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餘沒想那麽多,直接招唿霍采瑜入座。按理說皇帝與臣子用膳,都是為臣子單獨開個小桌單獨挾菜;但李錦餘眼裏霍采瑜才是真正的皇帝,自然不管這個規矩。霍采瑜動作微微停頓,順從地坐了下來。一頓飯吃完,李錦餘快樂地叫來一盤花生啃著,聽到霍采瑜道:“天色已晚,臣且告退。”李錦餘一愣,嘴裏的花生都不香了:“你要走了?”他扭頭看看窗外。外頭已經明顯暗了下來,在宮裏頭點燃的燭火映照下,窗戶如同一張漆黑的鏡子,又好像一張隱藏著危險的血盆大口。李錦餘這兩日被貓嚇怕了,頓時一把扯住霍采瑜的衣袖:“別走!”霍采瑜準備告退的動作微微一頓:“陛下?”李錦餘想留霍采瑜在這裏睡,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盡管霍采瑜已經知曉他怕貓,但他還是不想讓霍采瑜知道他怕貓怕得不敢一個人睡。否則這暴君形象還要不要了!緊急之下,李錦餘嘴巴比腦袋快,脫口而出:“朕今夜點你侍寢!”第22章 吱經過昨夜黑貓事件, 李錦餘覺得紫薇帝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東西,恨不得一天十二時辰全都沐浴在紫薇帝氣之下。話一出口,就看到霍采瑜後退一步, 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陛下, 臣並非後宮之人, 尚有公務……”李錦餘脫口而出之後,自個兒就已經慫了。“侍寢”是針對後宮妃子的說法, 他自然不會不曉得。霍采瑜若因此憤怒恥辱,他完全能夠理解。若是平日刷仇恨值也就罷了, 但現在他是真的很想霍采瑜能夠留下陪他。於是李錦餘又放低了聲音, 眼巴巴地看著霍采瑜, 雙手不自覺在胸口握住, 做出曾是倉鼠時期的討食動作:“朕、朕一個人睡太無趣, 你留下陪朕吧?”……在李錦餘的死纏爛打下, 霍采瑜還是留了下來。長康見怪不怪地送上了洗漱用具, 臨走還貼心地幫忙吹熄了蠟燭。李錦餘很快便安心地睡著了。倒是霍采瑜躺在龍床上,睜著眼睛, 內心極為複雜。彤史官來了一次, 被陛下直接驅走了。按照道理, 彤史官要認真記載皇帝的侍寢記錄,包括人選、時間, 甚至連夜裏叫了幾次水都不能錯過。然而這位彤史官很順從地便離開了。許是彤史官覺得兩個男子也不會孕育皇嗣, 便沒有在意。陛下既然屬意他整頓內務, 這等不稱職的彤史官應當換掉。這是後來很久之後霍采瑜無比後悔的一個決定。在聽到陛下說要他侍寢的那一刻, 霍采瑜完全怔住,理智上告訴他不必驚訝,他不是早就猜測過陛下一開始留下他的目的麽?宮女和內侍們背後閑談也將他視為皇帝的男寵、如嫻妃之類更直接把輕蔑寫在臉上。他曾經屈辱過、憤恨過,也暗暗下決心若狗皇帝當真有那齷齪心思,他拚上一條命也要讓狗皇帝付出代價!如今陛下親口說出了“侍寢”二字,霍采瑜猛然發現,自己竟全無當初設想中的憤怒,隻有一絲難言的慌亂,似乎有什麽被他刻意捂起來的東西就要被陛下這一句話挑開了一般。昨夜他還想,他竟然會有和陛下一起睡在龍床上的一天,恐怕是這輩子唯一一次的奇妙體驗;沒想到今日便體驗了第二次。與昨夜不同,陛下這次沒有纏在他身上,安安穩穩地睡在一旁,像以前一樣蜷縮成餃子,腦袋貼在霍采瑜肩膀上。這還真是單純的“侍寢”。霍采瑜微微側頭,就能看到李錦餘毛茸茸的腦袋。這讓他忍不住迴想起昨夜陛下全身**、墨色長發披散下來的場景。明明已經過去一整天,可當時懷抱無限依賴的陛下的感覺仍舊揮之不去。霍采瑜隱約覺得自己再往下胡思亂想可能要壞,便努力收束心思,試圖讓自己睡著。本以為這次也和昨夜一樣難以入眠,可耳邊聽到李錦餘均勻平緩的唿吸聲,霍采瑜竟慢慢有了困意。久違地做了個夢。夢中經曆了些現實中他從未想象過、令人麵紅耳赤的東西。恍惚中陛下那張俊秀的麵容在夢境中浮浮沉沉,令他漸漸沉溺。……第二日醒來,李錦餘一如既往地和霍采瑜打招唿,發現霍采瑜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目光很躲閃、不和他正麵相對,起床之後立刻就用處理政務的理由跑掉了。接下來的幾天,更是完全不露人影。李錦餘晚上想再去蹭紫薇帝氣,被椒蘭宮的宮人告知,霍采瑜在太和殿的門房處理文書,就宿在那裏。李錦餘隻好幹脆睡在霍采瑜的床上,無限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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