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不知身犯何罪。”林海大唿冤枉,姬蕭已經將事情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孰是孰非還需要問嗎?自己也算是兩次三番的救過他們的,對付這種卑鄙小人自己有錯?難道自己要被他們殺了才算沒罪了嗎?


    “你還沒罪?”司徒書瑾怫然不悅,怒斥道:“你為何非要殺了他們,為何不能將之帶迴?”


    林海:“大人,他們的修為都高屬下很多,兩者都在以命相搏,屬下就算想要將之抓迴,也沒那個本事啊...若是他們不是非要欲取屬下的命而招招致命的話,屬下或許還能如同虞淺和葉寧芷一樣將之帶迴交由大人,可是...但是...這個...”


    林海也清楚,司徒書瑾怎麽也是一坊之主,對他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他絕對不能讓司徒書瑾下不來台,不然,就算躲過了這一次,今後也不會有好。


    林海連忙鞠身一禮,恭敬道:“大人,屬下絕非有心想殺他二人,隻是當時事發突然,屬下...”


    “你...”司徒書瑾被林海的話嗆得說不出反駁的話,一口氣憋得很難受。


    “行了,你不用說了!”司徒書瑾扭頭盯著姬蕭,怒道:“你怎麽不勸著點?”


    姬蕭很冤枉,都說得清清楚楚的了,她和屈紫是被虞淺控製了的,還怎麽勸?再說了前前後後不過刹那間便就結束了,她有心相勸,也得有時間不是?


    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姬蕭隻能告罪:“屬下有罪,請大人責罰。”


    “你們兩個呢?還有話說?”司徒書瑾厲聲喝問。


    姬蕭說的全是實話,沒有誇大哪怕一個字,虞淺和葉寧芷還有什麽話能反駁的嗎?默默低頭,無言以對。


    司徒書瑾也不去看那二人了,抬眼殿門處,施法喝道:“來人!”


    嚴梵嚴箐應聲而來,候命。


    司徒書瑾吩咐嚴梵:“把這兩個東西拖下去關起來!”


    嚴梵領命,伸手抓住二女的後領,直接就拖了出去,至於拖到什麽地方,關在哪裏,是不是要將二人治罪那就不是林海關心的了。


    “站邊上去,看見你就煩。”司徒書瑾忽然衝著林海就是一句,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讓她心煩的。


    聽司徒書瑾的話,林海左右看看,自己已經是站在最邊緣了,難道掛牆上去?不過林海也知道什麽不是說話的時候,隻要他嘴裏敢冒出一個字來,他肯定要被收拾的。


    於是,林海從善如流,默默的退後半步,整個背都貼都了牆壁上,低下頭看著白玉鋪就的地麵,盡量的不讓司徒書瑾看見自己。


    司徒書瑾狠狠的剜了一眼林海,吩咐嚴箐:“通知除了靈園和密庫之外部門的主管前來大殿議事。”


    “是!”嚴箐應下,退出大殿前去傳達了司徒書瑾的旨意......


    片刻,流華坊下屬各部主管全部齊聚流雲閣大殿。


    姬蕭代司徒書瑾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垂首一旁。


    姬蕭和屈紫林海一樣都是各峰衛的峰主,也算是主管一級的,隻是他們的作用也就是打打殺殺,類似這種出謀劃策和分析原因的事情,他們不會參與。


    一則是三人對於闕柳星的權利架構不熟悉,二則這種事情牽扯太深,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永劫不複。


    何止是姬蕭?在場的哪個不是一樣?


    近兩個月來,不知是從哪裏吹來的歪風,流雲閣的坊間曾有謠言傳出,據說有人看見天城的天兵在魔蒼死地上方的懸崖處屠殺流華坊的修士。


    牧鬆簫身為流雲閣的總執,針對這樣的謠言,還特別調查過源頭,奈何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的把柄,讓牧鬆簫我也可奈何。


    為此,牧鬆簫曾想過上報過司徒書瑾,但是沒有證據的事情,他如何敢亂說?


    他們二人也都通過自己的眼線打探。


    眼線反饋的消息,在那個時間段中,殿雅天城和秀涯天城都有動作,兩個天城幾乎抽調了所有的天兵離開天城,兩天後才再次返迴,兩者一結合,就時間來說,太過巧合,就不能不讓人懷疑。


    然而,盡管很多的線索都指向了天城,也正是因為牽扯道了天城,他們才不得不謹慎,若是沒有真憑實據,這二人也不敢上報。


    千道萬是當初參與了抓獲招遠的,招遠的來曆他很清楚,打探的結果讓他有毛骨悚然之感,這難道是天城的報複嗎?


    同樣的道理,讓千道萬也保持了沉默。


    而且,他不相信司徒書瑾堂堂的流華坊的坊主會對此一無所知,既然坊主都一言不發,他還能湊上去?顯得自己厲害嗎?


    顧軒紹作為司徒書瑾調來的屬下,他當然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執事殿雖說管轄不了靈犀宮,但卻是在做著執事殿的任務。


    事發突然,他派去的人都差點沒能脫身,而後,分布各天城的眼線也都紛紛傳迴消息,確認了是什麽人動的手。


    顧軒紹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上報了司徒書瑾,隻是他比較嚴謹,隻是說下屬在魔蒼死外被殺,同時也將打探得到的消息上報。


    司徒書瑾得知後,告知顧軒紹此事絕對不能從他口中道出,並且交代了他一番話,他不需要知道這是為什麽,這不是他該過問的事情,他隻需要守口如瓶和完成司徒書瑾的交代便可。


    顧軒紹知道,在闕柳星守鎮宮的權利最大,也隻有守鎮宮才能調動兵力,流華坊與之相比太弱小了,在他看來,司徒書瑾的做法不過是為了避免和守鎮宮硬碰硬,那樣的結果,司徒書瑾是無法承受的。


    “說說看吧。”司徒書瑾掃視著眾人的神情,麵無表情,淡淡的問道。


    怎麽迴答?誰能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說是天城所為?


    顧軒紹故作思索狀,徐徐說道:“會不會是散修所為?畢竟之前,流華坊對散修進行了打壓,南麵不會引起他們的報複...”


    司徒書瑾聞言,倒是精神一振的樣子,追問道:“何以見得?說說你的看法,執事殿是最接近修行界的。”


    顧軒紹琢磨著說道:“之前靈犀宮八個峰衛出去魔蒼死地,隻留下一個峰衛留守,故此,執事殿並未分派任務,所以執事殿並未收到消息,也隻是想到之前曾經重創過散修的地盤,會不會是散修的報複,也隻是屬下的猜測。”


    司徒書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微微頷首,轉而問向千道萬:“千主理,你在闕柳星的時間較長,你認為散修有可能采取報複的行動嗎?”


    千道萬不知道司徒書瑾是真的糊塗還是另有打算,但看看前麵顧軒紹的的態度,千道萬覺得此事很微妙,他不能亂說話。


    想到這裏,千道萬微微欠身,拱手應道:“迴大人,屬下雖然在闕柳星有些時日,但屬下一直執掌執法堂,很少離開流華坊本部,故此對於闕柳星的散修了解不深,不敢妄言,請大人恕罪!”


    司徒書瑾聞言也一樣的微微頷首,並未說什麽,轉而再看向牧鬆簫,“牧總執,你身為流雲閣的總執,流雲閣來來往往的散修很多,想必你那裏多多少少有些什麽消息吧?”


    牧鬆簫聞言不禁暗暗叫苦,流雲閣的人流量很龐大,若他要說沒有聽到什麽風聲,那麽他就是不稱職的,但是他能說天城動手的可能性大,散修的可能性小嗎?他同樣看出了不對,看出了司徒書瑾在避開天城,而是將矛頭指向了散修,不管是為了安撫手下,或是有什麽別的意圖,他隻感到了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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