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星期之後。


    夜晚,星星密布,月亮圓圓的掛在高空中。空氣漸漸變冷,這一個星期連綿不斷的下了一場大雪,白雪紛飛,給整個燕京城都塗上了一層銀裝,使得交通不免變得不變起來,街道上的行人也稀少起來。


    這大雪隻到昨日才算停止,雪的厚度足以埋沒到人的小腿處。


    淩晨一點,到了這個時間,除了那跑夜車的人還在道路上,街道上已經很難看到行人。


    而此刻,卻詭異的有著一名身穿邋遢,仿佛乞丐一樣的男子,手持一把裝在劍鞘中的長劍,緩緩走在雪路上。每走一步,那雪上都會留下一些血跡。


    看模樣,他可不正是鬼手?


    鬼手步法輕盈,走在雪路上,速度也不見的減少多少,就這樣,一直走著走著。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但他知道他得無休止的走下去。


    因為,他已經無家可歸。


    不是他不想迴家,而是,他不敢迴家。


    以他的處境,迴家就會連累到自己的親人,唯一的親人。


    不知走了多久,鬼手張寶聰漸漸的停下了腳步,他定在了道路燈光下,喃喃自語道:“終於,還是來了麽。看來,該來的終究迴來,躲是躲不過的。”


    說到這,鬼手歎了一口氣,眼神望著天空,靜靜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星星已經看不清楚了,原來,是又下雪了。


    耳朵輕輕動了動,鬼手可以聽到四周細微的動靜。


    他知道,自己有危險,這是高手的直覺。


    有人在接近自己,有一個高手在接近自己。


    隻不過,他沒有做出什麽應對的反應,而是從懷裏拿出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上有著一個清秀漂亮的女孩,是他女兒的,名叫王月。


    他覺得自己女兒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原因是因為那是他女兒。


    “啪啪!”


    鬼手老眼上卻是兩滴淚水滴落下來,流在了這張照片上。


    他知道,他能這樣安靜凝望著這張照片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出來吧,東皇!”不知道過了多久,鬼手緊握著女兒的照片,低聲說道。


    “不愧是張寶聰麽,竟然已經發現了。那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掩飾了,說老實話,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不知道在什麽時間,鬼手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這黑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模樣,隻知道他有著纖細的身材,手中持有著一把長長的劍。


    他,便是鬼手口中所言的,東皇!


    鬼手沒有轉身,但他知道他背後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你,還是找過來了麽。”張寶聰平靜的說道。


    “你把那把劍,弄到了哪裏?那可是,屬於印度尼西亞的寶物。曾經當過幾年總統保鏢的你,是最為清楚的。”東皇眯起眼睛,盯著鬼手手中的那把劍,沉聲說道。


    鬼手手中的那把劍,並非是他想要得到的那把劍。


    印度尼西亞,位於亞洲的一個小國家。


    雖然名字裏帶印度,但這個國家,和印度是兩個不同的國家。


    這個小國戰事頻繁不斷,國家很難安定,內部有****和政府組成,常年處於混亂當中。在那個國家裏,戰火硝煙十分平凡,當街開槍殺人什麽的,也都屬於十分平常的事情。


    曾經,鬼手就在這個國家執行過任務,後來陰差陽錯的,當上了印度尼西亞的總統保鏢。


    然而鬼手知道,能當上印度尼西亞的保鏢,隻是因為他實力足夠強而已。


    可是,印度尼西亞,不缺少高手。


    而這個東皇,便是印度尼西亞貼身第一人!


    “那把劍,本來就是華夏國的寶物,什麽時候,成為了印度尼西亞的了?”鬼手冷冰冰的講道。


    “張寶聰,看來,你還真是執迷不悟呢。我們在一起做事那麽多年,你我彼此的實力,都是十分了解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以你現在這副已經受傷的身體,與我交手,你更是毫無得勝的希望。這樣的你,把那把劍藏起來,又有何意義?要知道,沒有了那把劍,就等於沒有了雙翼的老虎。”


    “告訴我們那把劍到了哪裏,迴到總統身邊認錯,他自然會原諒你的。”


    鬼手嗤笑道:“原本屬於華夏國遺失的寶物,自然就理應迴到華夏國的手裏。東皇,你應該知道我的想法,那把劍,我是不可能給你的。”


    東皇嗤笑一聲,隨即厲喝道;“算了,本來是想等你交出寶劍再殺了你的,不過現在看來,隻有先殺了你,我再自己去找那把寶劍了。”


    張寶聰沒有說話。


    他知道,今天這一幕,早晚要來的。


    他把那把劍交給了蕭航,是因為他知道,他守護不了那把劍。


    華夏國遺失多年的寶物,他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從印度尼西亞手裏得到,又怎麽可能重新還迴去呢?


    不,不可能。


    東皇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在四處尋找著機會。


    “你覺得你有機會贏我嗎?”說著話,東皇一步步的接近著鬼手。“要知道,在印度尼西亞的時候,你我交手三十一場,你全輸了。”


    張寶聰握著那張照片的手在顫抖著。


    他知道,他今日脫生的希望幾乎為零。


    東皇麽……


    這個男人,很強,比自己要強的多。


    他還在看著這張照片,照片上,自己的女兒。


    他知道,自己機會不多了。


    眼淚。


    啪啪的。


    他忍不住落淚。


    即便他再堅強,可是,看著這張照片時,心靈也變得脆弱了許多。


    離別,屬於他自己的離別。


    “我能這麽放棄嗎?”


    “我如果就這麽死了,我欠她的,還怎麽還?我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我能這麽死嗎?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張寶聰緊咬牙關,隨即緊握這張照片,不知道在什麽時間多出了許多力量。


    他想要活下去。


    如果他活下去,他就可以繼續保護自己的女兒。


    他本來已經受傷,傷勢未曾痊愈,這時一聲咆哮的怒吼,驀地拔劍,轉身瞬間,那東皇也瞬間動手了。


    “來吧。”鬼手大吼道。


    在這場雪地裏,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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