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們要到皇宮內去給皇上和皇後請安,所以清早的就要起來了。衛淩霄成婚按照大秦的律法規定,他是有三日的婚假的,所以這三日他並不用上朝。


    一覺醒來,感覺眼皮之外有微微刺眼的金光閃過,眨了眨眼皮,寧爾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向窗外,天已經亮了。


    動了動身體,發現有些不太對勁,昨晚睡覺的時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肢體接觸,她特意離衛淩霄遠一些,可現在手下觸手堅硬的紋理是什麽情況!


    伸手按了按,堅硬中有帶著彈性……明顯是常年鍛煉得到了結果,小手不自覺的漸漸在那一片區域延伸……仿佛迴到了兩年前那一場意外。她救了那個不知真實樣貌的男子,然後肆無忌憚的評點他的身材……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對本王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頭頂傳來一道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魅惑的聲音,讓寧爾嵐越來越放肆的手猛的一僵。


    “臣,臣妾是在為王爺檢查身體,嗬嗬。”快速收迴自己“作案”的手,寧爾嵐感覺一股血氣往腦門上湧,臉頰變得燥熱起來。


    “那王妃以為本王的身體如何?”衛淩霄並沒有急著起身,而是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寧爾嵐起床的慌亂背影頗為認真的問道。


    聽著這句調侃意味頗濃的問話,寧爾嵐也鎮定下來了,怎麽說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難道她還摸不得了?況且還是隔著衣服的!


    “王爺身強體健,甚好,甚好。”


    “呈王妃吉言。”掀開綢被走下床來,身上還帶著她的絲絲清香,不知道多久了他都沒有睡過如此好的覺了,因此,今天的心情也格外的愉悅。


    寧爾嵐看了眼放置在床上的雪白色的錦帕,走過去拿起來,把手指放進嘴裏就要要破。可卻在牙齒用力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手。


    “本王說過,這事你不用擔心,你如今弄上去的血自然不會像是過了一夜的模樣,皇後是個經事之人,又怎麽會不知道?”衛淩霄從她手中拿過那條錦帕,來到櫃子前,打開,從裏麵拿出一條一模一樣的錦帕,不同的是,錦帕上已經有斑點暗紅的血跡。原來他早就有準備了。


    她倒是忘了,現在滴上去的血跡怎麽也不會比經過一晚化學反應後的來得暗沉。


    “王爺有心了。”


    “本王既然答應了你,自然就不會不管。”


    外麵守著的心悅等人聽見了裏麵的動靜便推門走了進來,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一個宮裏出來的嬤嬤。


    “恭喜王爺,恭喜王妃。”那嬤嬤見禮過後拿起那塊錦帕就迴宮裏去複命去了。


    心悅和心晨都不禁紅了臉,互看了一眼,看來昨日沒聽到動靜是她們的耳力不好了。


    用罷了早膳,便是要到宮裏去。


    朝走上前。“參見王妃。”


    寧爾嵐知道朝是衛淩霄的心腹,點點頭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朝起身,來到衛淩霄身邊道:“王爺,太後迴宮了。”


    “天那麽早,太後怎麽就趕著迴來了?”


    在一旁同樣聽清了的寧爾嵐眉尖微動,太後每三年都會到寺廟內禮佛,半年才會迴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隻是現在天才剛亮沒多久,難道說太後是連夜趕路的?這也不太可能。或許……是有些人著急了,所以要趕著迴來?


    “王爺,既然太後迴來了,臣妾和王爺還是快些進宮吧。”


    衛淩霄眼神微閃的看向寧爾嵐,發現她眉宇間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便點點頭,兩人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他們到達皇宮的時候昭武帝還在上早朝,所以他們是直接到太後的立新殿去的。


    相比皇後西德宮,太後的立心殿要顯得肅靜許多,許是太後常年禮佛的原因所以剛一走進立新殿就感覺有一股檀香迎麵吹來,極淡,但卻能夠知道太後當時常在殿中焚燒的,不然也不會離開半年還會有檀香的味道。


    “淩王,淩王妃到……”隨著宮人的通傳,衛淩霄和寧爾嵐緩步走入了殿中。


    “給太後請安,太後完安。”


    “孫媳給太後請安,太後萬安。”


    “淩霄,你這孩子,哀家好些時候都沒有看到你了,難得你之前勝仗而歸,還沒能陪哀家幾日,哀家就去禮佛了。過來,讓哀家看看……”頭頂響起了太後的聲音,聽聲音,像是五十來歲的,但太後今年也有六十好幾了。


    “謝太後。”衛淩霄不動聲色的站來起來,來到太後身邊坐下。


    寧爾嵐依舊跪在地上,她知道,太後這是在給她下馬威。至於為什麽……


    “婢妾給王爺請安,好些日子沒有見著王爺,看著王爺倒是清瘦了。”這時,又一道聲音響起,語音軟綿卻又不失清脆,其中還帶著些許綿延的情意,可謂是字字真切。光是聽聲音就能夠感覺到這是一個溫柔卻又不失體麵的女子。


    寧爾嵐微一抬眉,便隻看見女子水藍色的裙角。


    “你陪著太後去禮佛,辛苦你了。”


    “能陪伴在太後的身邊,是煙煙的福氣。”女子低頭輕笑,眉眼間竟是化不開的溫柔。


    太後看著林煙煙,臉上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來,握住林煙煙的手,有說不盡的喜歡。“這孩子就是這樣,有什麽委屈和苦楚都喜歡往自己的肚子裏吞,如今你也迴來了,你可要好好的待煙煙。煙煙也是世家裏出來的孩子,自然懂得該如何照顧好你。”


    早膳用早膳的時候寧爾嵐為了不在馬車顛簸中難受,所以少吃了些,如今太後跟衛淩霄和淩王側妃林煙煙敘話,竟像是忘記了她的存在一般。


    是了,那被叫做煙煙的女子便是男神殿下之前一直都沒有露麵的側妃。三年前的牡丹盛會的牡丹王,八歲便能吟詩作畫,十歲被稱為汴京才女,十五歲嫁給衛淩霄之前就贏得了牡丹王的稱號,又因為有聰明伶俐的大腦,和賢惠端莊的外表,所以深得太後喜愛。可謂是才色兼備的一大女神。


    男神配女神,在外人眼中的確是絕配,可卻沒有想到的是,被該是正妃的女神,卻不知道為何最終變成了最高級別的妾,說沒有不甘心,那肯定是假的。


    如今太後這麽將自己晾在這裏,肯定也是為了林煙煙吧。


    “太後這話,可是說煙煙是在孫子這裏受了什麽委屈?”


    太後睨了衛淩霄一眼。“受沒受委屈,你難道不知道?當初煙煙可是你的正妃,可你偏偏說未到想立正妃之時,到了時候自然會把煙煙扶正,可如今呢?哀家可是聽說了,你昨日可才大婚了。娶了一個滿身銅臭的商賈之女?”


    太後,您能不要這麽在當事人麵前指桑罵槐嗎?


    “這是孫子的私事,太後自不必太過費心了,還是安心靜養便是。”衛淩霄眼神微冷,將手上的瓷杯放下。


    林煙煙在一旁看著便知衛淩霄的情緒變化,當即上前柔聲道:“太後,說了好些話您也口渴了吧……”


    “嵐兒,給太後奉茶。”衛淩霄打斷林煙煙的話,直接讓宮人將茶杯端到寧爾嵐的麵前。


    寧爾嵐心中唿出一口氣來,感覺自己的膝蓋已經有些發麻了,但還是硬著頭皮結果瓷杯,跪倒太後的身前道:“孫媳寧氏,給太後敬茶。”


    太後臉上慈愛的笑容已經漸漸收斂了起來,渾濁的眼神冷淡的落在寧爾嵐的身上。“煙煙將茶給哀家拿過來吧。”她自然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了,衛淩霄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太後喝了茶,寧爾嵐自然是能夠站起來了。


    站在太後身前兩步遠的地方,自然是將太後看了個真切。


    讓寧爾嵐感到意外的是,六十來歲的太後頭上竟然沒有一根白發,臉上雖然有了不少皺紋,飯相比於同年齡階段的六十老太來說,不知道顯得年輕了多少倍,要不是聲音略顯蒼老,她還真的要以為太後也隻是四十出頭而已。


    太後身上穿著一襲黑色的宮裝,衣裙上繡著一隻朝天的飛鳳,以金線為底,銀線勾邊,期間更是參雜了五色彩線配色,使得飛鳳更顯活現,尊貴之氣在無形之中盡顯而出。


    “淩霄大婚哀家沒能趕得及,如今就送給你們一對鐲子,算是一點心意吧。”一旁伺候的嬤嬤將一個方盒拿了上來,裏麵放著一對鐲子,的確是一對鐲子,可一隻是金的,一隻卻是玉的,這其中的意味,真是值得人深思。


    “謝太後。”寧爾嵐這才抬眼看向太後身邊站著的林煙煙。


    隻一眼,寧爾嵐便覺得這個女人美得出水,五官精致自不必說,隻是這五官拚湊在一張柔媚出塵的鵝蛋臉上就更顯其中的不可雕琢之氣,烏發高束,發鬢見別著一套羊脂玉鑲金的麵頭,華貴卻不顯俗氣。柳眉彎彎,明眸碧波,秀鼻弧形立體好看,還有那一張笑起來就彎起一抹好看弧度的紅唇。


    身上水藍色的綢裙,外罩一件同色的蠶絲紗裙,細腰不盈一握,姿若扶柳,盈盈擺擺暖如風。好一個柔情似水的美人,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能夠讓人感到酥麻,這樣的美人,不討人喜歡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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