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百官幾乎都猜得出來他們陛下是下麵那個……但是麵子功夫不能丟。攝政王沒有意見,可陛下很有意見。陛下竟然想自己用皇後規格。那不就變成陛下下嫁攝政王了嗎!禮部的底線絕不能丟!李錦餘瞪著眼睛和禮部侍郎對視,拍桌子試圖發怒都沒把禮部侍郎嚇迴去。禮部侍郎已經看出來了,攝政王怎麽樣都可,隻要解決了他們陛下的戀愛腦,就不會給大荻得列祖列宗丟臉,所以堅持不退。李錦餘最後實在說不通,隻能無奈妥協:“那咱們各退一步,朕與攝政王用一樣的規格可以吧?”禮部侍郎皺著眉還要說什麽,就聽到李錦餘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這是朕的底線了!”禮部侍郎皺緊了眉,權衡了一下,最終無奈地點頭答應了。等禮部侍郎退下去,李錦餘才揉著手和霍采瑜抱怨:“這個禮部侍郎怎麽這麽固執。”霍采瑜過來幫他揉了揉手心,笑道:“禮部侍郎的夫人是韓氏的人,想必受了韓氏一些影響。”當初太後政變,霍采瑜趁機把世家在朝中的權柄收迴了大半部分。為了平衡朝中勢力沒有趕盡殺絕,留了沒什麽太大影響的禮部沒有動。要說誰最反對陛下和攝政王的親事,毫無疑問就是一心盼著陛下能有皇嗣的太後娘家了。不過現在他們也說不上話,隻能在這種細節上固執一點罷了。李錦餘也想清楚,鼓了鼓臉,歎口氣:“朕當初還想著做你的皇後呢。”霍采瑜已經知曉陛下之前暗搓搓催著他上位的打算,忍不住又笑了一聲:“臣也想過做陛下的皇後。”他們對視一眼,忽然都笑了起來。想必翻遍曆史也找不到他們這樣一對君臣了。“朕還是去找太後談一談。”李錦餘想了想,站起身,“好好的成親,朕一定要辦得事事完美。”……自從政變之後,李錦餘照例還是每個沐休來給太後請安,一如既往;太後倒是經常流露出愧疚又強行忍耐的表情,母子倆說幾句話就結束了。李錦餘知道太後還是在默默關注他的。像之前韓國公拜訪定然有太後的授意。趁著成親將近,李錦餘打算和太後一口氣說清楚。太後顯然知道李錦餘的來意,手中的佛珠珠串扯緊,臉色有些蒼白:“是哀家對不住你,若不是哀家,你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太後。”李錦餘打斷了她,認真地道,“朕與霍采瑜是真心相愛,不摻雜任何利益糾葛。朕願為他遣散後宮、並肩成親,便是想向大荻、也向自己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太後愣了一下,張了張嘴,下巴微微顫抖了一下,老邁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陛下想必怪哀家當年心狠……可是哀家年少入宮,在宮裏看了太多感情牽絆最終不得好死的故事。這至高無上的皇權之下,又有多少真心能曆久彌新?”李錦餘歪了歪頭,忽然笑了起來:“朕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了這世上的皇權、人與妖之間的鴻溝,緊密相連,彼此無隙。“無論如何,朕已經長大了。”李錦餘忽然站起來,走到太後麵前,輕輕彎下腰,誠懇地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朕已經不放在心上朕現在是一個獨立的人,是大荻的皇帝;朕相信自己的判斷,也能夠承擔自己選擇帶來的後果。母後,請你相信朕。”太後手中的佛珠一抖,幾乎落在地上。她沉默了良久,才輕輕唿了一口氣,低頭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哀家知曉了。”……皇帝大婚,天下同喜。禮部照常呈上了建議大赦天下的折子,卻被陛下和攝政王一致駁迴了。“朕的喜氣隻給安分守己的百姓們沾,犯過錯的人,把罪贖清了再說吧。”李錦餘說完這句話,修改了普天同慶的內容“明年全國百姓稅減免兩成”。這條法令一出,荻朝百姓真正意義上地“普天同慶”了起來。荻朝皇家的婚禮複雜又麻煩,天沒亮就要起來穿衣打扮。李錦餘打著哈欠任由宮裏姑姑在自己身上折騰來折騰去,迷迷糊糊地完成,才忽然驚醒:“攝政王呢?”“陛下,新婚夫……夫拜堂之前不能見麵。”姑姑一時差點說錯,好在及時改口。李錦餘看不到霍采瑜,內心反而有些緊張起來。雖然他和霍采瑜早就比一般的人類夫妻更加親密,但這種儀式仍然讓他有些期待。皇宮裏已經掛滿了紅色垂綢紮成的繡球,主路上鋪滿了曬幹的荻花,道路兩側的侍衛也換上了喜慶的新製服。玄色的靴子踩在幹燥的荻花上,發出”哢嚓“的聲音。李錦餘拒絕了龍輦,一步步走到了祖廟,在祖廟門口與霍采瑜匯合。霍采瑜也換上了專門定製、與李錦餘幾無區別的新服。亮眼的紅色將霍采瑜臉色映得十分精神,貼身的新服紮著玄色蟒紋腰帶,襯得霍采瑜身材愈發挺拔。李錦餘望著比尋常時候更英俊幾分的霍采瑜,下意識看得癡了,過了好久忽然醒悟過來,臉色頓時有些紅,下意識看向霍采瑜的眼眸,才發現霍采瑜比他更癡地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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