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點頭,就接著說:“門鑰匙,顧名思義就是一把鑰匙,能讓你迴到現實世界,證明你通過了新手關,而且會獲得最高的積分,積分可以換道具,這對你們以後的世界很有幫助。”有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這還不是唯一的世界?!結束了還要穿越去下一個世界?!”楊冬點了點頭,給了他最不想要的答案,那人抓住頭發胡亂地扯,快要瘋了。楊冬又繼續說:“門鑰匙的位置是不確定的,誰也不知道在哪裏,但也有一個規律,通常都是危險又隱秘的地方,你們現在不知道鑰匙長什麽樣,但等你們看到了,腦子裏就會有一種感覺,知道它就是你要找的鑰匙。”有人問:“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楊冬則說:“這得看你們了,有的人新手關兩天就結束,有的人半年都還困在新手世界裏,甚至全軍覆沒的都有。”新人們聽了臉白如紙,更對未來惶恐不安了。楊冬就又安慰說:“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規則是對新人有優待的,那些鬼並非能肆無忌憚地攻擊殺人,他們也有一定的限製,像你們白天看到的小鎮不是就很正常嗎?那些鎮民都不是人類,而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那些骷髏,那才是他們的真麵目。白天他們不能攻擊玩家,偽裝成那樣隻是迷惑人,所以我才讓你們不要和他們接觸,更不要接他們的東西,一旦接了就說明你自願和鬼建立聯係,你就永遠無法擺脫那隻鬼了。”“而且,建立聯係之後,鬼是占優勢的,幾乎是他想做什麽,你都毫無還手之力。如果有特別道具還好些,但你們都是新人,隻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鬼宰割,所以千萬不能輕舉妄動。”聽了楊冬這番話之後,新人們的心都涼了,更加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危險,也更加絕望了。蘇棠站在一旁,背後是一堆趴在光罩上的骷髏,直勾勾地盯著他。他一迴頭,就會被嚇到心髒猛跳,就算轉過身背對著了,那幽深陰冷的視線也盯得他頭皮發麻。他思索著楊冬的話,手指不由自主地摸著指環,就是被鬼王強行戴上的那個黑色指環,現在圈在蘇棠的無名指上,也不知是不是下了什麽咒印或是別的,反正箍得很緊,連轉動都做不到,更別說取下來了,簡直就跟蘇棠的手指融為了一體似的。他被迫接了鬼王的東西,那算是建立了聯係嗎?薄尚沒有直接出現,也是因為世界的限製?鬼王不能隨意現身?他正想著,黃銳卻不知什麽時候,突然跑到了他身邊,還明顯在討好他,說些逗趣的話。雖然黃銳一直以來表現得不討喜,但他有心討好人的時候,也很會說話,還很懂得炒氣氛,有趣的話題一個接一個,讓光罩裏惶恐緊張的氣氛都緩和了一點。不過,蘇棠並不喜歡他的親近。忽然間的態度轉變,十分詭異,但稍一細想,很快就能明白,黃銳這是看上了他剛才展現的武力值,在找一條大腿抱。盡管蘇棠現在穿著jk短裙,柔弱少女的模樣,但黃銳看過他暴打骷髏的實力之後,就來討好他,指望吃軟飯了。蘇棠看著,心裏隻想冷笑,讓他護著薄尚,他心甘情願,但換個人,他隻想說你他媽想桃子吃,滾。在黃銳靠近蘇棠的瞬間,光罩上趴著的骷髏們攻擊動作更激烈了,目光裏簡直像燃起了兩簇鬼火,泛著令人發毛的幽幽綠光。有的骷髏因為數量太多,擠不到前麵的位置,隻能待在外圍,一身骨架子跳啊跳,指望露出個頭,能看到蘇棠,有時還會因為動作過猛,撞到前麵的骷髏,引發一場鬥毆,結果兩敗俱傷,都掉了不少根骨頭,互相不屑嘲笑,然後撿起自己的骨頭裝上,中間因為撿錯別人的,又要打一架。終於,他們受不了離蘇棠太遠,就攀著前麵骷髏的肩膀和頭,爬上去,然後順著哼哧哼哧,爬到了光罩上方,陰森森地盯著裏麵的人。誰敢靠近蘇棠,和蘇棠說話,就會被骷髏進行死亡注視,一副等光罩撤了就殺了你的表情。現在,被盯得最狠的自然是黃銳,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皮,不寒而栗,好幾次都嚇得想退縮,但隻要想到蘇棠的怪力,就又竭力壓住心底的懼意,繼續討好蘇棠。但是講真,蘇棠根本不搭理他,也冷聲說了讓他離自己遠點,但黃銳臉皮厚,就是故意裝沒聽見,繼續嘰裏呱啦地說話。終於蘇棠實在忍不住了,握緊了拳頭說:“你再吵,信不信我捏爆你的狗頭?”黃銳臉色一青,變得非常難看,本想著蘇棠還是個學生,很好哄騙,結果他這麽不客氣。如果是平時,黃銳早就跟人互毆起來了,但見識過蘇棠的武力值,知道他那句捏爆你的狗頭,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有這個實力。黃銳黑著臉,本以為自己在新人裏水平是排在前麵的,可以隨時把其他弱雞推出去送死,卻沒想到他連隊伍裏的柔弱少女都很是忌憚。蘇棠的警告威脅很有用,黃銳這個欺軟怕硬的,立刻就很沒出息地向後退開一段距離,還小心地觀察著蘇棠的臉色,看他對自己退開的距離滿不滿意。趴在光罩上方和圍在蘇棠後麵的骷髏們都下頷骨齊齊抖動,像是在嘲笑黃銳一樣,讓黃銳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仗著有光罩,對著那些骷髏惡狠狠地瞪過去,挑釁地呸了一下。申文濱看到了,不禁嗤笑:“你別以為鬼就沒腦子,你這樣拉仇恨,小心防護罩撤了之後,骷髏都針對你一個人。”黃銳聞言,臉都綠了。在恐怖世界裏就沒一件事是順心的,他對上誰都憋屈死了。別的新人不關心總是討嫌的黃銳,但很關心那句話,立馬忍不住問:“這個光罩還能撐多久?”楊冬平淡說:“最多兩個小時。”新人恐慌:“那之後我們怎麽辦?!”申文濱冷笑:“還能怎麽辦?跟鬼打過啊,不然坐著等死嗎?”兩個小時,很短暫,又很漫長。中間還傳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是白天和鎮上姑娘親親我我的那個男新人,現在發現了那個美麗羞澀的姑娘是個慘白的骷髏,都嚇尿了。他努力翻找著背包,想拿出那把新人匕首來攻擊骷髏,但因為太過害怕,手一抖,匕首就掉在了地上,他彎腰去撿,匕首卻先被骷髏姑娘一腳踢遠了。新人對上骷髏黑洞洞的眼睛,兩腿發軟,拚命地向前爬,但很快就被骷髏姑娘拖了迴來,骷髏抓著他,還哢哢地陰森笑著。“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啊——”這樣淒慘的聲音不斷傳來,聽得人心裏發毛。光罩裏的新人更害怕了。楊冬和申文濱則冷漠地坐著,一動不動。黃銳一看這樣,又嘴賤出聲諷刺說:“怎麽這時候見死不救了?你們不是要照顧新人嗎?”楊冬不說話。黃銳還繼續戳心窩。申文濱向來簡單粗暴,直接抓住他的衣領,把人拎起來,雙腳都懸空,帶到光罩邊緣,和外麵的骷髏麵對麵,僅一厘米不到的距離。申文濱冷聲說:“他不聽勸,作死和骷髏建立聯係,要救的話隻能一命換一命,你既然這麽熱心,不如把你扔出去代替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