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二皇子,草民的三女兒……”寧國安聽衛子銘這麽問心底明顯驚了驚,不知道為什麽二皇子會提到她。剛想要敷衍過去,卻聽見身後的寧雙玉帶著激憤的聲音冷哼道:“三妹妹最近一直跟在淩王身邊,說不定這會兒……”


    “孽女閉嘴!這裏也有你說話的份?”寧國安忙出聲嗬斥她,寧爾嵐現在還是寧家的人,如果二皇子真怪罪的話,那他們也絕對沒有好過。


    他突然有些後悔聽老夫人的話,今天不讓寧爾嵐跟出來。他自然明白老夫人的心理,他自己也是氣恨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想要像她證明,在寧家到底誰說了算,可現在真不是時候。


    寧雙玉被寧國安喝斥之後眼帶委屈的看了站在上首的衛子銘一眼。


    衛子銘感受到她的視線,含笑的對她點了點頭,讓她整個人都要樂飛了起來。


    “二皇子,小女今日身體不適怕過了病氣給您,所以沒有過來,望二皇子恕罪。”


    衛子銘溫和的擺了擺手。“三小姐想來也是為了百姓操勞才病倒了,何罪之有?”


    一眾人又寒暄了幾句之後,衛子銘的人馬才跟著寧國安到寧府去了。


    在寧府,暫時用作辦公處的書房內。


    一身血色玄袍的衛淩霄翻看著手上的折子,屋中還站著幾個跟來的太醫。


    “王爺,那寧三小姐果真是厲害,沒想到她的藥方一下,那些輕病區的百姓們病情就得到了很大的好轉。”一個須發發白的老太醫臉上帶著欣慰的笑意道。


    上次寧爾嵐讓人給他們送了一張藥方過來,他們研究過後並沒有發現不妥,便決定試一試,沒想到效果還真是不錯。


    “王爺,二皇子已經進城了。”在書房內再次靜默下來時,侍衛在門外通報道。


    衛淩霄拿著折子的動作不變。“讓人到門外迎接。”


    “是。”門外的侍衛應聲後便走了出去,但心中卻是奇怪,王爺怎麽知道二皇子也要住在寧府?


    當衛子銘一眾人馬看到在寧府兩側排開的侍衛時,琥珀色的眸子閃了閃。衛淩霄這番作態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寧府的主人,這是主人在歡迎來客的陣仗。


    寧國安看著門口那些人心中也有些不喜,但淩王的權威不是他能夠冒犯的,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二皇子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我們王爺已經讓人給二皇子準備了休憩的地方,二皇子裏麵請。”一身暗紅貼身勁裝打扮的朝從寧府內走了出來,麵上恭謹卻不謙卑的道。


    如此不將人放在眼裏的做法,不說是衛子銘本人,跟在他身後的幕僚一個個都氣紅了臉。這淩王未免也太不將人看在眼裏了!衛子銘怎麽都是大秦國的二皇子,說來還是同父的哥哥,怎麽能如此的無理,居然讓一個低賤的侍衛相迎。


    “這,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淩王何在,二皇子到了,為何淩王還不出來接駕!”衛子銘身後一個身材較矮小的幕僚氣惱的說道。


    “王爺一直在為災區的事情忙碌,已經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了,半刻鍾前王爺剛歇下。”朝輕嗤一聲,看白癡似的瞟了那幕僚一眼。如果淩王是一個無功無祿的閑散王爺,那在衛子銘麵前自然是低了一等。可偏偏衛淩霄卻是個軍功繞身,有實權的王爺,雖然沒有繼位的資格,但卻是各個皇子想要競相討好的對象。


    二皇子貪圖他的實權的話,還要進去給他問安!


    在場的人自然不是傻的,這其中的關係很快就能夠理清楚,心中雖不服,但麵上卻也不敢太顯。


    從始至終二皇子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的站著,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真是有勞淩王費心了,本殿下這一次來就是要來協助淩王的。不必在乎那些虛禮,進去吧。”說完,衛子銘當先走了進去。


    衛淩霄讓人將離他不遠的一個客院給收拾了出來,雖然沒有主院那麽大,但環境各方麵都是不錯的,也讓人挑不出錯來。


    安置好了之後,一眾人也退了下去。


    靜語院內。


    寧爾嵐輕拍著起伏的胸口,頗有些埋怨的看了眼站在窗邊的關甫然。


    “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功夫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出神入化了。”


    關甫然揚了揚眉,彰顯了他的得意。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她。


    “你沒日沒夜的為了你,見到了還不知道說句好聽的。”


    寧爾嵐不理會他,接過盒子將其打開。裏麵是一個小瓷瓶和一封信。


    片刻過後,她從信中抬起頭來。“南疆的?”


    盒子裏裝的是關甫然這些天去查來的毒藥的資料。這種毒藥出自大秦鄰國,南疆。那是一個神秘的國度,以毒和蠱最為出名。


    “恩,我的人也是費了好的力氣才查到的。”


    “沒有解藥?”


    關甫然搖搖頭,這種毒即使在南疆也是非常少見的,如果要拿到解藥還要深入南疆,那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至少他現在的勢力範圍還沒有廣大到伸手到南疆的程度。之前他也想過在南疆發展商業,可他派去的人不僅遭到排斥,還被當地人用毒攻擊,為了減少損失,他決定暫時放棄南疆。


    “想要拿到解藥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許花的時間比你研究出解藥的時間要久上許多。”


    寧爾嵐嘴角一抽。“我從來都不知道關公子對我的醫術如此的有信心。”


    關甫然不置可否,轉了轉手上的描金折扇。“我說你這寧府還真是個香餑餑,那隻獸還沒來多久,又來了隻毒蟲。”


    寧爾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關甫然嘴裏的獸和毒蟲是誰。“二皇子可是出了名的溫柔佳公子,居然被你形容是毒蟲,你這話要是傳到那些小姐的耳朵裏,怕你的皮都要被剝了。”


    “壞人臉上寫字?你不要太天真,告訴過你離那些皇家的人遠一些。那隻獸攻擊你的時候你還看得見,可毒蟲傷人的時候卻讓你毫無防備。”


    寧爾嵐表麵雖不在意,但心裏卻是將他的話記進了心裏。“我知道了。”


    關甫然離開後,寧爾嵐開始認真解毒信上的內容,這上麵詳細說明了這種毒的主要成分。


    有十幾天的時間,寧爾嵐都沒有踏出房門一步,她有些無力的看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明明就差一點了,就差那麽一點點了!怎麽就破不了那層紗?


    “到底是哪裏,哪裏不對呢……”寧爾嵐皺著眉頭在屋內無奈的踱著步子。


    “啊……”突然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手上及時的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可桌子上正好放著一把小小的手術刀,將她的手指割出一道血印子來。


    寧爾嵐剛想要止血,可看著鮮紅的血液滴到一旁的實驗小瓷碟之後,眸底猛然一亮。“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自言自語的說著,隨便拿起紗布將手指包紮過後後開始忙活起來。


    一直忙到第二天一大早,寧爾嵐欣喜的看著桌子上的成果,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在昨天她想到之後就讓李四把之前放好的紅殷給送了一些過來。


    這幾天她一直覺得她所配置的解藥中少了一味藥,可她怎麽也想不出來,當她看到紅色鮮血滴落,猛然想到了前陣子在藥田內收獲的紅殷。


    最後,寧爾嵐將一張藥方寫了下來,想叫心悅拿去給衛淩霄,可叫了幾聲也沒見著有人應她,便以為她們去忙什麽去了。


    也沒有在意,簡單的洗漱過後,打算先睡上一覺在說,她這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幾乎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是該補一迴眠了。


    感覺到寧爾嵐的唿吸漸漸趨於平穩,一個人影閃進了屋內,來到桌子前翻看著,找到了寧爾嵐剛才寫下的那張藥方將其收進懷中,又拿過裝著成品解藥的瓷瓶,很快便閃了出去。


    那人影前腳剛走,原本該是熟睡的寧爾嵐卻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著人影消失的門口,複又閉上了眼睛。


    寧爾嵐睜開雙眼時外麵的天色仍舊是亮著的,她很快就明白自己應該是誰了一天一夜了。


    “小姐,小姐,二皇子,二皇子帶來的太醫們將,將治療瘟疫的的藥給,給研究出來了。”心悅氣息不穩的掀簾子就來通報道。


    本以為能夠在寧爾嵐的臉上看到或欣喜或驚異的神色,可她臉上依舊是淡然不變。


    “小姐,你怎麽沒有反應?”


    “需要什麽反應?那不是很好嗎,這樣百姓們就不用受苦了。”寧爾嵐來到梳妝台前,這段時間她果然是清瘦了不少。看來事後要好好補補才是。


    “可是小姐你為了研究藥方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淩王也是……可卻被……”心悅也不知道要怎麽說,或者是說些什麽,她隻是直覺的感覺那藥方應該是自家小姐研究出來了。


    “你希望是我將藥方弄出來?想將我推到刀尖上?你覺得你家小姐命大了,還是活太久了?”將手上的木梳放下,寧爾嵐不在意的道,樹大招風,這個到底是千古不變的。


    她,隻不過是個想要平安度日的小老百姓罷了。


    可,寧爾嵐卻忘了,有些低調並不是你想要就可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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