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你們到文山寺的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寧國安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五人問道。


    這些人一個個的說出來的話跟王凱說的大同小異,說完之後一個個都是低著頭的,都不敢抬眼看寧爾嵐。


    三小姐的氣勢他們可是見識過的,真害怕自己一抬眼就會露出破綻。


    “你們確定你們真的看見了我讓這個不三不四的男人上我的馬車?”寧爾嵐陰沉著臉,看著完全顛倒了是非黑白的幾個人。


    “是,是的。”


    “很好。看來寧府養了不少會顛倒是非的奴才!”


    到了這個時候,林姨娘臉上的得意已經有些藏不住了。一雙淬了毒的眼睛看著站在屋中的寧爾嵐,賤人,看你這次還要怎麽脫身!


    “爹爹,女兒不孝,今日被人如此辱沒名聲,被還惡奴陷害,女兒也不願,也沒有顏麵在這世上活著。”寧爾嵐說完決絕的說著,站起身就要往身旁的柱子上撞去。


    “快,快差人將三小姐攔下!”


    寧國安和老夫人都被寧爾嵐這股決絕的模樣驚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著她往一旁的木門上撞去。


    這時,一直默不吭聲的明姨娘反應極快的讓近旁的丫鬟將寧爾嵐攔下。


    明姨娘走到寧國安的麵前跪下。“老爺,老夫人,三小姐這麽些年來到底是如何的脾性你們也是知道的,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著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還請老爺和老夫人明察。”


    寧爾嵐捂著哭泣的臉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她剛在在經過明姨娘時裝似不經意的抬了抬手臂。是想要告訴她,如今大少爺寧德生手臂上的傷害需要她的醫治。


    這明姨娘也是個反應快的。


    寧國安深皺起了眉頭。他之所以這麽生氣,就是因為剛才王凱已經在府門外大鬧了一場,讓寧府失盡了顏麵。


    “如果你想癢一輩子,那就繼續你剛才的那套說辭吧。”在眾人沒注意的情況下,寧爾嵐來到王凱的近旁低聲說道。


    王凱本就奇癢難耐的身體一僵。這才癢了幾天他就已經受不了了,更不要說要癢上一輩子了!


    可是……


    王凱的眼神似有似無的飄到林姨娘的身上。


    老夫人雖然生氣,可她也是個人精,等到氣稍稍消了些後,她就在注意著屋中人的神色。正好看見了王凱的眼神。


    “明姨娘,我們也是不相信三小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現在人證物證皆在,這讓我們不相信都難。”林姨娘怎麽會放過這個扳倒正室的機會。


    “是啊祖母,這種事情可不能姑息,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麽編排我們呢。”寧雙玉火上澆油道。


    “既然爹爹和祖母覺得爾嵐真的做了這事,那便到官府去吧。讓官府的大人還爾嵐一個清白。”


    寧爾嵐站起身來,抹幹臉上的淚水,目光堅定的道。


    一句話讓寧國安和老夫人都不讚同的皺起了眉頭。


    而控訴寧爾嵐的幾個人,一聽說要去官府都有些害怕瑟縮起來。


    這官府可跟府裏大不相同,如果到時……


    這段時間,才將關係跟莫恆拉近了些的寧國安又怎麽願意將這種醜事拿到他的麵前丟人?肯定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胡鬧,這種事情也敢去勞煩大人。害怕為父解決不了嗎?”


    “嵐兒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了,如果爹爹還覺得嵐兒真的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嵐兒也無話可說。”寧爾嵐眼神準確的撲捉到寧國安和老夫人眼中的猶豫。這件事情真要鬧到官府去,不管她的清白是不是被證明了,對寧府來說百害而無一利。他們不是傻子,又怎麽會這麽做?


    “那這條繡帕你要怎麽解釋?這個人口口聲聲說這繡帕是你的,難道也是他汙蔑你的嗎?”老夫人指著地上的繡帕陰沉的問道。


    寧爾嵐走過去將地上的繡帕撿了起來,拿在眼前細細的看了看。


    “雖然寧府會統一給丫鬟小姐做繡帕,可不同等級的丫鬟手上的繡帕會有所不同。這條繡帕所用的料子乍一看跟府裏小姐的差不多。其實隻要認真的辨認就會發現這其中的區別。”寧爾嵐說著,將繡帕高舉了起來。繡帕被陽光穿透,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一種暗黃的色澤。


    “我這麽做可能大家會有些不明白,如果這是給府裏主子用的繡帕,這帕子在陽光的照射下仍然是雪白色的。但如果是給下人用的,在陽光下就會泛黃,等級越低的丫鬟,手上的繡帕泛黃的程度就會越明顯。”


    寧爾嵐把繡帕放到老夫人的手上,一雙水潤的眼睛毫無異色的看著她。“嵐兒聽說,這規矩是祖母當年管家的時候定下來的,嵐兒想,祖母應該是為了防止有人貪墨才想出這法子的。所以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嵐兒之所以知道,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


    這時眾人將視線放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不得已,寧啦夫人點了點頭。“沒錯,的確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這繡帕根本就不會是我的,你在說謊。”寧爾嵐轉向王凱,眼中的冷意能夠將人凍結。


    “我,我好癢,好癢……沒有,沒有說謊……癢癢死了,給我解藥,求求你給我解藥……”越是不能夠抓撓,王凱就越是覺得自己快要被癢死了,被捆綁了手腳的他隻能夠在地上打滾。


    “你說,你為何要陷害我?這繡帕你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寧爾嵐心中冷笑,她從剛才就一直在拖延時間,其實很多事情,在很多時候她都不需要做什麽。隻要等待合適的時間,演上一出精彩的戲碼。


    而往往那些以為自己能夠安然的做觀眾的人,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被帶入戲中。


    她剛才就一直在等待,王凱身上的藥性每天定時發作的時機。


    “她給我的,她給我的……”王凱嘴裏大喊著,雙目已經漸漸變得赤紅。


    “她,是誰?”


    “三小姐,你說這是丫鬟的繡帕,不會是你的丫鬟……”林姨娘看著地上的王凱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所以她忙開口分散眾人的注意力。


    “心悅,將你身上的繡帕拿出來。”


    不等林姨娘講話說完,寧爾嵐打斷了她的話,讓一直候在門外的心悅進來。


    行禮過後,心悅將身上的繡帕拿了出來。剛才在門外的時候她就已經聽清楚屋內所發生的一切。她簡直要氣炸了肺。她想要衝進來為小姐辯解,可又害怕那樣做會給小姐帶來困擾,便生生的忍住了。


    “奴婢的繡帕一直帶在身上,且奴婢怕自己的繡帕跟小姐的弄混了,所以在繡帕上繡了一個‘心’。”心悅將繡帕展開,上麵果然有一個半個指甲蓋那麽大的“心”字。


    “這一次上香隻有兩個丫鬟跟隨,除了嵐兒身邊的心悅之外,還有一個便是彩馨身邊的大丫鬟小染。”對於那些想要陷害自己的人,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將小染帶上來。”


    此時在寧彩馨身邊伺候的小染隻覺得自己心跳莫名的加速。連給寧彩馨倒杯茶都失誤了好幾次。


    直到有人來傳她到正堂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要嚇得跪倒地上。


    “奴,奴婢參見老爺,老夫人。”


    “小染,你隨三小姐和五小姐到文山寺去上香的路上可有丟什麽東西?”寧國安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染。


    “沒,沒有,奴婢什麽,什麽都沒有丟。”


    “既然沒有丟,那便將你身上的繡帕拿出來。”寧府每年會派發五次繡帕,每次派發新的繡帕時都會將舊的繡帕收迴。有些丫鬟會得到主子的賞賜,但她們不可能同時有兩塊同樣材質的繡帕。


    “繡帕,奴婢,奴婢的繡帕……”被問到繡帕一事,小染瞬間慌了神。


    “奴婢的繡帕不見,不見了……”


    “不見了?怎麽會不見的?剛才我不是問你有沒有丟了什麽東西?為什麽你不說?”


    “沒有,奴婢……”


    “你看看,這可是你的繡帕?”寧爾嵐將那塊繡帕拿到小染的眼前,小染額前立馬流除了細碎的汗珠。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與外男私通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要陷害府中的小姐,來人啊,給我把這個賤婢拖下去,打到死為止!”突然,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拍身旁的小幾。滿臉憤怒的喝斥著小染。眼中的厲聲是怎麽也隱藏不住。


    “老夫人饒命啊,奴婢沒有跟外男私通啊……老夫人……”知道自己將要喪命的小染哭喊著求饒。她真的好後悔,為什麽要因為一時貪心而答應那個人為她辦事。


    “至於這個王凱,他陷害我府中的小姐,想要侮辱嵐兒的清白,也直接給我打死!”


    寧爾嵐平靜的看著怒氣衝天的老夫人。就算小染承認這繡帕是她的,但這其中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就這麽將人處置了。那以後要再追究就是死無對證了。


    “祖母且慢。”


    “哎,嵐兒,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祖母現在就替你懲治這些人,給你出口氣。”老夫人看向寧爾嵐,一改剛才的滿臉怒氣。而是一臉疼愛的上前拉過她的手,略帶歉意的說著。


    寧爾嵐心中早因為她的這番作態弄得惡心不已,忍著將手抽出來的衝動。


    她安慰的拍了拍老夫人的手道:“嵐兒不委屈,這些惡人自是要懲治的,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將事情給問清楚了。爹爹,你說是不是?”


    寧爾嵐的不識抬舉讓老夫人臉上的神色瞬間冷卻下來。“嵐兒,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抓到了作惡的人便罷了,你一個姑娘家何必為此太過傷身?一切都有祖母給你做主。”


    “嵐兒明白爹爹和祖母的心意。”不想再多廢話,寧爾嵐直接抽迴自己的手,來到小染的麵前。


    “王公子,現在已經證明這放繡帕不是我的了,你且說說你為何要陷害我?可是什麽人允諾了你什麽?你說出來,說不定身子就會不癢了……爹爹和祖母也會開恩留著你一條命在。”寧爾嵐的聲音很輕慢,但口中的話卻讓王凱和林姨娘等人恨不能上前用刀子將她的笑臉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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