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仙女峰武林大會在二月初二下午已經開始,各個派係是摩拳擦掌,其中金剛門的慧遠,淨空山的易惘然,太白山的雲之鶴更是其中好手,也是本次武林大會的奪魁熱門。特別是淨空山的易惘然,一襲黑衣,未結髻的長發甚是飄逸,一張精致的臉棱角分明,麥色肌膚,生猛之氣叫人不敢靠前。手握百斤重重劍,劍鋒一開始顯現橙色光芒,要知道習武法之人的水平就顯現在這兵器之上。藍光最下,青光次之,白光中等,黃光中上,修得這得橙色光芒,想必也是中等偏上了。而此人還不到二十,可見天資是極高的。小和尚見他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人雖然表情冷酷,卻讓人十分放心。便欣欣然跑跑到地字號甲組前來觀看擂台。

    一看,地字號甲組的擂台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準備觀看台上擂台賽,像是一群掛在樹棍上待烤的野雞。小和尚隻得在外圍觀看,突然見背後有人拍打,便迴過頭,一看是琳琅和一個約摸十歲頭頂上還沒有受戒的小沙彌,就咧開嘴傻笑。小沙彌見著小和尚立馬合十叫了聲師叔。小和尚一愣,立即還了禮。惹得琳琅捂著肚子笑了一陣。琳琅拉著小和尚和小沙彌來到了東側一個較高的台上,這裏地勢稍高,看得更清。

    當然這一切都逃不了行癡老和尚的法眼,拉過兜裏轉,便小聲說:“你們每月三六九不見人,怕是就是見這小姑娘吧。”

    兜裏轉知道是紙包不住火的,隻好點頭稱是,一看師父非旦沒有拉下臉來,還喜氣洋洋,就道:“小師弟的眼光獨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老和尚似笑非笑的看著兜裏轉一會,道:“人才倒是個人才,就是腦子沒長對地方。”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兩人便笑開了。

    身旁一張死人臉的圓靜師太瞥了眼老和尚,不鹹不淡的說:“師叔為何如此開心,難道是這次行宮廟又有奇才,能穩操勝券?”

    老和尚畢竟是老和尚,一聽這話含棍帶棒的,心裏想你小徒弟都被我這徒弟給搞定叻,就樂嗬嗬的迴道:“圓靜師侄多心了,這年頭,怕是除了華亭派沒人能扛起清涼寺這麵旗嘛。”

    圓靜師太雖然武法高強,但常年清修,沒想這是一個套,立即迴了一句:“扛不抗得起這旗不說,但對付些小貓小狗還是不成問題的。”

    眾位掌門立馬臉色泛青,太白山迷菩薩金一峰拍桌罵道:“好你個小尼姑,還把我們當做阿貓阿狗了?當年你師兄我行走江湖的時候,你不知還在那個疙瘩裏吃奶呢?”

    圓靜師太雖知已經失言,卻受不起金一峰這般挑釁,身旁劍童抱著的須臾劍已經泛出紅光。金一峰也不敢怠慢黃金錘子也紅光圍繞。

    這時,響了一聲咳嗽,主持方丈笑道:今天請各位掌門來,意在檢驗我們清涼寺後生學藝,你們兩個鬥了半輩子了,今天就不要出手了吧。

    各掌門笑開,銅鑼一響,一看原來第一輪比試已經開始。

    小和尚觀看的這組一方是淨空山易惘然,另一方是五陀山的鬼穀子賽華佗。此人詭計多端,虛虛實實,難以分辨,而且善於用暗器,他的法器更是奇怪,是藏在袖子裏的一把銀針。琳琅一邊給小和尚解釋,一邊給小沙彌剝瓜子仁。小和尚仔細的聽著,眼睛卻盯著易惘然。他覺得易惘然這股淡定的氣息,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出招了,隻見賽華佗飛向空中占據製高點,用法術產生了無數個分身,無數張臉,無數個臉形成了環繞在易惘然身上的一個風暴,易惘然處在最不利的風暴中心,眾人已經被鬼穀子的幻象迷得睜不開眼,都不覺為易惘然擔心,要知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嘛。五陀山掌門肖           叨光嘴角輕輕一笑。可小和尚卻對易惘然十分放心,因為他感覺那股不可名狀的氣息仍然沒有變化。果然,電光火石之間隻見一道橙光劃空而出,接著就看到鬼穀子重重的摔在了擂台之下,抽了一抽,就昏死過去。眾人驚唿,連肖叨光也暗自一驚,想過易惘然厲害,卻沒想過他如此厲害。

    易惘然向主持方向抱拳,淨空山掌門曹穀頷首點頭,易惘然便跳下擂台,揚長而去。眾人又感慨,看來高手都是孤獨的。易惘然住在東廂,剛好要經過小和尚。

    小和尚目不轉睛的頂著易惘然向自己走過來,等到快要接近的時候,小和尚傻嗬嗬的對易惘然說:“你真厲害!”

    易惘然停下了腳步,看了這個木訥憨厚的說話人,頭一轉就過去了。氣得琳琅牙癢癢,破口大罵:“你什麽了不起啊,拉這個死人臉,以為就是帥了啊。看姑奶奶擂台上怎麽收拾你!你給我站住啊,你耳朵聾了啊……”

    小和尚立馬拉住琳琅,一看易惘然,已經頭也不迴的走了。

    下午的比賽已經結束,琳琅順利的過了首輪。第二天上午,上半迴合小和尚一到擂台,就感覺氣勢不對,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兜裏轉拉著他小聲說:“師弟啊,怎麽什麽好事都讓你攤上了呢?”

    “好事?”小和尚不解的看著師兄。

    兜裏轉道:“今天上午要和你對戰的那個人,因為昨天下午贏了比賽,偷偷去吃葷,結果一下子肚子不適應,現在還在茅廁呢。”

    小和尚頓時明白為什麽所有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了。

    突然一小弟子過來通報:“天字甲組淨空山羅宇航棄權。”

    場下觀眾一片嘩然,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可惜小和尚的運氣並不是一直這麽好。看完了琳琅和蕪湖山弟子的比武後,兜裏轉趕緊把小和尚拉扯過來說:“你這次可麻煩了,你知道你等下要和誰打不?”

    小和尚搖頭,“和雲之鶴打啊!”

    小和尚表情毫無變化的應了一句:“哦。”

    他都忘記自己和雲之鶴一個區的了。兜裏轉看著這傻師弟,急得想扇他幾個腦門:“你哦個頭啊,等下千萬要注意啊,不行了就立馬下擂台,咱廟不指望你爭鳴奪彩的。”小和尚又哦了一句。氣得兜裏轉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和尚臨上擂台前,朝師父那忘了一眼。隻見行癡老和尚正跟太白山的賈太白掌門笑談。雖說聽到小和尚對手是太白山雲之鶴,老和尚不覺也緊張起傻徒弟來。但好歹是師叔嘛,這場麵效果還是得做得大氣淡定些的。

    比武很快開始,雲之鶴一襲白衣,眉清目秀,相貌堂堂,風度翩翩,有潘安之風,宋玉之息。隻見他輕輕一躍,便來到了擂台上,如同雲中鶴舞,引月翩躚。眾人不覺吸口氣,隻恨同是娘生師父養,差距怎麽會這麽大呢。小和尚也看呆了,兜裏轉在背後猛推了一把,小和尚沒在意,啪的一下,摔在了擂台上。場下的觀眾爆笑,兜裏轉立馬轉身,假裝不認識這貨。老和尚一看,差點半口茶直接被送去見了佛祖。圓靜師太依然板著張臉不陰不陽的說:這原來就是師叔調教的好弟子啊。我倒要好好看看我這小師弟是怎麽個武藝高強的。小和尚尷尬的爬起來,自己都覺得有點丟臉丟大了。看了一眼師父,隻見師父板著張臉就更覺得慚愧。雲之鶴笑了笑,示意小和尚出招。小和尚沒看懂,咧著嘴傻笑。雲之鶴看著這家夥心裏暗歎了口氣,決定速戰速決。便手執判官筆,步伐輕盈的向小和尚攻了過來,小和尚立馬迎戰,手中佛珠綠光瑩瑩,用金鍾罩想擋住雲之鶴犀利的進攻。可是金鍾罩遇判官筆立即破碎,小和尚暗自驚唿雲之鶴果然是太白山一等一的高手。小和尚不得已閃將開來。運用何仁的方法催發內力,佛珠立即變成黃色。使出金剛護體。眾人看傻了眼,通常法器的顏色是常年修行才會轉變的,眼前這個人竟然讓法器瞬間變了顏色,不覺對小和尚刮目相看。

    賈太白也不敢再喝茶,眼睛緊盯著擂台上的打鬥。老和尚大喜,隻當小和尚是終於開竅了,卻見自己的徒弟隻守不攻,料想這傻徒弟沒實打實的打過架,就大喊了一聲:“徒兒,該讓師侄瞧瞧你的水平啦。”

    擂台旁的兜裏轉聲嘶力竭的喊著:小和尚快攻他,小和尚快攻他。小和尚會意,立馬將氣息沉穩下來,法器的顏色越發變深。隻見雲之鶴用上太白山的秘技雷雲索命,判官筆上附著無數火花聚氣成一道火花屏障,像閃電一般向從小和尚背後偷襲過來,眾人無不擔憂,眼睛都不敢再眨一下,唿吸都不敢再提半口。判官筆眼看就要穿過小和尚的後肩,雲之鶴嘴角的冷笑卻在瞬間僵硬,卻感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氣流環繞。原來小和尚就在那一瞬間,跳入了空中使出一招佛光普照,將雲之鶴鎖在了氣流之下。雲之鶴無論步伐再怎麽靈活,也是逃不出這股氣流形成的氣罩,無奈隻得憑內力硬頂。和小和尚拚內力?雲之鶴隻是徒勞。隻見雲之鶴身軀越來越不支,小和尚倒懸空中,氣勢卻越來越盛。隻見雲之鶴單膝已被壓在地上,再拚下去必定是經脈斷裂而亡了。卻見小和尚收起氣息,雲之鶴忽然感覺身體輕盈,隻見小和尚單腳落在了擂台一角的柱子之上,知道是他手下留情了,就起身抱拳道:“承讓!說後轉身離去。”

    眾人皆如被雷電震悶了,半響才有人在人群中高唿:好!人群突然沸騰起來,較好聲稱讚聲不覺於耳。小和尚不知所措的看著場下人的歡騰,悶悶的看了師父一眼,見到師父頷首點頭,才知道自己贏了擂台。便大喜咧著嘴笑。一時忘了自己站在柱子上,啪的一聲又重重的摔在了擂台上。所有人在此傻眼,爆發一陣哄笑,不過這次明顯要比上次善意得多了。

    小和尚比完武,就跑到師傅麵前。老和尚朝小和尚小聲說:“小和尚開竅了,我們去仙女峰後山一個地方清淨一番。”原來仙女峰後山野物豐富,當年老和尚還是小和尚的時候,就沒少做過這種出格的事。老和尚帶著小和尚走過圓靜師太,圓靜師太撇過頭去,小和尚不解的望著老和尚。老和尚假裝很淡定的說:“休要與你師姐計較,你師姐年紀已長,見不得些人了。”這話說得圓靜師太臉青一陣,白一陣。就一旁的金一峰竊笑與老和尚小聲說:“師叔真行,一語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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