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堵了石門,二人返迴了這裏,剩下的就是那道封閉的石門了。


    站在石門前,不知為何,吳暇煙遲遲沒有推開。


    林海奇道:“怎麽了?”


    吳暇煙搖搖頭,道:“不知道,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


    林海靜下心來默默的感受著,許久,呐呐道:“沒有啊......”


    吳暇煙晃晃腦袋,籲出口氣,“唿......可能是我敏感了吧。”


    林海拉住吳暇煙:“姐姐,你到後麵去,或者你到裏麵那間空房去。”


    吳暇煙輕笑道:“沒事的。”


    林海的關心總是讓她心裏很舒服,這是一種被關懷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林海搖搖頭,道:“不行,你過去吧,既然你覺得不舒服就不能逞強。”


    “但是你......”吳暇煙其實想說的是林海修為太低,但怕林海會心生自卑。


    林海擺擺手:“沒事的,我沒異樣感覺,那說明沒事。”


    吳暇煙還是不放心,也不說什麽,抬手便推開了石門。


    一股強風襲來,以致二人站立不穩被強風吹得連連後退。


    強風過後,二人穩住身形,臉上盡皆驚駭之色。


    然而,這股強風並未就此作罷,去而複返,圍著二人急速旋轉,將二人卷入強風之中旋轉,落在地上的螢石早已不知道去向,二人看不清彼此的位置。


    林海感覺天旋地轉,胸口沉悶,腹腔翻江倒海,惡心欲吐。


    法力運轉全身,施法都無法壓製心頭的惡心。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磅礴的壓力,一股來自四麵八方全方位的壓製,有些類似初入黑森林外荒野的壓製感。


    越是施法抵禦,那股壓製就越發強勢,越壓越有力,林海感覺全身都要粉碎了一樣。


    緊接著,林海感覺到頭腦越來越眩暈,神智越來越模糊,漸漸的,便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中,林海站起身來,四下打量,這裏是一個龐大的殿宇,四麵看不見牆壁,隻有翻滾的雲霧。


    潔白的地板平整光滑,林海深知可以看見地板映出的人影。


    八根紅色立柱筆直高聳,金色聚攏盤旋而上,高高在上的穹頂雲霧翻騰。


    林海站在殿宇中央,顯得異常的渺小。


    忽然,穹頂上方降下一道光柱,光柱消失,現出一排椅子,猶豫林海所站位置的角度原因,隻能看見第一把的椅子。


    椅子很普通,就是一般的青木椅。


    “坐上去!”一個渾厚無比的聲音在殿宇中迴蕩,渾厚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林海無從抵抗,順從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坐得膽戰心驚,實在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可是人砧板上的肉,人想怎麽剁就怎麽剁。


    如坐針氈一樣的坐在椅子上差不多一刻鍾,被叫了起來。


    青木椅被憑空挪開,露出一把紫色木料製成的椅子。


    “坐上去!”還是那聲音。


    林海依言坐上,依然是不到一刻鍾,再次被叫起,繼而換上了另一把椅子,依然讓林海坐上去......如此這般換幾次,一次比一次的材質精美,做工也更加精細,最後換上了第九把椅子。


    這一把椅子讓林海很是詫異,以為椅子的模樣分明就是一條金龍所化。


    四支一腳分明便是金龍的四條腿,甚至四個腳趾都清晰可見,身軀盤旋著成為椅子的坐墊和靠背,龍頭高高抬起,一雙龍眼猩紅含煞,俾睨之勢猶在。


    林海心裏直打突,他很懷疑這條龍是活的!


    “坐上去!”聲音隆隆,猶如滾滾悶雷,震得林海耳邊嗡嗡作響。


    林海隻得硬著頭皮坐了上去,但是坐上去之後,林海便感到屁股下麵很鬆軟,兩手搭上扶手,後背靠在椅背感覺很舒適。


    忽然,林海全身被禁錮,法力被封印,全身動彈不得。


    穹頂降下一道金光,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張龕桌,龕桌上放著三樣東西,一張玉碟,一本卷薄,一塊石板。


    “請同心硯!”渾厚的聲音在殿宇之中迴蕩。


    林海不受控製的站起來,右手平伸,五指分開,慢慢的落在了那塊石板上。


    這種被支配的感覺讓林海很害怕!


    林海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冷,一陣陣的心悸,他想到了一個詞—奪舍!


    忽然,石板下麵冒出幾根細針,猛的刺破了林海的皮膚,血液從刺穿的皮膚滲出,侵染了石板。


    這就是奪舍嗎?


    這就開始了嗎?


    手上很痛,林海很想擺脫,他不甘心就此死去!


    可惜,法力被封,全身無法動彈,無力反抗。


    當年被宮宸風解救之後,宮宸風就告訴過他,他當年就是被人當成了肉盾準備奪舍的,這麽多年了,他也成了修士了,然而還是躲不過。


    一時間,心生悲涼,不抵抗了,就這樣吧......


    四下靜謐無聲,林海隻聽見的心跳和急促的唿吸聲......


    林海腦海一片空白,渾渾噩噩,這樣的等待是最讓人崩潰的,也是最讓人膽寒的......


    “拿上玉碟。”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卻不再是那樣的威嚴,反而有些溫和。


    林海下意識的伸手去那旁邊的玉碟,拿起玉碟,林海忽反應過來,自己能動了!


    這是,身後光芒綻放,那把金龍靠椅金光閃閃,化作一道流光,飛到林海的手背上,慢慢現出一條小小的金龍模樣,而後色澤漸漸暗淡,直至消失。


    林海很慌亂,伸手在手背上又抓又搓的,但是怎麽都看不見那條金龍的痕跡,心裏慌亂,難道這才是奪舍嗎?


    緊接著,豪光衝天,光柱再現,耀眼刺目。


    置身光柱中的林海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感覺到自己腳不沾地,被這光柱裹挾著浮在空中。


    時間不長,林海便感到雙腳踏上了堅實的地麵,光芒消散,四周漆黑一片。


    林海雙腿發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


    許久之後,林海才緩過神來,對於此前的一切,他有種夢境的感覺。


    但是手中的玉碟卻在提醒著他,這是真實的!


    想起了玉碟,林海很好奇上麵是什麽?


    查閱玉碟是需要施法才能看見的,稍微一試,法力運轉自如,施法查探一番自己的身體,確認了火源無損,法源正常,身體沒有傷害之後,林海才放心心來。


    但他忽然又想到了小兔子,不知道它這麽樣了,施法查探禦獸牌,發現禦獸牌被被一團迷朦遮掩,施法破之,見到裏麵的小兔子和冰寒都還是好好的。


    一切都好,林海舒了口氣。


    不對,還有吳暇煙呢?林海法眼展開,吳暇煙躺著自己不遠的地上,雙目緊閉。


    林海走過去,抓住吳暇煙的手腕,法力吐出查探吳暇煙的情況。


    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卻是喚之不醒。


    “她沒事的,過些時日自然會醒,無需擔憂。”冰寒這會兒也能和林海交流了。


    聞之吳暇煙無恙,林海點點頭,問道:“你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麽嗎?”


    “不知道,就之前的時候狂風咋起,禦獸牌便被迷朦遮掩。”冰寒迴憶著當時的情形,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林海沉吟片刻,搖頭苦笑道:“狂風太大了,我都昏迷過去了,還以為你能知道些什麽呢。”


    修行界很殘酷,不光是殺戮和奴役,還有陰謀和算計,林海不可能不設防。


    林海是對很多事情不明白,人情世故不夠圓滑,並非他愚笨,而是因為他的經曆,是他見識太少。


    “她是什麽情況?”林海換了個話題,詢問著吳暇煙的情況。


    冰寒沉默了會兒,道:“我也不清楚,按說......你的修為弱她很多,不應該你醒了她還沒醒啊。”


    林海發現這是個漏洞,既然不能說明自己的遭遇,那就要打消冰寒的疑慮,難道真讓小兔子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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