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還掛著虛偽的假笑,眼裏卻已經是明顯的嫌棄了。係統似在憋笑,又說:“向我們迎麵走來的,是精神飽滿的主角受。”蘇棠乍一聽,還以為是運動會開幕詞呢,立刻看過去。現在是各家向皇上獻禮的時候。禮物由太監呈上來,送禮的人則在座下說祝語。禮物大同小異,都是各地尋來的珍寶。蘇棠也不關心這些,他要警惕的當然是書中主角。主角受蘇安景走過來時,攜著一股淡淡的幽香,聞著很是清爽怡人。誰都不知道,蘇安景今天是精心準備而來的,因為有重生的優勢在,他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能緩解暴君頭疾的香料方子。這方子能有效消除疼痛,使人放鬆,但用多了容易致癮。可蘇安景在意這個嗎?倒不如說,他巴不得暴君會因此上癮,離不開自己。他認為,上一世蘇棠會成為暴君重要的人,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能治療暴君的頭疾。藥人他是不可能去做的,但他可以拿以後才研究出來的方子,製作成香包,待他走近,暴君聞到便會覺得很放鬆,從而對他的香包上癮,不自覺依賴他,隻要有機會多相處,暴君還會不喜歡上他嗎?蘇安景自信滿滿,笑著仰頭看著皇帝蕭成炎,自認為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瑕。卻想不到。有個係統火速爆料:“宿主,他的香包有問題,他想搶你的男人!”蘇棠:“……?!!!”第35章 暴君(七)蘇棠懵了, 他本來隻是警惕主角光環強盛, 要搶皇位弄死蕭成炎,但搶男人是怎麽迴事?主角受蘇安景不是應該和主角攻一對?喜歡晉王嗎?一聽到這事,蘇棠生氣了,像是自己的地盤被入侵的小獸,戒備地嗷嗚嗷嗚叫。 21他放在桌案下的手, 忍不住就伸過去, 揪住了蕭成炎的廣袖,隨即指尖拽著飛快溜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充滿占有欲地十指相扣。蕭成炎察覺到他的動作,也不拒絕, 反而偏了偏頭, 心情頗好地縱容著,看他要做什麽。蘇棠悄咪咪地觀察蕭成炎, 發現他一向麵無表情死魚眼的模樣果然變了, 懶散閑適, 垂眼看著台下。台下還能有誰?當然就是主角受蘇安景啊。蘇棠不高興了, 難道主角受的光環真的那麽厲害,讓蕭成炎陷入了“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場景?不光是他, 蘇安景同樣也這麽以為,得意於自己的計劃像預料中一樣成功了。就這樣, 喜歡我身上可以讓你不頭疼的香氣, 讓我多進宮, 封我為妃,依賴我喜歡我,離不開我。蘇安景彎起唇角,暗暗笑著。但這個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打斷了。蕭成炎不耐煩地冷聲下令,“這人身上氣味太重,臭死了,來人,給孤拖出去。”蘇安景笑容僵在臉上,不敢置信地猛然抬頭。怎麽可能?!是他聽錯了嗎?暴君說他臭?這香包明明是能緩解頭疾的!暴君為什麽會讓他滾?但不管他心裏有再多的疑問不甘,都沒有用,暴君一聲令下,立刻有宮人迅速出來強硬地扯著他,將他趕出宮宴。堂堂安遠侯世子,這般丟臉地被暴君嫌棄說臭,被趕出去,明日會傳成怎樣的笑話可想而知。他絕對不能就這麽離開!蘇安景臉色煞白,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解決方法,同時誠懇的向皇上求饒著,躲避那些奉命來抓他的宮人。一個端著酒水的宮女,被他不慎撞到,精致華貴的酒瓶墜落,隨著一聲脆響,在地上碎成了一朵花,昂貴的酒液淌了一地。那是盛給皇上用的酒。宮女霎時驚恐交加,咚一聲跪在地上,都顧不上會被碎片紮到,哆嗦著說:“奴婢罪該萬死。”蘇安景這才看見身邊的宮女,被她滿心的恐懼傳染了,指尖也忍不住顫抖。但不可以,他不能跟別人一樣,人人都懼怕這個暴君,他也如此的話還有什麽區別,有什麽值得讓暴君記住的特別之處。上一輩子,蘇棠除了作為藥人,還有什麽地方讓蕭成炎另眼相待?蘇安景想起來了,他那卑賤的庶弟跟下人混久了,似乎看不得宮人被處死,有次宮人沒照顧好他,被暴君治罪,庶弟為那些人求情了。暴君就笑著說他太過善良,饒了那些宮人。暴君喜歡這樣的人,他也可以模仿。蘇安景在宮女身邊跪下,揚起清秀的臉,十分歉疚自責的模樣,說錯都在自己,不小心撞到她,請皇上不要怪罪這個可憐的宮女。他這話一出,宮女沒有任何感激,反而臉色更白,抖得更慘,還懷疑這人是在故意害自己,誰不知道暴君最厭惡別人在他生氣時吵嚷嚷了,這不是存心讓她死得更快。而蘇安景的爹安遠侯,更是氣得差點心梗,平時看著這嫡子也不算太蠢,怎麽關鍵時刻就這麽會找死?腦子讓驢踢了嗎?蘇棠也非常震驚。這暴君腦子有病的,你能跟病人講道理嗎?我敬你是條漢子。果然,和所有人預料的一樣,蕭成炎因為蘇安景幾句話,更加煩躁暴怒了。安遠侯生怕家裏被這個蠢嫡子連累,連忙出來告罪,狂罵自家兒子,壓著他磕頭,說是迴去好好教訓什麽的。一般來說,人都說到這份上了,總會多少給點麵子,也不是多大的事,就這麽算了。但他們麵對的是皇帝,還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蕭成炎從來就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他冷眼看著台下,幽幽說:“安遠侯怎麽如此不識趣,你兒子都說了是他的錯,他自然要替那宮女賠罪,孤也合該滿足他這點小要求不是?”安遠侯心裏一咯噔,頓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