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牢獄之災(本章免費)


    一連幾天,太醫院裏都沒有陳太醫的消息,不過太醫院的人並不著急,一來陳太醫行事向來溫吞,一年到頭請過的假不知有多少,所以權當他請假好了。


    但是方陵卻沒有他人這麽悠閑,離天牢拋屍的時間越來越近,要是錯過了這個時間,再想救那女刺客出來可就更難了。


    而且這瞞天丹的藥方,要是真能弄到,派上用場的地方不止是用在救女刺客身上,或許他日還能用在其他地方呢。


    更麻煩的是,他讓林默文去打聽了下陳太醫的住所,卻發現沒有人知道。


    這日一大早,方陵又來租住的屋子裏,剛弄好了蜜丸準備出門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了敲門聲。


    “是誰?”方陵問了一句,心頭有些戒備,租金是給了三個月的,房東估摸著沒事是不會來這裏,除了房東,那還有誰會上門呢?


    “快開門,我乃刑部捕頭任淮安,奉命搜查潛逃的人犯!”外麵傳來猛烈的敲門聲和一個男子粗魯的嗓音。


    “搜索人犯?”方陵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走過去開了門。


    一打開門來,便見外麵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高壯漢子,滿臉的絡腮胡子,和聲音倒是極為相配。


    他穿著捕快的衣服,腰間掛著一把長刀,似乎嫌方陵開門太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朝院子裏打量一下,一揮手道:“給我搜!”


    這話一落,身後的五六個捕快便一下子竄了進來,開始到房子裏到處搜查起來,小白見到這麽陌生進來,一下子從狗窩裏鑽了出來,警惕的盯著眾人。


    方陵靜靜的站在院子裏,看著這些人翻箱倒櫃,什麽地方都沒有放過,很多小地方都沒放過,好象並不是在找人,而是在找東西一樣。


    很快的,幾個捕快便都走了迴來,一個個搖搖頭,任淮安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指著院子裏一排排的蜜丸問道:“這些是什麽?”


    “是藥丸。”方陵淡淡的迴道。


    任淮安冷笑一聲,大肆的指著屋裏屋外道:“藥丸?我看這房子也不是你的吧?租一間房子來做藥丸,怎麽都覺得有些可疑,那就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刑部吧!”


    “什麽?”方陵皺了皺眉頭,這捕頭看起來不象是在說笑,但是居然為了這點小事情就要讓自己到刑部去走一趟?方陵倒是不怕,隻是覺得這實在太小題大做了。


    任淮安傲慢的抬了抬下巴,譏笑道:“怎麽,心虛了?”


    “我沒有做壞事,又怎麽會心虛?隻不過這製藥這麽小的事情,有必要把我帶到刑部去嗎?”方陵置疑道。


    任淮安重重的哼了一聲,叱喝道;“我是捕頭還是你是捕頭,小小年紀居然敢質問起我來了?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見到任淮安一副仗勢欺人的樣子,方陵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裏的腰牌,琢磨著是不是該在這個時候拿出來。不過,這塊太監腰牌的分量頗大,他也不想就這麽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手便又鬆了下去,或許到刑部將自己和仁心堂合作的事情一講,就應該沒事情了。


    於是,方陵便跟著任淮安一行人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便來到刑部之地。


    刑部,乃是楚國最高的司法機構,主管全國刑政,並且審核由大理寺所定的案件,和大理寺、都察院並稱三法司,乃是國家最為核心的機構之一,而刑部尚書更是堂堂的一品大員,地位顯赫。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官員,對刑部之地都充滿敬畏,沒有事情自然不願和這裏扯上半點關係。


    刑部大門前,兩尊石獅猙獰可怖,院落裏四通八達,到處都有著腰杆挺得筆直的守衛,戒備森嚴。


    走進大門裏,任淮安朝著手下的一個捕快說道:“你先將他帶去休息休息,我去稟告主事大人。”


    那捕快躬著應了聲,領著方陵朝左側一條大道走去,隻是等到了地方,方陵才明白這休息的意思,居然是進大牢!


    黑黑的牢門散發著一股子陰森的氣息,還沒進門,便能看到牢房裏一雙雙惡狼般的眼睛,好象裏麵關的不是人,而是一頭頭野狼一般。


    方陵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道:“我要在這裏呆多久才能走?”


    那捕快咧嘴一笑,說道:“小子,莫非你還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什麽意思?”方陵聽出這話中話,反問道。


    捕快摸著下巴玩味道:“你以為什麽人都能關到刑部大牢裏啊?那還不人滿為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方陵聽得眉頭一皺,卻一時間想不起究竟誰和自己這麽有仇,居然要把自己弄到刑部大勞裏來,把在宮外的人際網絡一路梳理過來,他頓時有了個人選。


    捕快似乎讀懂了他的表情,笑道:“看來你也想出來了,我現在讓你進去想個清楚,等一會兒再來叫你,你要是乖乖的把藥方交出來,隨時可以走,要是死腦筋的話,嘿……那就有得苦果子吃了。”


    方陵臉色一沉,果然是餘天成搞的鬼!沒想到他居然打起了藥方的主意,而且居然用這麽下三爛的手段。


    他嘴角勾出一絲冷笑,本來他是沒功夫和餘天成計較,沒想到他還主動找起自己的麻煩來了,那就看看是誰笑到最後,他便不急著將腰牌拿出來,隨著捕快朝牢房深處走去。


    捕快在一個牢房前停了下來,這牢房裏關著七八個痞子模樣的人,有的塊頭大,有的瘦個子,但是表情都是兇神惡煞的,其中有個領頭的,是個三十來歲的高頭大漢,他臉上有著很長一塊刀疤,身上肌肉鼓鼓的,眼神也十分的凜冽。


    捕快微微一笑道:“小子,相信這個地方會讓你知道說實話的好處。要是清楚了,就大聲叫我吧。”


    說罷,他打開牢房,一把將方陵推了進去。


    方陵一走來,卻豁地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到角落居然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雖然這男子頭發有點淩亂,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居然是陳太醫!


    此時陳太醫正縮坐在角落裏,臉上還帶著些傷痕,好象被打過的樣子。


    似乎聽到有人進來,陳太醫睜開眼睛來,一看到方陵,頓時吃了一驚,立刻就要站起來。


    方陵連忙趕過去,半蹲著低聲道:“情況特殊,你就不必行禮了。”


    “殿……殿下你怎會在這裏?”陳太醫驚愕不已的道。


    方陵沒有答話,反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陳太醫老臉一紅,遲疑了一下才迴道:“下臣沒有什麽別的愛好,就好賭點小錢,結果前幾天在賭坊手氣太好,贏得太多,哪裏知道那賭坊的後台居然是這刑部的主事,結果便被抓到牢裏來了。”


    方陵聽到這裏,便明白過來,要知道太醫院畢竟是宮裏的地方,賭博這種東西在宮內可是名文禁令了的,要玩也都是偷偷的玩。但是如果在外麵因為賭博被抓,一旦暴露身份,傳到宮裏去了,難免受罰。


    他心頭一動,試探道:“你該不會也是被一個叫任淮安的捕頭抓來的吧?”


    “殿下怎麽知道?”陳太醫愣了愣。


    方陵此時心裏已經有了數,看來二人都是著了同一夥人的道呢,不過能夠在這裏找到陳太醫,實在太好了。


    這時,刀疤臉說道:“怎麽,你們兩個原來認識啊?那實在太好了,小安,去把那小子給我抓過來!”


    一個瘦個小子便冷笑著走了過去,方陵冷冷的掃了幾人一眼,朝著陳太醫說道:“你是被他們打的?”


    “殿下小心,這些人都是些街頭痞子!”陳太醫連忙站起身來,想要護住方陵。


    方陵淡淡一笑,反手將陳太醫護在身後,同時小安已經走到近處,一探手就朝著他的肩上抓來。


    隻是方陵自小由董滄海傳授武功,無論拳腳都極有功底,似慢實快的一伸手,反手扣住小安的手,同時指頭宛如鷹爪般的紮在他腕口的經脈上。


    單手受製,方陵稍一用力,小安子的身體便隨著手扭曲著,痛得慘叫出聲。


    沒有絲毫的猶豫,方陵一個掌刀狠狠的斬在小安的脖子上,小安哪裏受得起這樣的力道,頓時被震暈了過去。


    見到方陵年紀輕輕,居然一出手就把小安給打暈了,刀疤臉也忍不住臉一沉道:“臭小子,居然在這裏還敢動手?給我上!”


    六個痞子立刻一擁而上,準備狠狠的教訓方陵一頓。隻不過,方陵的身手又豈是那麽簡單,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意,拳如閃電,腿似雷霆,三拳三腿,硬是把六個人擊得無法反抗,然後拳腳相加,將對方一個個打暈在地。


    刀疤臉臉色頓變,猛一咬牙站了起來,怒喝一聲的衝了過來,掄起拳頭便朝方陵砸了過來。


    方陵看準他的來勢,一手撥開襲來的拳頭,一拳打在他的麵門上。


    刀疤臉哪裏還有半分狠意,頓時捂著鼻子叫痛起來,方陵並不手下留情,一抬腿砸下,重擊在其脖子上,亦將他震暈了過去。


    陳太醫目瞪口呆的看完這一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平日裏唯唯諾諾的大皇子殿下什麽時候變得會這麽一身好武功了?


    如此輕描淡寫的將八個人掃倒在地,也就一眨眼的工夫。


    做完這一切,方陵才輕輕拍了拍衣服,朝著陳太醫說道:“這件事情,太醫能為我保密嗎?”


    陳太醫連忙說道:“殿下,您是主子,我是下臣,臣下自然不會多說。”


    方陵微微笑道:“我相信陳太醫,這麽多年來,太醫院裏就數你對我們母子最好。”


    陳太醫受寵若驚的道:“這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


    方陵說道:“那太醫你稍等一下,我這就想辦法一起出去。”


    陳太醫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您……可不能暴露身份,這刑部裏到處都有宰相大人的耳目,萬一傳到皇後娘娘那裏……”


    方陵見他為自己擔心,稍稍感動的道:“陳太醫放心,我還不會傻到暴露身份呢。”說完,他便朝著外麵高聲叫道,“我要見你們主事大人!”


    沒過多久,便見剛才那個捕頭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笑道:“這麽快就想通了?看來你還算聰明嘛。”


    於是,便帶著方陵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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