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站,停了下來。有人近乎崩潰問:“是結束了嗎?可以走了嗎?!”楊冬卻說:“還沒到地方,不能下車。”可火車上都是影子鬼,穿過隧道時還會看見可怕的畫麵,有人實在忍受不了了,最先站起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白領,他旁邊就是一個沾血的背包,穿過第一個隧道時,他身邊的人就被鬼殺了,黑暗退去的時候,他尖叫出聲,直接摔在了地上。現在,看到眼前好像有逃離的機會,他聽不進楊冬的告誡,堅持下了車,同時,他還勸著其他人,說:“車上都是鬼,待在上麵不是等死嗎?而且你們又知道那個人就沒有騙我們?他就一定可信?”有人蠢蠢欲動,想逃離這裏,但又顧忌著楊冬的話,猶豫的時間,火車門就關上了,又緩緩地啟動行駛。來不及下車的人撲到了車門前,透過玻璃看向外麵,“我還沒下車!”看著懊惱後悔極了。但很快的,那人的想法就變了,因為站台上的白領身後出現了一個紅衣女鬼,從背後勒住了白領的脖子,發出詭異森然的笑聲,像是在為得到獵物而愉悅。白領臉色漲成了豬肝紅,竭力地伸著手,恐懼地喊著:“別扔下我!不要走!救救我啊——”絕望的聲音隱約傳來,聽得人頭皮發麻。站在門邊的人頓時慶幸,自己因為猶豫慢了一步,不然現在也死定了。那人迴了座位,哆哆嗦嗦。楊冬冷冷地看著他們,說:“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才剛開始,就已經死了三個,你們也該認清現實了,再這樣自尋死路,沒人救得了你們。從踏上火車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迴頭路,你們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永遠都要保持警惕,走錯哪怕一步,都有可能會死。”已經用掉了保命符的黃銳聽到,頓時怨毒地瞪著他,“那你還叫我們上車?!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我不要待在這裏,你快把我送迴去,不然我弄死你!”因為恐懼,黃銳的精神受到不小的衝擊,這時就忍不住想找一個發泄的對象,把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歸結到楊冬身上,覺得是楊冬害他這樣的,巴不得楊冬死。仿佛這樣強烈地恨著,才讓他有動力堅持下去。申文濱見狀,立刻站了起來,一臉煞氣,目光兇狠地瞪著他,“你想弄死誰?!”黃銳看著他高大健壯的身材,手臂上明顯的肌肉,一看就是練過的,自己肯定打不過,隻能不甘地沉默下來,但接著看到楊冬安撫申文濱的親密樣子,他頓時一臉嫌惡,暗暗低罵:“媽的,兩個死gay,惡心死了!”視線移開之後,黃銳就盯上了蘇棠。秀氣精致的臉蛋,白皙皮膚,眼睛紅紅的,身材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裙子下露出來的小腿又長又直。在恐懼不安的情況下,泄欲是很好的解壓方式,黃銳轉移了注意力,看向蘇棠的眼神不懷好意。蘇棠低著頭,沒注意到,但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敢來惹他的話,大不了一拳揍飛。他隻怕鬼,而且心裏越想,越覺得剛才那隻男鬼就是薄尚。要怎麽治愈一隻鬼,和鬼談戀愛。光是想想,蘇棠就覺得頭皮發麻了。沒過多久,火車終於到了終點站。楊冬和申文濱領著剩餘的新人下車。非常意外的,外麵並不是什麽可怕的地方,反而十分的漂亮,像是到了世外桃源。眼前是一個古風小鎮。小橋流水,粉牆黛瓦,青階石踏。牆上爬滿了紅色的花,綻放得鮮紅刺目,河岸邊的柳樹也垂下了枝葉,隨風幽幽飄蕩。小鎮裏也有不少人,很普通,有說有笑地走動著,一切看起來都那麽尋常。這讓緊繃著神經,戰戰兢兢的新人放鬆不少,立刻就沒那麽怕了,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迴到了正常的世界,解脫了。但他們忘了,從車站出發時,明明是黑漆漆的深夜,但才坐了不過兩個小時的火車,到達的小鎮卻是藍天白雲,怎麽看都是下午陽光正好的時候。這時間走向多麽詭異。但新人們不管,或者說下意識不願意去深想,覺得這就是個普通的小鎮。你看,陽光那麽好,小鎮裏的人都沒事,不可能是鬼的。他們暢想著從小鎮出去,就能迴到現實世界,一切迴歸正常。但實際上隻要迴頭看一眼,他們就會發現,來時的火車消失不見了,路也沒有了。他們隻能被困在這小鎮裏。蘇棠就迴頭看到了這一幕,血紅色的火車一點點消失,站台也沒了,隻有深不見底的黑洞,像是一張血盆大口,等著吞噬送上門的獵物。蘇棠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慫巴巴的向楊冬湊近了一點。但下一秒,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一拽,不受控製的向後跌去,踉蹌了一下,撞進了熟悉的懷抱,再次被抱得緊緊的。還被一道陰森森的目光盯著,如芒在背。蘇棠被凍得打了個哆嗦。而不遠處,楊冬正在提醒新人說:“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不要相信這裏的任何人,更不能接他們的任何東西。”下一秒,蘇棠的手就被抓住,強行戴上了一個指環,純黑色,有種不祥的氣息。簡直就是在跟楊冬的話作對。也像是在給他刻上什麽獨占標記。蘇棠感覺整個後背都凍得發麻了,剛被抓著的手也泛著涼意,讓他忍不住縮了一下。這個動作,又惹怒了看不見的鬼。耳朵被狠狠地咬了一口。蘇棠頓時忍不住嘶地痛唿。然後,身後那鬼的動作就一停,變成了安撫似的舔,讓蘇棠渾身一顫,連手指尖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