靠後知道嗎?等各地都亂了,你這裏才能出手,務必一擊必殺!”


    “是,瑾兒明白。”司徒書瑾接過小塔,乖巧的應下。


    美豔婦人也沒再繼續說這事,轉而問道:“聽說邢震希和呂浩湮被殺了,虞淺也被廢了?”


    司徒書瑾點點頭:“是的。”


    “我司徒家的人也是可以被隨意滅殺的嗎?”美豔夫人眼露寒意,話語雖輕,卻是殺意甚濃。


    司徒書瑾:“殺人者林海,這人倒是可堪一用,一招便殺了邢震希和呂浩湮...”司徒書瑾把當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這又如何?”美豔夫人語氣中甚是冷傲,滿是對林海的不屑,“別說他才是個五葉修士,就算是九葉又如何?敢殺我上官家的奴才,他還真是活膩了。”


    “姑媽,不是這樣的...”司徒書瑾解釋道:“邢震希等人的確是辦事不利,而且不堪重用,再者,林海手中有上官雨蝶的玉佩...”


    美豔夫人叫司徒慧媛,丈夫是上官家老二上官華碩的正房夫人,在流華坊總部中層擔任著職務。


    她既是司徒書瑾的姑母,同時也是上官宇柔的嬸娘。


    “那又如何?難不成他還想入贅上官家?”司徒慧媛滿是不屑,嗤聲譏諷。


    話一出口,司徒慧媛忽然想到了什麽,疑問道:“這個林海就是在沉淪之地救了宇柔那丫頭的林海?”


    司徒書瑾點點頭,“正是這人。”


    司徒慧媛:“那你留著他的原因是擔心無法向宇柔那丫頭交代?”


    司徒書瑾搖搖頭,道:“這倒不是,真要是林海做錯了,瑾兒殺了也就殺了,也不會在意上官宇柔的態度,不殺他的原因,還是這人可堪大用。”


    “哦?什麽原因?”司徒慧媛聽到這裏,倒是有了幾分好奇。


    司徒書瑾:“上百的四臂蒙司奈何不了他,數百冥兵敗於他手,冥官被他擊敗,戰鬥力很是強悍...前段時日,一人生擒數百散修,包括六名和他一樣都是五葉二階的。”


    司徒慧媛微微頷,卻也不是特別在意,“這樣的人也不算什麽嘛,不說衍域了,就單是流華坊,如他之類驚豔之輩也不再少數,值得嗎?”


    司徒書瑾淡然道:“不管是誰,作為我司徒家的奴才就要有個奴才樣,瑾兒帶來的人裏麵有些東西仗著有點本事還真把自己當人了,不收拾一下還真不行...瑾兒之所以沒有親自出手,已是給了臉了,若是真敢到瑾兒這裏擺臉色,哪怕他邢家的奴才已經有了點起色,瑾兒也要讓他們明白,奴才就是奴才!”


    司徒慧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盡管她已嫁作他人婦,但她依然是司徒家的女兒,司徒家就是她的靠山,隻有娘家強勢了,她在夫家才有底氣。


    所以,在她看來,司徒家不能亂!


    而這些年來,司徒家的奴才們也隨著有了些功勞,開始有些飄了,有些把自己當成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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