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目標,衛淩霄的隊伍一路南下,不過在南邊和西邊的分岔路口時,衛淩霄讓隊伍停了下來。


    “明日留下兩千人,其餘的你帶迴臨城。”衛淩霄讓衛梓喬來到自己的跟前,說出自己的打算。


    “五哥,你隻帶兩千人去?那裏可是有好幾十萬大軍啊!”衛梓喬訝然,他還以為他也要一路跟著去的。


    “你也知道對方是好幾十萬,就算帶上所有人,難道就能夠抵擋住幾十萬大軍嗎?”衛淩霄自有自的思慮,兩千精銳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衛梓喬被說的一噎,不過事實的確如此,就算他們的人再厲害,也抵擋不住那麽多人。“五哥不需要我一同前去?”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離開臨城的!這還沒多久就又要趕他迴去了!


    “臨城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的樣子看起來很閑……”衛淩霄的迴答理所當然。


    “……”衛梓喬無語凝噎。自己偷懶被看出來了!其實這一次行動並不是非要他親自上陣,但他這些年都被困在臨城處理瑣事,被煩的都快要瘋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溜出來,這還沒多久,就又要被趕迴去了。衛梓喬可憐望天……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


    “那,兩個孩子如何?”


    “帶迴臨城,一路跟著我們說不定會有潛在的危險。孫老的功夫已經有了恢複的起色,讓沈暢跟你們一路。萬事小心。”原本他是打算帶著兩個孩子曆練曆練的,不過想到他們現在還小,自保能力太弱,也就暫時作罷。


    雖然想曆練孩子,但他不會拿他們的安危開玩笑。


    “好。午時過後我就啟程。”一路上有兩個小家夥陪伴也不會那麽的無聊。


    在馬車上,寧爾嵐看著兩個已經睡過去的小包子。


    兩個小包子比剛離開無名島那會兒長高了些,瑾哥兒這雙眼睛跟衛淩霄實在是太像了,就連睡覺的樣子都幾乎一模一樣。


    隱哥兒其實有幾分神似自己,看那個性跟瑾哥兒就有不小的區別。


    “孩子們都睡著了?”衛淩霄無聲的上了馬車,看著熟睡的兩個小家夥輕聲道。


    “恩,睡了,鬧了一早上也該累了。”寧爾嵐含笑的看著衛淩霄,剛才他去找衛梓喬,應該是有事情跟他交代。


    “我讓梓喬把兩個孩子先帶迴去,我們帶兩千人南下。”衛淩霄把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


    “孩子們跟著梓喬迴去會安全很多,經過治療,再過幾個月的時間,孫老的功夫至少能夠恢複到三成以上,有孫老在,我們也可以放心些。”寧爾嵐知道,衛淩霄派人細查過孫老的底細,但他並沒有詳細的告訴自己。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孫老的底,他是絕對不會讓他陪在孩子們身邊那麽久的。


    “你娘和母親我都讓人接到了臨城,有他們在,兩個孩子會被照顧得很好。”


    “恩。”


    在隊伍被一分為二的時候,兩個小家夥還在睡夢之中。寧爾嵐在他們的臉頰上親了親,跟孫老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看著他們的隊伍離開了。


    “我們還要走多久才可到南邊的邊境之城?”等到衛梓喬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寧爾嵐看著衛淩霄輕聲問道。


    “如果速度快的話,五日就可到達。”


    “怕關將軍的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之前因為好奇,寧爾嵐也問過關甫然一些關於關將軍的事情,關甫然穿越過來後並沒有見到過他那個便宜的親爹,隻是通過前身的記憶有些微的了解。


    關將軍和其大兒子常年都是戍守在邊關,昭武帝當年害怕他們戍守久了會起異心,便五年一次的給他們更換戍守的位置。今年,是關將軍到南邊邊境之城霍城的第三年。


    想到關甫然,寧爾嵐心底歎出一口氣來。


    霍城內。


    林立於霍城之內的關將軍府上。


    一個步伐矯健的士兵穿過走廊往府內的正院走去。


    “將軍,屬下有事稟報。”


    屋內,一個趁著灰色蟒袍,剛健威武的身影高坐在主位之上。他聽聞通報聲後道:“進來。”聲音雖低,但渾厚有力,竟是透著無限的力量。


    “將軍,府外有一人求見。”走進來的士兵動作敏捷,一看就知道並非泛泛之輩。


    “何人?可報了名諱?”


    “迴將軍,此人說是汴京皇宮裏派來的人。”


    “皇宮?”聞言,關將軍聲音沉了一分。他們戍守邊境的在汴京肯定安排有自己的探子,皇宮內發生的事情在昨天就收到了飛鴿傳書。


    淩王叛變,這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堪比驚雷炸天的消息。


    不過……這個時候皇城的人到霍城來幹什麽?


    “可有信物?”將軍府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進的。


    士兵拿出一塊令牌,那是皇家的信物。


    關將軍看了令牌之後站了起來。“將人請進來。”


    “是。”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一個穿著青衣白袍的男子被請了進來。


    “關將軍有禮了。”男子走進來之後,向關將軍行了個文禮。


    汴京皇宮裏派來的人,關將軍自然不會為難。“這位公子不必多禮,請坐。”


    關將軍抬眼看去,看到的是一張平白無奇的臉,看不出有什麽一眼就可以讓人記住的地方。


    關將軍在打量來人,來人當然也是不動聲色的看著關將軍。


    關將軍一對粗濃的劍眉又長又黑,即使年紀有五十開外,可一雙眼睛卻是毫不渾濁,亮的驚人。眼神像一隻蟄伏的雄獅狠絕,方正的國字臉的兩腮旁是黑色的絡腮胡,又黑又粗。即使是坐著的,那高度看起來也毫不顯得矮,目測身高至少有一米九以上。關將軍隻是在那一坐,就無形中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在下白然,是奉二皇子之命前來拜會關將軍。”白然不動聲色的收迴了自己的視線,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千裏迢迢的白公子趕過來,不知所謂何事?”關將軍不是喜歡打太極的人,有什麽話喜歡直截了當的說出來。無緣無故衛子銘是不會那麽趕著派人過來的。要知道,昭武帝薨,按照大秦的習俗,皇家子嗣至少有三個月的時間是不能夠離開汴京的。


    白然並不意外關將軍話的直接。“想必關將軍已經知道了汴京所發生的事。”


    “本將遠在霍城,不然就算是拚盡全力也要護皇上周全。”雖然這幾年昭武帝廢得讓他覺得發指,可他畢竟是大秦的皇帝。


    “那關將軍一定知道了是何人害死了皇上。”看關將軍眸中的冷意,白然唇角輕勾繼續道。


    聞言,關將軍皺眉,沒有接話。


    白然見狀繼續道:“關將軍應該知道,那個人正在往將軍這邊過來。衛淩霄叛變,殺害皇上,乃天理不容之事,關將軍忠心為國,肯定容不下這樣的人。二皇子說了,隻要關將軍將衛淩霄一行活捉,關家便會享有承襲的爵位。”


    世家承襲的爵位,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尤其是像關將軍這樣的人家,承襲的爵位就意味著,關家在百年之內不會衰敗。


    這對於關家來說,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本將的職責是守衛南境邊關。”久久沒有說話的關將軍,最後卻是憋出了那麽一句話來。


    白然不在意的勾了勾唇。“將軍此言差矣,守衛南境邊關是為國,捉拿衛淩霄叛黨一行也是為國,道理是一樣的。”


    “白公子一路奔波勞碌,來人,將白公子帶下去好生的休息。”關將軍沒有再迴答白然的問題。而是讓人將白然帶下去,有些事情在他還沒有確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的做出決定的。


    白然並不為關將軍的態度感到惱怒,隻是順著他的話站了起來。“多有打擾,還請將軍多多包涵,在下先行告退。關將軍好好的想想便可知在下話中的道理。”


    在白然的身影剛消失不久,躲在裏間的一抹身影便退了出去。


    白然被安排在將軍府的客院內。他在走進客院時,用餘光看見了跟在身後的一抹身影,唇角勾勒出一抹輕然的笑意。


    關將軍的大兒子,關甫然的大哥關爭鳴收到汴京派人來的消息便趕了迴來。“爹,兒子聽說汴京那邊來人了。”


    關將軍,關正鶴看向眉宇間跟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大兒子,點了點頭。


    “爹,兒子收到消息,淩王的人馬明晚就會到達霍城。”在衛淩霄他們走進南邊地界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隻是不知道他這一行是有什麽目的,加上他也不過是帶了千餘人,所以他們才一直都沒有什麽行動。


    “恩。二皇子是想要我們活捉淩王。”關正鶴將白然的意思簡明的跟關爭鳴說了。


    聽完之後,關爭鳴也皺起了眉頭,忽而他抬起頭看向關正鶴正色道:“爹也覺得是淩王想要叛變?”


    其實關爭鳴想的是,衛淩霄的鼎盛時期並非是現在,如果他想要叛變,為何會等到這個時候?


    “淩王當年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曾跟在我的旗下。”想到衛淩霄兒時的事情,關正鶴陷入了迴憶。從第一眼看見他起,他就知道,衛淩霄今後絕非等閑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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