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餘被霍采瑜如今的氣勢逼迫得有些被動,縮著脖子聽霍采瑜講解《國策》,心裏恨不得站起來對霍采瑜大聲喊一句:你快點來篡位,朕不要讀書!可他不敢。一個多月沒有碰筆,李錦餘寫出來的字又不能看了。望著紙上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的字,李錦餘自己都覺得有些羞愧。霍采瑜倒是神色如常,伸出手來:“陛下,我帶你寫。”他握讓李錦餘握住黑漆描金兔毫筆,自己則握住李錦餘的手,帶著他寫。以前也不是沒用過這種方法教過,但這次兩人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如此近的距離,李錦餘唿吸間都是霍采瑜周身纏繞的紫薇帝氣,本以為還會像之前那樣喘不過氣,沒想到習慣之後竟然覺得還好。紫薇帝氣對自己的壓迫似乎沒那麽重了?難道是因為習慣了的緣故?沒有紫薇帝氣的壓迫感,李錦餘反而靜下心來,仔細跟著霍采瑜的行筆,認真沉浸了進去。一開始雖然有些排斥,可漸漸李錦餘也跟著霍采瑜體會到一些書法的魅力。書法之道清心寧神。李錦餘連日來因為莫名長出尾巴導致的緊張心情稍稍緩解。霍采瑜的書法與他的人一樣,鋒芒收斂在橫折之間,卻在勾劃時盡數顯露。過了一會兒,霍采瑜忽然把手放了開來。李錦餘正沉迷在書法的魅力中,猛然少了帶他走的手,有些迷茫地抬起頭。霍采瑜臉色看起來有些古怪,唿吸似乎也比剛才急促了些。李錦餘眨眨眼,手中的筆偏了位,劃出一道墨痕:“霍愛卿,無事吧?”霍采瑜沉默片刻,才道:“臣無妨。陛下已體會過行筆走鋒的感覺,接下來還需認真揣摩,反複練習。”李錦餘嚐試著自己寫了幾筆,看著那醜兮兮的字跡苦著臉:“朕自己寫好醜。”沒有剛才被霍采瑜帶著寫出來的順暢。李錦餘這個口吻不自覺帶了些撒嬌的意味,叫霍采瑜唿吸又是微微一滯。原以為和陛下朝夕相處,可稍稍緩解相思之苦,如今看來,這反倒是更深一層的折磨。霍采瑜唇邊泛起一絲苦笑。可他卻舍不得這浸在蜂蜜中的苦。“陛下跟著臣學一下基礎即可,習字還是要有自己的風骨。”霍采瑜收斂心神,鄭重道,“旁人的東西到底比不過自己的。”本著對霍采瑜的信任,李錦餘懵懂地點點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兔毫筆上。寫了一會,忽然一杯縈繞著極淡的清香的茶盞放在李錦餘麵前。李錦餘正有些口渴,端起來輕輕飲了一口,眼前一亮:“好喝。”皇宮裏之前的貢茶對李錦餘來說香味都有些過,這杯茶味道極淡,茶味隻有一絲,卻能在口中綿延許久,著實對他胃口。看李錦餘喜歡,霍采瑜輕輕唿了一口氣,唇邊笑容綻開了幾分:“陛下喜歡便多用些。”一上午李錦餘便在清茶絹紙的環繞中消磨了過去。霍采瑜則在一旁整理著公務,隻覺得此生若能一直如此便已十分滿足。用過午膳,李錦餘抑製不住運動的**,想迴寢宮跑滾輪,看霍采瑜似乎還想繼續待著的樣子,委婉地暗示:“霍愛卿,你沒有公務嗎?”明日沐休,霍采瑜上午就把要做的事做完了,想下午多和他的陛下相處一下。此時聽到李錦餘這明顯是送客的語氣,霍采瑜一上午的好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他抿了抿唇,看著陛下眼中藏不住的“你怎麽還不走”,心裏頗不是滋味。他現在沒有資格要求陛下留下。霍采瑜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陛下,整日待在寢宮於身體有礙,還需多在日光下走動。”自從迴宮,陛下就一直泡在寢宮輕易不出門。要不是霍采瑜確認李錦餘沒有叫任何一個妃子進去,恐怕早就忍不住了。李錦餘撓了撓耳朵:“可是朕去禦花園老是碰到妃子,煩。”盡管他竭盡全力地模仿著原身的氣勢,但不知怎地,感覺不怕的人越來越多了,去禦花園“偶遇”妃子的幾率也越來越大了。聽了這句話,霍采瑜內心竟然有一絲隱秘的高興,旋即被他強行壓下,認真思索正打算提些可靠建議,忽然聽李錦餘興高采烈地道:“不過霍愛卿說得有道理,朕不如出宮走走吧!”……換上便服,李錦餘快樂地走在大街上,東瞧瞧西看看。在青水郡看過那邊的百姓疾苦後,李錦餘對京城的百姓生活也產生了好奇。上次他從皇宮跑出來,滿心眼都是逃跑成功的喜悅和追趕霍采瑜馬車的不情願,根本沒留意京城的風貌。許是天子腳下的緣故,百姓們的精神比青水郡要好不少,路邊的乞丐時有,也不像青水郡那般多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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