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轉頭就走,毫不留戀。伊恩僵在原地,手還保持著剛才抱人的姿勢,因為懷裏空蕩蕩的,就顯得有些滑稽了。過了好一會,伊恩才慢慢地放下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人,莫名透著幾分幽怨的意味。蘇棠背對著他,似乎毫無所覺,卷著被子睡成了一個飯團,隻有床尾露出了一個腳丫。白皙柔軟,腳背的弧度十分漂亮,連指甲都像是海灘上的貝殼,透著淡淡的粉色,圓潤可愛。宛如完美無瑕的藝術品。伊恩走上前,忍不住就伸手抓住,觸及一片冰涼,像是冷玉一般,十分細膩。伊恩皺了皺眉,就把他的腳塞迴到被子裏。但下一秒,蘇棠就又踹了出來,不要蓋被子。伊恩:“你的腳都是冰的,還不蓋被子。”蘇棠閉著眼睛,不滿地蹬了蹬腿,嘀咕說:“你是不是傻?我是冷血動物,捂不熱的。”伊恩卻好似不信邪,把他的腳握在掌心裏,就這麽不放,過了好半晌,體溫就慢慢過到了蘇棠的腳上,也有溫度了。但蘇棠猛地就把腳抽了迴去,不高興地說:“熱!”伊恩頓時一笑,就也上了床,躺在蘇棠身邊,很自然的把人摟了過來。蘇棠不讓他抱,他也不放手,緊緊地摟著,像是抱著心愛的玩具,說什麽都不會放手,誰敢跟他搶,他就要殺了誰一般。最後,蘇棠掙來掙去,實在困了,也懶得跟他鬧了,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而伊恩,則把人摟在懷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輕輕地摸了摸蘇棠的頭,又碰了碰耳朵,唇角不自覺地勾起,心情似乎很好。過了好半晌,才終於也閉眼睡覺。一夜過去,伊恩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睜眼醒來,洗漱換衣服。蘇棠不情不願地爬起來,睡意朦朧,眼睛都沒辦法完全睜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頭頂都是淩亂的炸毛,中間還有一根翹起來的呆毛。他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到光著上半身,還在穿衣服的伊恩,發現了他身上多處淤青傷口,不禁愣住,頓時清醒了,“你怎麽受傷了?!”伊恩低頭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昨晚夢裏弄的。”蘇棠擰眉,“誰弄的?丹尼爾嗎?”伊恩搖了搖頭,說:“是我自己。”蘇棠直接傻眼了,“……你自己?!”入夢之所以危險,有一點就是,在夢裏所受的傷,會在一定程度上,帶迴到現實之中,所以老師才會提醒,讓學生不要衝動亂來,如果在夢裏死了,現實裏很可能就是腦死亡。伊恩看到蘇棠懵逼的表情,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好像還真有些傻,就偏開頭,立刻念治療咒語,將身上的傷口壓下去,隻剩下淡淡的痕跡。蘇棠看了好一會,確定他沒事了,就去浴室,也洗漱換了衣服,去上課了。今天又是豐富的各種魔法課。蘇棠學了新的咒語,又看到了不同的魔法生物,這次的生物沒有上次那麽可怕了,而是小小隻,長得非常可愛,很像小肥啾,羽毛雪白,胖嘟嘟圓鼓鼓的,十分討喜。但戴蒙老師說:“各位同學別看它長得可愛,其實特別兇,千萬不能小看了。”這時,小肥啾張開了小嘴,像是要發出清脆的啾啾聲了。伊恩突然說:“捂住耳朵。”蘇棠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小肥啾已經張開了嘴,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音大得驚人,哪裏是軟乎乎的啾啾啾,根本就是奪命索魂式嚎叫,能殺人。幸虧,伊恩來得及時,直接塞了兩個魔法耳塞堵住了蘇棠的耳朵。蘇棠隻聽了兩秒,就小聲下來,耳塞隔音效果很好,隻有一點點的聲響。其他同學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魔音貫耳,魂都好像飄了出來,痛苦地捂住耳朵。戴蒙也是一愣,似乎沒想到小肥啾說叫就叫,連忙揮動魔杖,把所有學生的耳朵都堵住了,才避免他們被吵到耳朵流血。戴蒙念了咒語,用一個嘴銬把小肥啾的嘴束縛住,才示意學生摘下耳塞,然後說:“這就是我所說的,不能小看它,它的聲音甚至能嚇跑兇猛的高級魔獸。”學生嘀咕說:“何止是嚇跑,這根本就是在奪命。”戴蒙笑了一下,說:“你們再戴上耳塞,好好記錄下來這隻魔獸的特征。這個話或許我不應該說,但這會在期末考試上出現。”學生們一聽,立刻拿起羽毛筆,認真地做起了筆記。這可是考點,就算是魔法師,也要好好記下來啊。魔法課也有不少要背的東西,比如魔藥配方製作過程,魔法原理,魔法史,那厚厚的大部頭,簡直要命。下課之後,蘇棠終於放下筆,甩了甩自己寫累了的手,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努力,他不是鹹魚來的嘛。但迴頭一想,這可是魔法師課程哎,噢,那再辛苦好像也可以接受了。蘇棠靠在窗邊,往走廊看去,沒想到看見兩個熟悉的人影,一個是莎莉,一個就是剛下課走出去的戴蒙老師。戴蒙笑著,摸了摸莎莉的頭。蘇棠挑了挑眉,立刻又縮迴腦袋,不看了。他轉頭看向同桌,用羽毛筆戳了伊恩一下,說:“給我道歉嗎?”伊恩愣住,似乎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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