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鍾安出去掃地,隱身溜進鍾安的房間,把那隻鐲子偷了出來。如今他唯一能信任的隻有霍采瑾,便把鐲子拿給霍采瑾辨認。霍采瑾接過來看了半晌,低聲迴答:“玉鐲帶著禦賜的印跡,卻沒有帶鳳紋,想必是鍾太妃的物件。”李錦餘摸著下巴沉思了一下,忽然抬頭問:“霍將軍對皇宮裏的東西挺熟悉?”霍采瑾沒有表現出什麽慌亂,大大方方地迴答:“我們女兒家,總是會格外留意首飾何況宮裏娘娘們用什麽模樣,民間很快便會興起效仿之風。”沒詐出馬腳,李錦餘失望地把目光放迴鐲子上:“這麽看來,鍾安確實是鍾太妃的人。”對著鍾太妃的鐲子感歎皇帝“長這麽大了”,怎麽想都覺得不合理。霍采瑾站在一旁,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陛下何必將這些在皇陵受罰的老人放在心上?陛下乃是當今天子、帝位穩固,毋須憂慮其他。”李錦餘瞥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你不懂。”他要帝位穩固做什麽?倘若景昌帝真的不是太後親生、牽扯到狸貓換太子的醜聞……那他的皇位就名不正言不順了!到時候豈非能給霍采瑜一個絕佳的篡位借口?這麽一想,李錦餘更來勁了。在皇陵齋戒的日子剩不下幾天,他決定直接把鍾安叫過來詢問。鍾安一進門,就看到李錦餘手裏把玩著一枚熟悉的玉鐲子,低頭不看他。他一驚,然後心一涼,麵上反倒平靜下來。“陛下喚老奴來,不知有何吩咐?”李錦餘雖然低著頭,其實眼角餘光一直在觀察他。鍾安進門之後雖然有些吃驚,但主要針對手中的鐲子,倒是沒多少心虛。李錦餘心頭疑惑,出口便謹慎了一些:“鍾安,你在皇陵多少年了?”鍾安沉默片刻,低聲道:“啟稟陛下,十七年了。”十七年……那差不多原身兩歲左右便被發配來了。李錦餘皺著眉,冷不防道:“這麽多年過去,那事你可走露給旁人?”鍾安一怔,瞬間趴下來,目光下意識放到侍立在李錦餘身後的霍采瑾身上。李錦餘注意到鍾安的目光,愈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是朕的人,不用擔憂。”鍾安這才低下頭,恭敬地迴答:“老奴身在皇陵,隻見過陛下龍顏,未曾對任何人泄露消息。”李錦餘點了點頭,內心明白了。看鍾安和自己對答如流的樣子……原身景昌帝應當是知道這件事的。或許是之前祭祀皇陵時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狸貓換太子這種事,必然不會有太多人知曉……甚至可能隻有發令者和執行者知道。李錦餘心思流轉,決定賭一把。他輕輕啟唇:“鍾安,朕還有些疑惑……當初她為何要命你將朕調換?”鍾安有些吃驚,疑惑地看著李錦餘,似乎不明白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李錦餘板著臉:“朕要你親口說。”鍾安微微一顫,乖乖迴答:“娘娘當初犯了眾怒,生怕陛下被他連累,故而將陛下換到得寵的太後處,還望陛□□會娘娘一番苦心。”第64章 吱吱吱吱吱吱。李錦餘皺了皺眉, 揣摩到鍾安這話中蘊含的意思。如此看來,當年命令鍾安進行狸貓換太子的果然是鍾太妃。鍾太妃當年因為未封後便擅自睡了椒蘭宮,先帝被迫廢了她的封號;鍾太妃當年恐怕也意識到自己之後很難再起, 便想為自己的孩子打算。李錦餘後來翻閱過鍾太妃生育皇子的記錄, 發現鍾太妃是被廢封號之後才生育的皇子。想必當時也是懷孕之後一時得意才做出如此行徑。差不多同樣的時候, 當今太後同樣誕下皇子, 鍾太妃便起了心思。一切細節對上了, 李錦餘瞬間明白為何太後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想必是後來太後不知從什麽地方發現了這一點,但不得不咬牙忍了下來太後身子不大好, 膝下隻有景昌帝一個孩子,若被爆出皇子不是親生,恐怕就很難立為太子了。母後皇太後如何比得上一宮獨尊呢?而她自己的親子和鍾太妃一同葬身在冷宮中,恐怕也讓太後恨得咬牙, 對原身也有了遷怒。這樣一切便都清楚了。理清了這些條理,李錦餘心頭微微有些沉重。盡管他們倉鼠的親情十分淡泊, 但還是有些可憐原身和那個早逝的皇子的遭遇。一個出生不久便離開了生母身邊,不到三歲便早早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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